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中午,“也就那样”科技有限公司的CEO办公室里,王也刚和团队开完一个关于“抖手”APP春节活动数据复盘的小会,正一边吃着外卖的海南鸡饭,一边快速浏览着电脑屏幕上最新的用户增长报表。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办公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突然,放在桌角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是“安迪”。
王也立刻放下筷子,拿起手机接通:“喂,安迪姐?”
电话那头,安迪的声音传来,比平时更加清冷,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空洞:“王也…何云礼去世了。魏国强来了公司,带来了…他的遗嘱。”
王也的心微微一沉。何云礼,安迪那位素未谋面、关系复杂的外公。他的离世,虽然在意料之中(之前魏国强就说过他病重),但真正发生时,对安迪的冲击恐怕还是不小。毕竟,这代表着一段尘封的、充满悲剧色彩的家族往事,彻底画上了句号。
“你现在在哪?晟煊?”王也的声音立刻变得沉稳而关切。
“嗯,在顶层的小会议室。魏国强也在。”安迪的声音很低。
“等我,我马上过来。”王也毫不犹豫地说道,语气不容置疑。他知道,这种时候,安迪需要他在身边。
挂了电话,王也立刻起身,抓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一边穿一边快步向外走。经过秘书Lily的工位时,他语速飞快地交代:“Lily,下午的行程全部推后或者取消,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
“好的,王总。”Lily立刻应道。
王也乘电梯直达地下车库,发动汽车,一脚油门,奥迪A4汇入午间的车流,向着晟煊集团大厦的方向疾驰而去。他眉头微蹙,心里盘算着如何应对魏国强,以及如何安抚安迪的情绪。
……
大约半小时后,王也的车停在了晟煊大厦楼下。他快步走进大堂,直接乘坐高管专用电梯抵达顶层。走廊里很安静,他熟门熟路地走到那间用于接待重要客人的小型会议室门口,轻轻推开了门。
会议室内,气氛凝重。安迪独自坐在长条会议桌的一侧,背对着门口,身影显得有些单薄和孤寂。她穿着标准的职业套装,坐姿依旧笔挺,但微微低垂的头和放在膝盖上、紧紧交握的双手,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会议桌的另一侧,坐着魏国强。他今天穿着一身深色西装,表情严肃,面前放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看到王也进来,他抬起头,眼神复杂,带着一丝审视和…不易察觉的忌惮。
王也的目光首先落在安迪身上。他快步走过去,没有先跟魏国强打招呼,而是径直走到安迪身边,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俯下身,在她耳边用极低的声音、带着安抚的力量说道:“安迪,我来了。放松点,没事的。”
感受到肩膀上传来温暖而坚定的力量,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安迪紧绷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瞬。她抬起头,看向王也,那双平日里清冷理智的眼眸,此刻带着一丝迷茫和…不易察觉的脆弱。她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眼神中的依赖却清晰可见。
王也对她露出一个“放心,交给我”的眼神,然后才直起身,拉开安迪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他的目光转向魏国强,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场:“魏先生,久等了。遗嘱带来了?”
魏国强看着王也这一系列自然而然的、充满保护意味的举动,眼神闪烁了一下。他点了点头,将面前的牛皮纸袋推向王也:“是的,王先生。这是何云礼先生的遗嘱原件和公证副本。安迪…已经看过了,内容…没有问题。”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疏离感。
王也伸手拿过文件袋,却没有立刻打开看。他相信安迪的判断,她说没问题,那法律层面应该就没问题。他更关心的是安迪的状态和后续的处理方式。
他直接将文件袋放在桌上,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目光直视魏国强,开门见山地说道:“遗嘱的内容,我们认可。何云礼先生的遗物,安迪会去接收。但是,不是现在。”
魏国强眉头微皱:“王先生的意思是?”
王也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商量的决断:“时间是年后。具体时间我们再约。现在是年底,安迪公司事务繁忙,马上要春节,不适合处理这种需要静心的事情。”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补充道,“这是我们接受遗产的条件。如果你答应,我们现在就签字。如果你不答应…”
王也的声音冷了几分:“我们依然会签字,但这些遗物,我们会直接委托国家指定的公信机构进行评估和接收,然后…全部无偿捐赠给国家。何云礼先生是着名的书画收藏家,他的遗产属于重要的文化遗产,由国家保管和展示,或许更能体现其价值。”
这番话,软硬兼施,既给了台阶(年后接收),也亮出了底线(不答应就捐给国家),完全堵死了魏国强可能提出的任何异议或催促的企图。王也根本不在乎这些遗产的价值,他在乎的是安迪的感受。他不能让安迪在情绪最低落、最需要缓冲的时候,去面对那些可能承载着沉重回忆的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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