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佬只想咸鱼 第69章 文化“真空”与表弟的“史诗级”提案

金色雕像的消失，在公司内部引发了不小的震动。

第二天一早，员工们发现大堂中央那片熟悉的、金光闪闪的区域变得空荡荡，只剩下地板上一尘不染的印记，以及……那该死的、余音绕梁般的《今夜无人入睡》似乎还在脑海中自动播放。

王胖子围着原本摆放雕像的地方转了好几圈，啧啧称奇：“闲哥，你这‘艺术品’是搞限时展览？还是升级换代去了？怎么连个通知都没有？”

林闲面无表情地喝着咖啡，用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搪塞：“艺术的价值在于瞬间，而非永恒。它的使命已完成，归于虚无，方得始终。”（内心：可算把这瘟神送走了！）

王胖子立刻露出“我懂了”的表情，肃然起敬：“高！实在是高！闲哥你这是玩了一把现实版‘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啊！用消失来诠释存在的意义！这艺术境界，我等凡人望尘莫及！”

林闲：“……” 你开心就好。

陈蕊对此则持谨慎态度，她调取了大堂的监控记录，发现最后关于雕像的画面是一片剧烈的闪烁和雪花，随后信号就中断了。技术部门检查后表示设备并无故障，只能归结为“未知强信号干扰”。

“林总，雕像的消失方式……有些蹊跷。”陈蕊汇报时，语气带着一丝探究，“需要深入调查吗？”

“不用。”林闲立刻否决，语气斩钉截铁，“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专注于应对接下来的专家考察。”

陈蕊看了看林闲那“一切尽在掌握”的淡然表情（实则是心虚），将疑惑压了下去，点头称是。

最大的噪音源和视觉污染源消失了，林闲确实轻松了几天。但轻松是短暂的，那个【文化自信的胜利】任务，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始终悬在头顶。

展现“独特且深厚”的企业文化？

他现在连个像样的“文化”标签都找不到！总不能跟吴院士说，我们公司的文化核心就是“老板想躺平，员工自由发挥”吧？

他召集了王胖子和陈蕊，开了一个小会，试图集思广益。

王胖子一听要搞“企业文化”展示，立刻来劲了：“这还不简单？闲哥！就把你那些‘金句’整理一下，印成册子！什么‘营造一片海’、‘心静听潮汐’、‘产业如潮水，布局如弈棋’！保证把那个老学究唬得一愣一愣的！再不行，我把你当初在选秀节目上那句‘数据很活跃，能量很充沛’也加进去？那可是经过市场（？）检验的！”

林闲听得脸都绿了，赶紧让他打住。那些玩意儿忽悠一下外行和脑补党还行，拿去对付一个严谨的科学院士？怕不是当场被当成精神病赶出来！

陈蕊则提出了相对务实的方案：“我们可以重点展示公司在人工智能和智能机器人领域的专利技术和研发成果，突出我们的技术硬实力。同时，可以强调我们‘不加班、不内卷、结果导向’的扁平化管理模式，这在国内企业中也算是一股清流。”

这个方案中规中矩，但林闲觉得，似乎……不够“独特”？尤其是那个“不加班”，在吴院士那种老派人物看来，会不会觉得是懒散？

会议陷入了僵局。

就在林闲一筹莫展，感觉那五十亿积分和燧石解析进度离自己越来越远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林小聪抱着一卷几乎和他一样高的、用毛笔字书写在巨大宣纸上的“文件”，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表哥！王总！陈助理！我完成了！”林小聪脸上洋溢着创造历史般的激动红晕，“我们‘闲人科技’企业文化的史诗级构建方案！”

三人看着那卷巨大的、墨迹似乎还未干透的宣纸，都有点懵。

“小聪啊，”王胖子试探着问，“你这是……写的奏折？”

“比奏折更重要！”林小聪小心翼翼地将宣纸在办公室空地上铺开，上面是用极其工整（但字体幼稚）的毛笔小楷，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还配着各种手绘的、意义不明的图表和符号。

最顶端是一行大字标题：

【关于以“水之道”为核心哲学，构建“上善若水”型企业生态系统，引领第四次工业革命浪潮的战略规划与文化白皮书（暨迎接吴守仁院士考察专项方案）】

林闲看着这标题，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又开始突突直跳。

林小聪却浑然不觉，如同一个狂热的布道者，指着宣纸上的内容，开始了他声情并茂的讲解：

“表哥！经过我连日来的深入研究与冥思苦想，我终于悟了！我们公司的根，我们公司的魂，不在别处，就在那看似平凡，实则蕴含宇宙至理的水之中！”

他指着第一部分【水之哲学篇】：

“《道德经》有云：‘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这正是我们‘闲人科技’的最高战略指导思想！不争，不是无所作为，而是以包容的姿态，营造生态（那片海！），让万物（合作伙伴、技术、人才）自行汇聚（鱼儿游来！）！这完美契合了表哥你‘营造一片海’的终极商业智慧！”

林闲：“……” 我那是瞎编的啊！

林小聪又指向第二部分【水之管理篇】：

“水无常形，随方就圆！这启示我们的管理要灵活变通，扁平化！水往低处流，象征着权力下放，信任员工！而我们‘不加班’的文化，正是体现了‘流水不争先，争的是滔滔不绝’的可持续发展理念！这不是懒散，是战略定力！”

王胖子听得目瞪口呆，喃喃道：“好像……有点道理？”

陈蕊则微微蹙眉，似乎在思考这歪理邪说中是否真有那么一丝可取的逻辑。

林小聪越说越激动，来到了第三部分【水之科技篇】：

“这才是重中之重！水，是生命之源，亦是信息与能量的最佳载体！我提出的‘水分子集群意识假说’、‘环境情绪场波粒二象性理论’，正是下一代人工智能和能量科技的基石！我们可以向吴院士展示，我们并非没有技术，而是走在一条全新的、颠覆性的科技路线上！我们研究的是‘湿件’（wetware），是生命与机器的终极融合！”

他挥舞着手臂，指向最后那部分手绘的、如同魔法阵般的【水之气场应用展望图】：

“未来，我们将打造基于‘水之道’的‘智慧城市能量网络’！利用遍布城市的水管网络作为信息与能量传输通道，调节区域微气候，甚至……影响居民的整体情绪与创造力！这将是一场真正的科技革命！而我们‘闲人科技’，就是这场革命的灯塔！”

一番长篇大论，酣畅淋漓。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王胖子张着嘴，半天合不拢。

陈蕊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平板电脑上敲击着，眼神闪烁不定。

林闲则彻底石化，看着地上那卷如同天书般的“白皮书”，以及表弟那因为激动而泛着油光的脸，感觉自己不是在公司，而是在某个邪教的洗脑现场。

这玩意儿……拿去给吴守仁院士看？！

对方会不会直接打电话给精神病院，或者上报国家说这里有人搞神秘主义科学研究？！

这已经不是“独特”了，这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叮！检测到“麻烦源”林小聪提出了极具颠覆性（且荒谬）的“企业文化”构建方案，该方案一旦实施，将使宿主面临毁灭级社交风险与信誉危机。】

【判定为：史诗级潜在痛苦预支！】

【奖励积分： 500,000,000！（五亿）！（预支付，风险实现后不再追加）】

五亿积分！

仅仅是提出方案，就有五亿积分入账！这足以说明系统都认为这个方案的实施后果将是灾难性的！

林闲看着那五亿积分，又看看地上那卷“史诗级”提案，再想想吴院士那张古板严肃的脸……

他仿佛已经看到，考察当天，林小聪对着吴院士滔滔不绝地讲解“水分子集群意识”，而吴院士的脸色从疑惑到震惊，再到愤怒，最后拂袖而去的场景……

那画面太美，他不敢看。

拒绝？必须拒绝！

可是，拒绝之后呢？拿什么去展现“独特且深厚”的文化？王胖子的“金句合集”？还是陈蕊的中规中矩？

好像……都没有把握能打动那位严苛的院士，拿到那五十亿积分和珍贵的燧石解析进度。

林闲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两难境地。

一边是几乎必然的社死和任务失败。

另一边，是一个荒谬绝伦、但似乎……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能歪打正着的“邪典”方案？

他看着表弟那充满期待和“智慧”光芒的眼睛，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被积分和 desperation 一点点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