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其他 > 太初纪元:道起鸿蒙 > 第111章 斗法擂台

太初纪元:道起鸿蒙 第111章 斗法擂台

作者:长安城等故人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03 11:05:14

“一把最低端的符剑,单是淬炼剑身的寒铁就得耗费五百下品灵石,绘刻‘引灵阵’的朱砂掺了灵麝粉,又是三百灵石,更别说最后封入的三道基础符篆……统共算下来,一两千颗下品灵石只少不多。”罗金花屈着指尖算得仔细,末了抬眼看向秦浩轩,见他嘴唇微张,眼里满是怔忪,便知这数字足够让他咋舌——对他们这些刚入山门的弟子而言,月例不过五十下品灵石,一两千的数目,够攒上三年。

正说着,释怨坪中央忽然爆起刺目的白光,一道剑气冲天而起,竟将云层撕开道口子。秦浩轩循声望去,只见中央擂台的青石板裂开蛛网般的纹路,一名紫衣弟子持剑而立,剑刃还在嗡鸣震颤,对面的对手已被震飞出去,撞在结界上才稳住身形,嘴角溢着血。

“瞧见没?”罗金花侧头道,“中央擂台那些,用的可不是符剑。”她指向方才那道剑气的源头,“方才那柄‘青锋’,光是开刃就用了三天,剑穗上缀的是凝魂珠,哪怕只是剑柄上的缠绳,都是浸过灵液的冰蚕丝——这才是正经修士的佩剑。”

秦浩轩望着中央区域此起彼伏的剑气,那些光芒比他们偏僻擂台的亮上数倍,每道剑气落下,都伴随着结界的剧烈晃动。他忽然觉得手心发紧,方才还觉得自家擂台的交锋颇有看头,此刻再看,不过是孩童玩闹。尤其见那紫衣弟子收剑时,剑鞘与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同质的灵光,才恍然明白——有些差距,从来都明晃晃地摆在台面上,连遮掩都不必。

“他们的剑……”秦浩轩低声道,“是不是劈一下,就能抵咱们打十场?”

罗金花轻笑:“何止十场?你当释怨坪的结界是白设的?中央区域的结界用了玄铁加固,寻常弟子的剑碰一下就碎,可你看方才那剑,斩在结界上,不过让光纹晃了晃。”她忽然凑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听说下个月的宗门大比,赢了中央擂台的,能得一柄带‘灵窍’的剑——那才是能跟着修士一起长大的宝贝。”

秦浩轩猛地转头,眼里的羡慕几乎要漫出来。他摸了摸自己腰间那柄普通铁剑的剑柄,忽然觉得,方才心疼的那点灵石,实在是太轻太轻了。

秦浩轩指尖划过身旁擂台的青石边缘,触感微凉。方才那场对决留下的剑痕还未完全淡去,此刻竟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被一缕缕萦绕的淡金色灵气包裹,那些深刻的裂纹像被无形的手抚平,连残留的剑气都被涤荡得干干净净。

“这是……聚灵阵?”他低声自语,眼底闪过惊奇。原来这释怨坪的擂台竟布着隐阵,难怪重伤的台面能快速复原,连空气中的血腥气都散得极快。

穿过层层叠叠的人群,各色灵光在头顶炸开——赤红色的火球拖着尾焰撞在结界上,溅成漫天星火;碧绿色的藤蔓如灵蛇般窜动,卷得对手连连后退;还有靛蓝色的冰棱簌簌坠落,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明明是生死相搏,却美得像一场流动的幻境。秦浩轩看得怔忪,若忽略那些灵力碰撞时的锐啸,倒真像误入了某种庆典,只是这庆典里藏着的锋芒,能轻易划破皮肉,直抵筋骨。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终于挤到自家擂台边。

台上的严冬正仰头站着,玄色衣袍被灵力鼓得猎猎作响。他左手捏着两张黄符,符纸边缘泛着莹白的光,显然是加持过灵力的高阶符篆。台下的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秦浩轩一眼就瞥见了前排那几张脸——张狂抱着胳膊,嘴角挂着看好戏的笑;张扬捻着胡须,眼神里满是算计;还有李靖,正和旁边的弟子低声说着什么,目光扫过秦浩轩时,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听说了吗?严冬这次得了古云子亲授的符篆,说是能硬接金丹期的一击。”

“那蒲汉忠怕是悬了……听说他前几日练剑伤了经脉,状态根本不行。”

“还有秦浩轩呢?严冬放话了,今天不光要废了蒲汉忠,还要让秦浩轩跪着认错!”

议论声钻进耳朵,秦浩轩攥紧了拳。他抬头望向台上的严冬,对方也正好看来,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嘴角勾起的弧度里,藏着势在必得的狠厉。

擂台下的人越来越多,连四大堂的不少弟子都来了,交头接耳间,目光频频往秦浩轩这边扫。他知道,今天这擂台,不止是蒲汉忠的生死场,更是冲着他来的——严冬要借这场对决立威,而他,是被选中的祭品。

空气里的灵气开始躁动,隐阵的光芒渐渐亮起,一场风暴,眼看就要掀起来了。

周围那些与秦浩轩有交情的弟子,望着他和蒲汉忠的眼神里,热切中裹着几分焦灼。他们塞过来的保命符箓堆了半怀,丹药的瓷瓶硌得手心发烫——没人真觉得这方有胜算,不过是尽最后一点力,盼着秦浩轩能在严冬那仙苗境十二叶的威压下,哪怕断胳膊断腿,好歹留口气在。

蒲汉忠比严冬低了整整两叶,已是天堑;秦浩轩更不必说,一个刚出苗期的修士,要撼仙苗境十二叶?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众人按了下去,只当是痴人说梦。

张狂、李靖和张扬 trio 站在看台前排,扇子摇得漫不经心,目光却像钩子似的钉在秦浩轩身上。他们来,不为看蒲汉忠送死,只为瞧个究竟——这小子敢给严冬下战书,那股子不知天高地厚的自信,究竟是装的,还是真藏着什么底牌?

秦浩轩攥紧了怀里的符箓,指尖因用力泛白。望见严冬已在擂台中央站定,玄色衣袍下灵力翻涌如暗流,他脚刚抬,就被守台师兄横臂拦住。

那师兄斜睨着他,眼神里带着不加掩饰的轻蔑:“你叫蒲汉忠?”

“不是。”秦浩轩声音发紧。

“不是就候着,按规矩来。”师兄懒得再看他,转头冲蒲汉忠扬下巴,“上去吧。”

蒲汉忠深吸一口气,捏了捏腰间的剑穗,骨节泛白。他回头看了秦浩轩一眼,没说话,只扯了扯嘴角,像是在笑,眼底却藏着决绝,转身踏上了擂台。木梯在脚下发出“吱呀”轻响,每一步都像踩在众人的心尖上。

擂台四周的符文忽然亮起,淡金色的光纹沿着石缝游走,将整个台子罩在其中——这是防止灵力外泄的护阵,也是宣告:生死不论。

严冬抬眼扫过蒲汉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指尖把玩着一枚闪烁着幽光的符篆,那符篆边缘隐隐有雷纹滚动,显然不是凡品。

看台上的议论声陡然低了下去,连张狂都收起了扇子,目光一凝——这场对决,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留活口。秦浩轩望着蒲汉忠单薄的背影,忽然觉得怀里的符箓烫得惊人。

秦浩轩望着蒲汉忠苍白的脸,喉头哽得发紧。他没再犹豫,将怀里的东西一股脑掏出来——罗金花塞给他的“固元丹”还带着陶罐的温气,四大堂弟子凑的“凝神符”叠得整整齐齐,连上次帮药堂抄药方赚的“护心玉”都摘了下来,一股脑往蒲汉忠怀里塞。

“拿着。”他声音发哑,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这些都是他们说能顶用的,别嫌多。”

蒲汉忠没推辞,利落地将丹药塞进袖袋,符箓别在腰后,连那枚温润的护心玉都反手系在了腕间。他抬眼时,眼底的血丝比刚才更重了些,却笑得格外用力:“放心,你蒲师兄还没窝囊到需要师弟替我收尸的地步。”

话是这么说,他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手帕捂在嘴边,很快洇出一点刺目的红。秦浩轩刚要上前,被他抬手按住。

“听着。”蒲汉忠的声音轻了下去,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我若没能走下擂台,你记着两件事——第一,拼命修炼,境界上去了,寿元自然来,这是修仙界的铁律;第二,师尊的寿元……你得帮我盯着。自然堂不能散,你更不能死。”

秦浩轩的眼眶忽然热了,他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最后只化作一个字:“好。”

这个字落地的瞬间,蒲汉忠像是松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向擂台。木梯在他脚下发出沉闷的声响,那头花白的头发在风里颤了颤——谁都知道他三年前为救弟子损了根基,一头青丝熬成霜雪,如今硬接仙苗境十二叶的对决,与送死无异。

“那不是自然堂的蒲师兄吗?”看台上有人低呼,“他怎么敢接严冬的战书?”

“听说他根基早就毁了,现在顶多算个残修……这上去不是给严冬送人头?”

“嘘——没瞧见他身后那小师弟吗?刚才塞了满满一怀东西,怕是把家当都掏空了。”

议论声像潮水般漫过来,秦浩轩站在原地,望着蒲汉忠踏上擂台的背影,忽然握紧了拳头。护心玉的温气还留在掌心,他忽然明白,有些东西比寿元更重——比如身后人的目光,比如那句沉甸甸的“你得活下去”。

擂台的符文已经亮起,淡金色的光罩将两人圈在中央。蒲汉忠转过身,隔着光罩冲秦浩轩笑了笑,抬手扯了扯腰间的符箓,像是在说“看我的”。

秦浩轩忽然挺直了脊背。他想,蒲师兄说得对,得活下去。不止要活,还要活得比谁都久,久到能替他看遍这修仙界的日升月落。

“自然堂这是没人了吗?派个半截身子入土的来凑数?”看台角落传来低低的嗤笑,说话的弟子晃着手里的折扇,目光像钩子似的刮过擂台上的蒲汉忠,“五十来岁卡在仙苗境十叶,怕是这辈子都没见过更高的境界吧?居然敢挑战严冬——那小子虽说才二十出头,可仙苗境十二叶的灵力摆在那儿,一根手指头都能碾死他!”

旁边立刻有人附和,声音不大,却足够周围的人听清:“可不是么?你瞧他那脸色,白得像纸,站都站不稳,怕是昨夜没睡好,来这儿走个过场就要躺回去吧?真输了,自然堂的脸怕是要被他丢尽了。”

“我赌他撑不过三招。”另一个抱着胳膊的弟子撇撇嘴,眼神里的鄙夷毫不掩饰,“严冬这次收了不少好东西,听说有柄‘碎玉刃’,专门克自然堂的防御术法。就蒲汉忠这病恹恹的样子,别说斗法了,怕是风一吹就要倒,严冬对付他,还不是手到擒来?”

“依我看啊,他能不能活着走下擂台都难说。”有人故意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却带着幸灾乐祸,“这届斗法小会,头一个要填进去的,怕是就是他了。”

议论声像细密的针,扎向擂台上的蒲汉忠。他却仿佛没听见,只是静静地站着,青色的道袍在风里微微拂动,衬得他本就清瘦的身形愈发单薄。

对面的严冬早已按捺不住,往前踏了一步,周身的灵力波动陡然增强,带着十二叶仙苗境的压迫感,朝着蒲汉忠席卷而去。

“蒲汉忠,你们自然堂的规矩倒是别致。”严冬的嘴角牵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缩在龟壳里修炼,是突破不了境界,可至少能苟活百岁,安稳得很。怎么,你偏要标新立异,非要跳出来当这冤死鬼?”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十二分的嘲弄,像鞭子一样甩在蒲汉忠脸上。

周围的议论声更盛了,不少人都等着看蒲汉忠恼羞成怒或是惊慌失措的样子。

然而,蒲汉忠只是抬眼,目光平静地迎上严冬的视线。那眼神很淡,像深秋的湖水,没有愤怒,没有畏惧,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片近乎漠然的清冷。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缓缓抬手,握住了背后的剑柄。那柄剑看起来有些陈旧,剑鞘上的纹路都磨得有些模糊了,却在他握住的瞬间,隐隐透出一丝温润的光泽。

严冬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他原以为蒲汉忠会像其他人一样,或愤怒反驳,或惶恐后退,却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反应——仿佛他的嘲讽,他的威压,都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

“装模作样!”严冬冷哼一声,眼底闪过一丝戾气,“既然你急于送死,那我就成全你!”

话音未落,他周身的灵力骤然暴涨,十二叶仙苗境的灵力如潮水般涌出,朝着蒲汉忠狠狠压了过去。

擂台上的空气瞬间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中央那道清瘦的身影上。

蒲汉忠依旧站在那里,眼神清冷,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与压迫,都与他无关。他只是静静地握着剑柄,等待着对决的开始。

严冬见蒲汉忠始终静默,像尊不会说话的石像,怒火更炽,唾沫星子随着嚣张的话语溅在擂台上:“跟你动手都嫌脏了我的灵根!识相的就滚过来,从老子胯下钻过去,再磕上九个响头,喊三声‘爷爷饶命’,说不定老子还能赏你口饭吃!”

周围的哄笑声浪浪高过一浪,有人甚至开始起哄:“钻啊!钻过去就不用挨打了!”

蒲汉忠终于动了。他缓缓抬眼,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那笑意却像淬了冰,从眼底漫到眉梢,满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仿佛在看一只狂吠的野狗。

“别给脸不要脸!”严冬被那眼神刺得心头火起,“真当老子不敢废了你?”他捏动法诀的手指关节咔咔作响,仙苗境十二叶的灵力在掌心翻涌,带着灼人的热浪。

蒲汉忠没接话,只是指尖在袖中快速划过,一道符籙护甲无声无息罩住全身,泛出半透明的莹光。与此同时,他右手二指夹住一张黄符,灵力注入的瞬间,符纸腾起刺目的金光——那是张十三叶境的“裂灵符”,符文流转间,竟隐隐压过了严冬周身的灵力波动。

“找死!”严冬见他动了真格,反而狞笑一声,“就凭一张破符?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他法诀一成,十二叶灵力如火龙般咆哮而出,直扑蒲汉忠面门。

就在火龙即将吞噬那道清瘦身影的刹那,蒲汉忠手腕一扬,裂灵符如离弦之箭射出,金光撞上火龙,竟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符纸炸开的瞬间,无数细小的金色符文如流星雨般散开,精准地落在火龙的灵力节点上。

“嗤——”火龙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竟像被戳破的气球般迅速瘪下去,残余的火星落在擂台上,烧出一个个焦黑的小坑。

严冬脸上的狞笑僵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蒲汉忠竟能凭一张符破开自己的十二叶灵法,更没想到这看似病弱的老家伙,出手竟如此刁钻狠辣——那符的落点,分明是他灵法最薄弱的几处关窍!

蒲汉忠站在原地,拍了拍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眼神里的轻蔑更浓了。仿佛在说:就这点能耐,也配让我开口?

周围的哄笑声戛然而止,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谁也没料到,这场看似一边倒的对决,竟在第一回合就来了个反转。

严冬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又青又紫。他死死盯着蒲汉忠,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很好!看来不动真格的,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话音未落,他周身的灵力再次暴涨,这一次,连擂台的防护罩都泛起了涟漪——显然,他是真的被激怒了,要下死手了。

蒲汉忠却依旧站得笔直,仿佛那滔天的灵力威压,不过是拂面的春风。他左手悄然探入怀中,那里,还有一张更厉害的符。对付这种只会逞口舌之快的家伙,他有的是办法。

灵力炸开的瞬间,一道丈许长的浅青色刀影骤然成型,宽背大刀裹挟着破空锐啸,带着劈山裂石的气势直斩严冬面门。

严冬正捏着灵诀蓄力,冷不防被这蛮横打法逼得手忙脚乱,仓促间摸出张防御符拍在身前。黄芒骤起,灵力墙刚立起来,就被刀影狠狠劈中——“哐当!”脆响震得人耳膜发麻,土墙般的防御层瞬间崩裂,碎成漫天光点。残余的刀势余威不减,带着劲风扫过严冬衣襟,将他掀得踉跄后退,发髻散了,衣袍下摆被割开道口子,狼狈得像被狂风卷过的野草。

“疯子!”严冬又惊又怒,这人竟不按常理出牌,上来就把压箱底的灵符当石子扔,哪有半点修士的章法?

可蒲汉忠根本不给他人狠话的功夫,指尖连弹,一张接一张灵符破空而出:赤红色的火球拖着焰尾呼啸而去,冰蓝色的长矛裹着寒气刺向周身大穴,甚至还有张符炸开成片金芒,化作密密麻麻的细针,专挑灵力运转的薄弱处钻。各色灵光在半空织成一张杀伐大网,铺天盖地罩下来,看得台下众人屏息凝神,连叫好都忘了。

“这……这是自然堂的打法?”有人揉着眼睛,仿佛不敢相信,“哪有一上来就狂扔灵符的?不怕灵力耗尽吗?”

“你懂什么!”旁边立刻有人反驳,“这叫出其不意!你看严冬那狼狈样,连蓄力的机会都没有!”

台上的严冬被砸得左支右绌,防御符用得比翻书还快,额角渗出的冷汗混着灰尘往下淌。他想故技重施凝聚大招,刚提气就被道冰矛擦着胳膊扫过,灵力顿时一滞,疼得他龇牙咧嘴。

蒲汉忠站在灵光残影中,指尖还在不断摸出灵符,动作快得只剩残影。那些符纸像是无穷无尽,每道灵光炸开都带着新的杀招,刀光剑气交织成一片光海,将严冬彻底困在中央,连抬头骂人的空当都欠奉。

台下的惊呼声此起彼伏,目光死死钉在那片光海中央。谁也没料到,这场看似悬殊的对决,竟被蒲汉忠用最不讲理的打法,搅成了一边倒的压制——就像用暴雨般的拳头,狠狠砸向对手引以为傲的架子,砸得噼啪作响,砸得再无半分体面。

擂台上光怪陆离,各色灵符炸开的灵光几乎要晃花人眼——赤的火符、青的风刃、金的锐芒……一道叠着一道,撞在结界上噼啪作响,连空气都被灵气搅得发颤。围观的人看得直抽冷气,有人忍不住低呼:“这得多少家底才禁得住这么造?光那道‘裂风符’,市价就够寻常修士省吃俭用攒半年了!”

可不是么?寻常弟子手里能有三五道中阶符就不错了,这位倒好,跟撒传单似的往外扔,连眼都不眨一下。那道刚炸开的“惊雷符”,紫电裹着轰鸣炸响时,台下多少人下意识捂紧了自己的乾坤袋——那可是能硬撼筑基期修士的硬货,就这么说扔就扔了?

严冬被这泼天的符雨砸得狼狈不堪,原本想好的游斗策略全成了泡影。他在地上连滚带爬,衣袍被风刃划开好几道口子,脸上沾着灰,哪还有半分之前的嚣张?刚躲过一道劈面而来的金刃符,后腰又被道火符燎到,烫得他龇牙咧嘴。

“疯子!你这是疯了!”严冬嘶吼着,手里的玉符终于亮起温润的白光——那是他压箱底的“镇灵符”,是昨夜古云子塞给他的,说关键时刻能定住灵力洪流。

玉符捏碎的刹那,温润的白光如潮水漫开,所过之处,那些狂舞的符光竟真的迟滞了半分。严冬趁机翻身跃起,灵力顺着玉符的光晕暴涨,周身的灵气波动骤然攀升,比刚才蒲汉忠最嚣张时还要强横三分——

“现在才用底牌?晚了!”蒲汉忠的声音裹在符光里传来,带着点喘,却更显凌厉,“你的镇灵符能定住符光,定得住我这道‘破妄符’吗?”

话音未落,一道不起眼的灰符悄无声息地穿过白光,直扑严冬眉心——那符看着平平无奇,连灵光都淡得几乎看不见,却让严冬汗毛倒竖,本能地偏头躲闪。

“嗤——”符纸擦着他的脸颊飞过,撞在结界上,没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光效,只化作一缕青烟,可严冬的半边脸却瞬间麻痹,灵力运转猛地一滞。

“这是……”严冬又惊又怒,这符不显山不露水,竟能破了镇灵符的光晕?

蒲汉忠没给他细想的机会,手里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沓符纸,指尖翻飞间,七八道符同时化作流光射来。这次的符光不再是霸道的强攻,而是缠缠绵绵的银丝,织成一张光网,兜头罩下——

严冬的灵力被镇灵符催到极致,却发现那些银丝专钻灵气流转的缝隙,刚硬的灵力撞上软韧的光网,竟像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空有蛮力无处使。他眼睁睁看着光网收紧,将自己裹成个粽子,灵力被银丝勒得节节溃散,终于明白——对方哪是在乱砸符?分明是先用高阶符打乱他的节奏,再用这种阴柔的符阵收网!

台下鸦雀无声,刚才还心疼符纸的众人,此刻只剩咋舌——这打法,奢侈得令人发指,却又精准得让人胆寒。看来这自然堂的家底,比所有人想的都要厚得多啊……

(灵力骤然暴涨,化作漫天细碎剑影,如星子坠空,锋芒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寒芒,逼得人睁不开眼。秦浩轩只觉胸口一窒,仿佛有座无形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这剑意竟比高阶剑修的本命剑还要凛冽!)

“这哪是灵符,分明是剑胚所化!”有识货的围观者低呼,眼神灼灼地盯着那些剑影,“光是这凝练的剑意,就能让低阶修士感悟半年!用它来破阵,简直是暴殄天物!”

(剑影如潮,带着嗤嗤破空声撞向蒲汉忠的防御阵。那些闪烁着灵光的防御符阵在剑影下如纸糊般碎裂,第一道、第二道……直到最后一道防御光罩迸出蛛网般的裂纹,无数小剑趁势而入,擦着蒲汉忠的臂膀飞过,带起一串血珠。)

蒲汉忠踉跄后退,看着臂膀上渗血的伤口,脸上血色尽褪:“仙苗境二十五叶的灵力……你竟藏着这种底牌!”(心疼得声音发颤,那可是能硬撼长老境的灵符,就为了破他一个防御阵?)

严冬也愣在原地,看着剑影余威扫过地面留下的深坑,暗自咋舌——刚才若不是急着破阵,怎会浪费这等宝贝?(早知道他防御这么弱,用普通符阵就能破开啊!)

剑影落地,在石板上激起点点火花,围观者的目光在剑影与严冬手中的白玉灵符间来回逡巡,喉结滚动,显然都在盘算这灵符的价值。唯有秦浩轩盯着蒲汉忠渗血的伤口,若有所思——这剑影看似凌厉,却避开了要害,严冬怕是也在留手。

蒲汉忠被剑影裹挟着倒飞出去,像片被狂风撕扯的枯叶,重重撞在擂台边缘的护绳上。“噗”的一声,一口血沫从嘴角喷涌而出,溅在身前的青石板上,开出点点刺目的红。他身上的衣衫早已被细密的剑痕划破,鲜血顺着布纹渗出,很快晕染成一片深色的潮,连手指都在不住颤抖。

“砰——”

身体砸在擂台之下的瞬间,蒲汉忠只觉骨头像散了架,眼前阵阵发黑,耳边的喝彩与惊呼都变得模糊。恍惚间,一道身影带着风冲到面前,是秦浩轩。他半跪在地,指尖都在发颤,却动作极快地掏出瓷瓶,倒出三枚泛着莹光的丹药,小心翼翼地撬开蒲汉忠紧抿的嘴唇塞进去。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润的灵力顺着喉咙滑下,胸口的滞涩感才稍稍松快些。

罗金花也紧跟着奔来,袖口一甩,数道淡金色的灵力丝如游蛇般缠上蒲汉忠周身,精准地落在几处止血大穴上。她指尖翻飞,灵力带着草木的清苦气息渗入皮肉,那些渗血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放慢了流血的节奏。

“撑住。”罗金花的声音带着急意,却稳得让人安心。

蒲汉忠艰难地睁着眼,视线聚焦在秦浩轩紧绷的侧脸,喉间又涌上腥甜,咳了两声,血沫沾在下巴上,看着格外狼狈。“你……你不要上去……”他抓住秦浩轩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力气却微弱得像片羽毛,“咳咳……你还没出叶……他的剑意里藏着金丹气……你挡不住……”

秦浩轩握着他的手,只觉那只手冰冷得吓人,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我知道,先顾好你自己。”他声音发沉,从怀里掏出块干净的帕子,笨拙地替蒲汉忠擦去嘴角的血沫。

“认输……不丢人……”蒲汉忠喘着气,眼神却亮得惊人,像是不甘心,又像是在叮嘱,“留着命……比什么都强……”

话没说完,又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这次咳出来的血里,竟混着些淡粉色的碎末——那是肺腑受创的迹象。罗金花脸色微变,手下的灵力又加重了几分,低声对秦浩轩道:“得赶紧送医馆,他内腑震荡得不轻。”

秦浩轩点头,小心翼翼地将蒲汉忠半扶半抱起来。怀里的人轻得像片纸,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唯有那句“认输不丢人”,还在耳边反复回响。他抬头望向擂台上那道立在晨光里的身影,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不甘,还有一丝不得不承认的清醒:此刻冲上去,确实是自取其辱。

但看着蒲汉忠苍白如纸的脸,那点清醒里,又掺进了密密麻麻的疼。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