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东路,陈庚团长的部队,于昨夜成功炸毁平定至阳泉段铁路三处!” “报告!西路,张仁杰团长的部队,伏击了鬼子的一支巡逻队,歼敌三十余人!” “报告!我们自己的‘利剑营’二队,也成功端掉了鬼子设在黑风口的一个观察哨!”
太行山深处,根据地的临时总指挥部里,一份份捷报,如同雪片般,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整个指挥部的气氛,热烈得如同正在燃烧的火炉。
刘政委看着地图上那些被新插上去的、代表着胜利的红色小旗,激动得满脸通红。
“好!打得好啊!”他用力地一挥拳头,“我们的‘袭扰战术’,彻底把鬼子给打蒙了!他们现在就像一群被关在笼子里的没头苍蝇,到处乱撞,却连我们的一根毛都摸不着!后勤补给被我们断得七七八八,扫荡大军的锐气,也快被我们给磨光了!”
“政委,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一片欢腾中,只有林啸天的声音,如同冰块般,冷静而又刺耳。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啸天,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刘政委不解地问道,“我们现在不是打得很好吗?”
“是很好。”林啸天点了点头,他走到地图前,眼神却异常凝重,“但是,这种‘好’,是有限度的。我们的小股袭扰,虽然能给鬼子放血,但却伤不到他们的筋骨。鬼子虽然被打得晕头转向,但他们的主力部队,依然完好无损!他们只是暂时被我们牵制住了鼻子,一旦他们反应过来,或者从其他地方抽调来兵力,重新巩固住后勤线,那我们的‘袭扰战’,就失去了意义!”
“更重要的是,”他的声音,变得无比沉重,“我们的弟兄们,已经疲劳到了极限!连续半个多月的敌后作战,不分昼夜地奔袭、战斗、转移,所有人的神经,都绷得像一根即将断裂的琴弦!再这么下去,不等鬼子把我们拖垮,我们自己,就要先垮了!”
指挥部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从胜利的狂热中,清醒了过来。林啸天说的,是血淋淋的现实。
“那……那依你的意思,我们该怎么办?”陈庚的独眼里,也充满了凝重。
“改变打法。”林啸天的指挥棒,在地图上,画出了一个巨大的、由外向内的攻击箭头!
“我们已经把鬼子的外壳,敲得足够松了。现在,是时候,集中我们所有的力量,像一把锥子一样,狠狠地,给他来一下中心开花了!”
他的指挥棒,最终,重重地,点在了日军整个扫荡包围圈的结合部,一个名叫“白马坡”的、看似不起眼的据点上。
“白马坡据点?”一个团长皱起了眉头,“这个据点我研究过,地理位置很关键,是连接鬼子东西两路扫荡大军的核心枢纽。但是,这里的防御,也极其坚固!驻守着鬼子一个整编的守备中队,外加一个伪军营!工事修得跟个小要塞一样!我们之前好几次想动它,都因为啃不动而放弃了。”
“以前啃不动,不代表现在啃不动!”林啸天的眼中,闪烁着骇人的精光,“鬼子现在,主力全都被我们调动到了外线!白马坡,看似坚固,但实际上,它已经成了一座彻彻底底的孤岛!它所有的支援路线,都已经被我们切断了!”
“我决定!”林啸天猛地抬起头,环视着在场所有的指挥官,声音如同钢铁般铿锵有力!
“命令!所有在外线执行破袭任务的主力部队,立刻停止袭扰!以最快的速度,向白马坡方向,秘密集结!”
“我要用牛刀,来杀这只鸡!” “我要集结我们根据地最强的兵力,最强的火力,以泰山压顶之势,一举,把这颗钉在我们心口上的钉子,彻底拔掉!”
“我要让所有还在扫荡的鬼子,都亲眼看一看!他们的‘铁壁合围’,是怎么被我们,从中间,硬生生砸开一个大窟窿的!”
“是!”
所有指挥官,都被林啸天身上那股睥睨一切的霸气所感染,齐声怒吼!
两天后,白马坡。 夜,漆黑如墨。
山坡下的沟壑里,黑压压地,潜伏了近三千名八路军战士。这是根据地自反攻以来,第一次,集结如此庞大的兵力。
林啸天、王虎、李剑、陈庚……几乎所有根据地最顶尖的军事将领,都亲临一线。
“都准备好了吗?”林啸天通过步话机,向各个攻击单位,做着最后的确认。
“报告总指挥!炮兵阵地已准备就绪!我们把所有能搜刮来的炮弹,都给搬过来了!” “报告!突击队已就位!” “报告!主攻团已就位!”
“很好。”林啸天举起了望远镜,看着远处那个在夜色中如同沉默巨兽般的据点轮廓,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白马坡据点的指挥官,是一个名叫石田的鬼子大尉。”他对着身边的王虎和陈庚,轻声说道,“这个人,我研究过。狂妄、自大,而且嗜血。他手上的血,比我们在场任何一个人杀的鬼子,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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