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早上九点,大年三十。冬日的阳光透过2301别墅餐厅的落地窗,洒下满室金黄,空气中弥漫着早餐的香气和一种…属于节日的慵懒与期待。
王也和安迪相对坐在餐桌旁,吃着周叔一早从老宅送过来的、丰盛而传统的年味早餐——饺子、年糕、几样精致的小菜和热腾腾的豆浆。安迪小口吃着饺子,动作优雅;王也则依旧是那副“饿死鬼投胎”的架势,吃得又快又香,腮帮子鼓鼓的。
吃着吃着,王也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猛地停下筷子,抬起头,目光直勾勾地看向对面的安迪,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后知后觉、惊讶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的表情。
“安迪,”王也咽下嘴里的食物,声音因为突然的发现而显得有些突兀,“那个…咱俩从魔都回来…好像…一直没做过避孕措施啊?”
“噗——!”安迪正小口喝着豆浆,听到这话,差点没呛到!她猛地抬起头,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唰”地一下变得通红,一直红到了耳根!她瞪大了眼睛,又羞又恼地瞪着王也,眼神里充满了“你居然现在才想起来?!”和“这种事情怎么能在大白天、在餐桌上这么大声说出来!”的控诉。她没好气地、几乎是咬着牙低声道:
“你…你还知道啊!”
王也看着安迪那副羞愤交加的样子,非但没有反省,反而摸了摸鼻子,脸上露出了一个混合着讪笑、得意和…跃跃欲试的复杂表情。他往前凑了凑,压低了一点声音,但语气里的兴奋劲儿却掩藏不住:
“嘿嘿…我这不是…嗯…情到深处自然浓,给忘了嘛!”他先是给自己找了个蹩脚的理由,然后话锋一转,眼睛亮晶晶地说:“不过…安迪,我说真的!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万一…真的怀上了,你可得第一时间告诉我!绝对不能瞒着我!”
安迪看着他这副“闯了祸还一脸期待”的德行,气得想拿筷子敲他的头!但内心深处,却因为王也这番话,泛起了一丝极其复杂的涟漪。怀孕?生孩子?这对她来说,是一个遥远到几乎从未认真考虑过的话题。她的职业生涯正处在上升期,晟煊CFO的位置还没完全交接,王也的投资公司也刚刚提上日程…这个时候怀孕?太突然了!太…不合时宜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
安迪的眼神黯淡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和…恐惧。她低下头,用筷子无意识地戳着碗里的饺子,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但是…我的身体…我…我怕…”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王也瞬间就明白了她担心的是什么。安迪的母亲有精神病史,这是埋在她心底最深的恐惧和阴影,她害怕这种遗传的可能性会影响到下一代。
王也脸上的嬉笑瞬间收敛了。他放下筷子,站起身,绕过餐桌,走到安迪身边,不由分说地伸出手,将她轻轻地、但坚定地拥入怀中。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带着令人安心的气息。
“不要怕。”王也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低沉、认真,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安迪,看着我。”
安迪犹豫了一下,缓缓抬起头,对上王也那双异常清澈和坚定的眼睛。
王也凝视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更相信…我们。不会有事的。现在的医学很发达,退一万步讲,就算…万一…真的有什么,那又怎么样?我们一起面对!天塌下来,有你男人我给你顶着!”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柔和,带着无限的怜惜和承诺:“至于其他的…工作、事业、时机…那些都是狗屁!什么都没有你和…可能到来的小家伙重要!如果真的有了,那就生!咱们又不是养不起!正好让老登和老妈他们带带孩子,老两口想孙子都快想疯了,给他们找点事干,省得天天盯着我!”
他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又带着他特有的、混不吝的乐观和…一种近乎蛮横的担当。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空泛的安慰,却像一剂强心针,狠狠地扎进了安迪忐忑不安的心里。
安迪看着王也眼中毫无保留的坚定和…那抹深藏的温柔,感受着他怀抱传来的温度和力量,心中那巨大的恐惧和不安,仿佛真的被驱散了一些。她闭上眼睛,将脸轻轻埋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而平稳的心跳,轻轻地点了点头,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几不可察的单音节:
“…嗯。”
这个简单的回应,包含了太多的情绪——有妥协,有信任,有依赖,也有…一丝对未知未来的、悄然升起的…期待?
王也感受到她的回应,心里松了口气,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两人在清晨的阳光中静静相拥,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与…心灵的贴近。
……
早餐后,两人换上了较为正式的新年衣服。王是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红色中式立领上衣搭配黑色长裤,显得精神又喜庆;安迪则是一身藕荷色的改良旗袍式连衣裙,外搭一件白色的羊绒披肩,典雅大方。周叔已经将劳斯莱斯库里南开到了别墅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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