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痛快!真是他娘的痛快!”
指挥部里,王虎拿着一张刚刚印出来的“太行币”,翻来覆去地看,脸上的笑容比吃了蜜还甜,“咱们就拿鬼子自己印的废纸,换回来这么多真金白银!还把他们自己的市场搞得一团糟!总指挥,您这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真是绝了!”
“这只是第一步。”林啸天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轻松。他指着桌上一份刚刚统计出来的、根据地急需的物资清单,眼神凝重。
“我们现在,有钱了,有粮了。但是,这些东西,我们自己造不出来。”他的手指,点在了清单上最醒目的几个词上——“西药”、“电台”、“精密机床”、“无缝钢管”。
“药品,关系到我们伤员的性命。电台,是我们指挥作战的耳朵和嘴巴。至于机床和钢管……”他看向兵工厂厂长赵铁锤,“赵师傅,我问你,有了这些,我们的兵工厂,能干什么?”
赵铁锤那张布满了油污的脸上,瞬间爆发出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芒!
“总指挥!”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剧烈地颤抖,“只要有这些东西!特别是那德国造的精密机床!您别说九二式重机枪了,就是鬼子的九七式坦克那门炮,我也敢给您仿出来!”
整个指挥部,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被这番话,描绘出的宏伟蓝图,给深深地震撼了!
“可是……这些可都是顶级的军用物资啊!”陈庚的独眼里,充满了担忧,“别说是我们,就是重庆那边,都得当成宝贝疙瘩!我们上哪去搞?”
“国统区。”林啸天缓缓地,吐出了三个字。
“国统区?”王虎愣住了,“那帮家伙,跟我们一直不对付。他们会肯卖给我们?”
“正常的渠道,当然不会。”林啸天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但是,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只要我们给出的价钱足够高,只要我们拿出的东西足够诱人,就没有谈不成的生意。”
他转过身,看向刘政委。
“政委,又要辛苦你了。我需要你,动用我们所有的地下关系,帮我联系一个人。”
“谁?”
“阎锡山。”
“什么?!”刘政委大惊失色,“啸天!你……你没搞错吧?!阎老西可是出了名的老狐狸!而且,他跟我们……可是有旧怨的啊!”
“我知道。”林啸天点了点头,“但我也知道,他现在,日子也不好过。鬼子压在他的头上,重庆又在不断地排挤他。他要想保住他‘山西王’的位子,就必须在我们和鬼子之间,找到一个平衡。而我们,现在,恰恰就是那个能打破平衡的,最重要的砝码!”
“我要你告诉他,”林啸天的声音,充满了自信,“我们可以卖给他,整个山西,他最需要的东西——煤炭!而且,是最低廉的、最充足的煤炭!”
“我们也可以帮他,除掉一些他一直想除掉,却又不敢动的,日本人的钉子!”
“而我们需要的,就是他那条,通往大后方的,秘密商路!”
……
半个月后,山西,晋绥军司令部。
“总座!八路那边……派人来了。”一个副官,小心翼翼地,在阎锡山的耳边报告。
“八路?”阎锡山眯起了他那双精明的小眼睛,“不见。告诉他们,我跟他们,没什么好谈的。”
“可是……总座,”副官的声音,有些犹豫,“他们说……他们这次,是来跟我们……谈煤炭生意的。”
“煤炭?”阎锡山的眉毛,猛地一挑。
他知道,自从井陉煤矿被八路军摧毁后,整个山西的煤价,已经涨上了天。他手下那几个兵工厂,都快因为缺煤而停产了。
“让他们,进来。”
密室里,刘政委,代表林啸天,与这位名震中国的“山西王”,进行了一场决定了整个山西未来格局的秘密谈判。
“阎总司令,”刘政委开门见山,不卑不亢,“我们八路军,可以向您承诺,以低于市场价三成的价格,每个月,向您提供至少一万吨的优质焦煤。”
“哦?”阎锡山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条件呢?”
“我们需要一条商路。”刘政委将一份清单,推到了他的面前,“清单上的这些东西,我们需要您,利用您在后方的关系,帮我们搞到。价钱,我们按市场价,上浮两成!”
阎锡山拿起那份清单,只是扫了一眼,他的心,便猛地一沉。 西药、电台、机床…… 全都是最敏感的军用物资!
“刘先生,你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了吧?”他缓缓地放下清单,脸上,露出了老狐狸般的笑容,“这些东西,别说是我,就是重庆的蒋委员长,恐怕也不敢随便卖给你们吧?”
“总司令,您错了。”刘政委笑了笑,他也拿出了一份文件,推了过去,“这不是玩笑,这是我们……送给您的,第二份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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