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山精神疗养院的停车场,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也沉入了地平线,暮色四合。
魏渭如同一个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失魂落魄地瘫坐在自己的奔驰S级驾驶座上。车内一片死寂,只有他粗重而紊乱的呼吸声,以及手机屏幕上不断弹出的、来自公司高管和股东的未接来电与紧急邮件提示,像催命符一样闪烁不停。
他双手死死抓住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疗养院模糊的轮廓,脑子里反复回荡着助理那惊恐绝望的汇报,以及王也那张年轻却带着冰冷嘲讽的脸。
“完了…全完了…”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他苦心经营十几年,在商海沉浮中小心翼翼构筑起来的事业帝国,竟然在短短几分钟内,因为一个他根本惹不起的年轻人的一个电话,就土崩瓦解,濒临崩溃!这种毁灭性的打击,远比安迪的拒绝更让他感到彻骨的寒冷和绝望!
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立刻赶回魔都,试图去挽救那已经千疮百孔的残局!尽管他知道,希望渺茫。在那种级别的力量面前,他的所有挣扎,可能都只是徒劳。
他猛地发动汽车,引擎发出一声低吼,车子像离弦之箭般窜出停车场,仓皇地消失在越来越浓的夜色中。此刻,这个曾经自信满满、精于算计的男人,已经彻底沦为了一个狼狈的失败者,再也无法引起王也和安迪的任何关注。
……
疗养院内,安迪细心地帮弟弟小明洗漱完毕,安抚他睡下。看着小明睡着时恬静的侧脸,安迪心中充满了怜爱和一丝后怕。幸好,王也及时出现,用雷霆手段扼杀了魏渭的危险企图,保护了小明的纯净世界。
晚上九点,安迪和王也向院长道别,踏上了返回魔都的路程。
黑色的奥迪A4平稳地行驶在夜色笼罩的高速公路上。车内很安静,只有舒缓的轻音乐在流淌。安迪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侧头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点点灯火,心绪复杂。
今天发生的一切,像一场惊心动魄的戏剧。魏渭的卑劣算计,王也的雷霆反击,以及…王也背后那深不可测的家族力量。
沉默了许久,安迪终于轻声开口,打破了宁静:“王也…今天的事…你是不是…动用你家里的力量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和…某种确认。
开着车的王也,目光依旧专注前方,闻言,很干脆地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嗯,是。”
答案在意料之中,但亲耳听到,还是让安迪的心轻轻颤了一下。她沉默了片刻,转过头,看着王也在夜色中轮廓分明的侧脸,很认真地问:“为了我…这样做,值得吗?会不会…给你家里带来什么麻烦?”
她深知,那种级别的力量一旦动用,必然牵扯极广,可能会产生连锁反应。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让王也乃至他的家族陷入不必要的纷争。
王也闻言,轻笑了一声,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霸气和不羁。他侧过头,飞快地看了安迪一眼,眼神温柔而坚定:“安迪姐,你这话说的…你可是未来我们长安王家的三少奶奶!欺负到你头上,就是在打我们王家的脸!这点事情,没什么值得不值得,只有我王也…愿意不愿意罢了!”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戏谑和自嘲,甚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点家乡的口音:“再说了,我又不是那些网络小说里写的什么‘龙王归来’、‘最强佣兵回归’的男主角,明明家里放着这么牛的金手指不用,非要自己从头开始装逼打脸,那不是显得额(我)…就像个瓜怂!”
“瓜怂?”安迪被这个陌生的词汇吸引了注意力,暂时忘记了之前的担忧,好奇地重复了一遍,眨了眨眼睛,“王也,你最后那一句…‘瓜怂’是什么意思呀?是长安的方言吗?”
王也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一激动,把老家话都带出来了。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深吸了一口气,一本正经地开始胡说八道,试图蒙混过关:“啊…这个…瓜怂嘛…就是…就是夸人聪明的意思!对!就是说这个人很聪明,很有智慧!嗯,就是这样!”
安迪看着王也那副明显在瞎编、眼神闪烁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何其聪明,虽然听不懂方言,但看王也的反应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词!她心里起了捉弄他的念头,故意学着他的语调,俏皮地说:“哦~~原来长安话里,‘瓜怂’就是聪明的意思呀!那额(我)知道了!”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然后笑着指向王也,字正腔圆地说:“王也!你就是个瓜怂!”
“噗——!”王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方向盘都晃了一下,哭笑不得地看向安迪,“不是…安迪姐!你…你学长安话干嘛?!而且这话…这话不能乱说!尤其不能说脏话!”
安迪看着他那副窘迫又着急的样子,笑得更开心了,眼睛弯成了月牙,故意歪着头,一脸天真无辜:“我没有说脏话呀!我这是在夸你呢!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瓜怂’就是聪明的意思!我夸你聪明呢!王也,你真是个大大的瓜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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