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谷深渊那凶兽的咆哮还在冰原上滚雷似的响,裹着被那锅“迷神乱魂汤”彻底惹毛的狂躁劲儿,像冰坨子砸在穆小白几人背上。脚下的冻土嗡嗡震,碎雪簌簌乱蹦。
“蹽!别他妈回头看!” 穆小白嗓子眼发干,混沌灵力在筋脉里玩命催星纹金身,皮底下淡金纹路急闪,硬扛着身后那股快把魂儿冻碎的吓人威压。背上,洛璃轻飘飘的,昏迷前强行动用圣莲那一下,把她那点枯竭的本源彻底榨干了,冰凉的气儿若有若无扫过小白后脖子。怀里那株蔫头耷脑、花瓣掉了一大半的圣莲,死沉死沉的。莲心深处,那点指甲盖大小的深蓝冰疙瘩——真正的【极北冰芯】精华,隔着衣服都透出股能冻裂骨头的寒气。
苏韵冲在最前头,焚天之焰拉成一道滚烫的火线,勉强撕开厚重的寒雾和乱糟糟的玄冰煞气余波。她脸白得像死人,嘴角挂着没擦净的血丝,显然也到了强弩之末。林清雪断后,九幽玄冰剑气绕着她周身乱飞,拼命冻住身后追来的零星冰刺子,每挥一剑都吃力得紧,小脸冻得发青。
“咳…小白哥…那玩意儿…好像没追出来?” 清雪喘得像破风箱,声儿抖得不成调。
“谢天谢地!准是老子那‘**夺魄散’味儿太冲,把它熏懵圈了!” 穆小白咬着后槽牙,脚下不敢停,“赶紧撒丫子蹽!这鬼风刮得老子蛋都冻麻了!” 一缕混沌灵力小心翼翼地渡进洛璃身体,勉强吊着她那丝若有若无的气儿,感觉到她体内太初冰魄本源彻底死寂后,死气那冰碴子似的侵蚀感,让他心焦得直冒火。
前头风雪小了点,冰原边儿上那黑黢黢的山影子隐约可见。青州地界,快到了!
绷紧的弦刚松了一丝。
异变陡生!
头顶的天光“唰”地暗了!不是乌云,是一张铺天盖地、闪着森白寒光的冰丝大网!那网丝密得吓死人,根根都透着割肉刮骨的剑气,劈头盖脸罩下来,堵死了所有缝儿!更要命的杀招从四面八方捅过来——
左前边,三道贼亮堂、裹着天威杀气的剑气,撕开风雪,直捅穆小白背上的洛璃!剑气没到,那锁魂的锋锐劲儿已经刺得皮疼。
右后边,几只漆黑粘稠、冒着死气和怨念的幽冥鬼爪,跟地缝里钻出来似的,悄没声地掏向穆小白的后心和小腿!阴得流脓,正是鬼手那老阴比的手段!
“天罗地网!操他姥姥的!” 苏韵怒骂,强行拧转焚天之焰,火线变成一面大火盾硬顶当头罩下的冰丝剑网!嗤啦啦——火焰跟冰丝死磕,白汽炸开,冰网下落之势猛地一顿,苏韵浑身剧震,脸色由白转红又“唰”地煞白,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清雪娇叱,九幽玄冰剑舞成一团寒光,叮叮当当硬磕那三道剑气。每磕一下都震得她虎口崩裂,血染红了剑柄,身子踉跄着后退,嘴角挂血。
穆小白成了鬼爪的头号靶子!那阴寒死气冻得他灵力运转都卡壳。生死关头,星纹金身催到顶,淡金光晕透皮而出,同时猛地拧腰,把背上的洛璃护在胸前,右胳膊筋肉暴起,抡起那口黑锅就朝身后狠狠拍去!
铛!铛!铛!
破锣似的闷响震得他胳膊发麻,黑锅火星子乱崩,锅身上的凤凰星纹急闪,卸掉大半力道,可鬼爪附带的阴寒死气跟毒蛇似的顺着锅身缠上来,冻得他半边身子僵了,气血翻腾,喉咙发腥,硬把血咽了回去。
埋伏的人,露脸了。
正前方冰坡上,天剑宗那个在大比上露过脸的元婴巅峰长老,拎着寒气直冒的冰晶长剑,脸绷得像棺材板,眼珠子却贪婪得冒火,死死钉在洛璃怀里那株蔫了的圣莲上。他身边几个天剑弟子,剑阵摆得跟铁桶似的,断了后路。
侧后方黑雾翻滚,鬼手那干瘪身子冒了出来。胸前裹着厚厚一层带药味儿的绷带,上次挨的【混沌斩魄刀】显然没好利索,但那对鬼火眼里的怨毒浓得能滴出来,死死咬住穆小白:“桀桀桀…穆小白!小杂种!今儿个老夫非把你生魂抽出来点天灯!让你嚎够一万年!还有那个守墓贱婢,连玄冰圣莲,都给老子吐出来!” 声儿嘶哑难听,全是报复的快意。
“包庇叛徒,窃夺我宗机缘,行邪魔歪道!” 天剑长老的声儿跟冰碴子磨砂纸,带着高高在上的审判,“交出秦无双和冰魄圣莲,自废修为,留你们全尸!否则,天香宗…哼!” 没说完的话,杀意比冰原的风还刺骨。
四面楚歌!强敌环伺!苏韵被冰网压得喘不过气;清雪被三道剑气逼得手忙脚乱,胳膊袖子割裂,血直淌;穆小白独对鬼手阴招,还得护住昏迷的洛璃和怀里的圣莲,体内灵力在玩命奔逃和硬抗鬼爪后快见底,星纹金光都暗了。
绝境!
冰凉的绝望像铁钳子攥紧了心。天剑宗和幽冥殿,这俩死对头真穿一条裤子了!就为这圣莲?为洛璃?还是想彻底摁死天香宗和他这个“搅屎棍”?
鬼手狞笑着,又一只死气更浓、更凝实的鬼爪在手上成型。天剑长老的冰晶长剑寒光大放,剑尖直指穆小白怀里的洛璃!清雪那边,一道刁钻的剑气突破了她的格挡,在她肩头带起一蓬刺眼的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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