庆功宴的喧嚣早已散去,月光如水银泻地,将天香宗的山峦楼阁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穆小白独自走在回自家小院的青石小路上,脚步略显疲惫,脑海中却仍在回响着晚间宴席上的种种。
火灵儿那丫头片子的惊人之语,诸位师姐当时各异的神情——苏韵的羞恼,秦无双的复杂,林清雪的躲闪,凌霜月的寒意,还有顾倾城最后那凝重的神色以及那块绣着诡异绿眼乌鸦的碎布……这一切交织在一起,让他心头蒙上一层难以言喻的紧迫感。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他揉了揉眉心,推开那扇熟悉的院门,小院的宁静稍稍抚平了他心头的纷乱。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多久。
他刚转身合上院门,一道带着些许局促和犹豫的身影便从院角那棵老槐树的阴影里快步走了出来,脚步略显慌乱,似乎在那里已经等待了许久。
穆小白心中一凛,灵力瞬间微提,待看清来人时,才松了口气,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讶异。
“韵姐?”月光下,苏韵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劲装,勾勒出矫健而曼妙的身姿,但与平日那泼辣爽利的模样不同,此刻她微微低着头,一双平日里舞动长刀、凌厉无比的手,此刻却有些不自在地绞着衣角,眼神飘忽,竟不敢直接与他对视。
“这么晚了,你怎么…”穆小白话未问完,心中已隐约猜到了几分,庆功宴上火灵儿的话语似乎还在空气中回荡。
苏韵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抬起头,脸颊在月光下透着可疑的红晕,语气强装镇定,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少废话!我…我过来就是想问问你!”
她顿了顿,似乎在下定决心,声音压低了些:“最近感觉元婴后期的瓶颈明明松动了,可就是差那么临门一脚,憋得难受!你这儿…有没有什么…嗯…那种…特别管用的药膳?”
穆小白看着她那明明羞窘得耳根都红了,却还要硬撑出凶巴巴模样的反差,心中又是好笑又是不免一动。他故意摸着下巴,露出颇为为难的表情,拖长了语调:“这个嘛…元婴后期的瓶颈可不是儿戏,寻常药膳恐怕力有未逮啊。不过嘛…”
他话锋故意一顿,眼神瞟向苏韵,带着几分戏谑:“要说‘特别’管用…韵姐,你不是已经知道什么最‘管用’了吗?火灵儿那家伙,可是当着全宗人的面现身说法了,那效果,啧啧…”
这话如同点燃了引线,苏韵的脸瞬间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心思被彻底戳破,她羞恼交加,索性破罐子破摔,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揪住穆小白的衣领,动作看似粗暴,力道却拿捏得极有分寸,并未让他感到不适。
“闭嘴!谁…谁要听你说这个!”她瞪圆了杏眼,试图用凶狠掩饰内心的慌乱,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你就给句痛快话!到底行,还是不行!老娘…老娘又不是不给你好处!”这番话她说得气势汹汹,但那闪烁不定的眼神和微微发颤的嗓音,彻底出卖了她的外强中干。
两人距离极近,穆小白甚至能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热意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女子的馨香,混合着淡淡的火焰气息。他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布满红霞却强装镇定的俏脸,心中那点逗弄的心思渐渐被一种异样的情绪取代。
他不再玩笑,神色缓和下来,变得认真:“韵姐,我不是推脱。你的《离火真经》走的是刚猛霸烈的路子,火性极旺。我的混沌灵力虽能包容万物,但二者骤然交融,若不得法,恐有灼伤经脉之虞。我们需要稍作准备,寻些调和火性的辅材,稳妥些…”
“准备什么!”苏韵却像是下定了决心,不等他说完,揪着他衣领的手又紧了几分,几乎是将他拉近到自己面前,火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脸颊,声音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就现在!我等不了了!反正…反正你跟那只火鸡双修的时候,不也没准备多久吗?你…你都轻车熟路了!”
这话说完,她自己先臊得无地自容,猛地别开脸,雪白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粉色,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可闻。
气氛瞬间变得无比暧昧,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火花在噼啪作响,温度都在悄然升高。穆小白看着她红透的侧脸、微微颤抖的睫毛和那紧抿着的、透露出紧张情绪的唇瓣,心中最后那点犹豫也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声音低沉了几分:“好吧。既然韵姐如此…信我,那便依你。”
他反手稳稳地关上院门,指尖灵力微吐,迅速在院内几个关键节点布下数道隔绝气息、声音和窥探的简易结界,光华一闪即逝,小院彻底与外界隔离开来。
苏韵看着他利落的动作,心脏跳得如同擂鼓,既充满了对突破的渴望,又夹杂着女子本能的羞怯与紧张,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对即将发生的亲密接触的隐秘期待。
一切准备就绪,两人走入屋内。没有过多的言语,相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认真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们相对盘膝坐下,双掌缓缓相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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