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绝对不行!”
根据地指挥部的窑洞里,刘政委听完林啸天的计划,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态度前所未有的坚决。
“啸天,我承认你们带回来的战术思想,给我们所有人都上了一课!但是,要把这八十个宝贝疙瘩,我们仅剩的火种,全部集中起来,单独成立一个什么‘突击营’,风险太大了!万一……万一再有个什么闪失,我们拿什么去跟牺牲的几千名烈士交代?!”
“政委,我恰恰认为,不这么做,才是对牺牲弟兄们的最大不负责任!”林啸天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我们之前的打法,伤亡率太高了!每一次胜利,都是用人命堆出来的!为什么?因为我们不够快,不够准,不够狠!我们就像一把大铁锤,虽然也能砸死鬼子,但每一次,都要把自己也震得头破血流!”
他猛地一拳砸在沙盘上。
“现在,我们有机会,把这把铁锤,锻造成一把手术刀!一把能精准地、毫不费力地,直接插进鬼子心脏的手术刀!我们为什么不做?!”
“可是……这太冒险了!”
“打仗,哪有不冒险的!”林啸天盯着刘政委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政委,我向你保证!给我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我会还给你一支整个华北,不!整个中国都找不出第二支的王牌部队!一支能以一个营的兵力,硬撼鬼子一个联队的尖刀!”
刘政委看着林啸天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他知道,自己无法拒绝。
“你需要什么?”最终,他艰难地开口。
“我需要人!”林啸天斩钉截铁地说道,“从根据地所有主力部队里,给我挑!我不管他是战斗英雄还是神枪手,我只要最好的!最能打的!最不怕死的!我要优中选优!”
“还有呢?”
“我需要绝对的指挥权和训练权!”林啸天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这个营,从训练到作战,只能有一个声音,那就是我林啸天的声音!任何人,不得干涉!”
“可以。”刘政委点了点头。
“最后,”林啸天深吸一口气,“我需要……最好的武器。”
一个星期后,根据地最大的训练场上,人头攒动。
从各个主力团、独立营里选拔出来的,足足八百名最精锐的战士,在这里集结。他们都是在根据地里赫赫有名的战斗骨干,许多人胸前都挂着军功章,一个个昂首挺胸,眼神里充满了桀骜不驯。
“都给老子听好了!”王虎站在高台上,声如洪钟,对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咆哮道,“我知道你们在原来的部队,都是响当当的人物!是英雄,是好汉!但是,到了这里,你们以前的所有荣誉,都他娘的给老子清零!”
“从现在开始,你们什么都不是!你们就是一群等着被筛选的土豆!我们要成立一支全新的部队,叫‘利剑营’!顾名思义,就是最锋利的一把剑!而你们,只有最优秀的,最顶尖的,才有资格,成为这把剑的剑刃!”
“不服气?”王虎冷笑一声,“很简单!打赢我们!你们这里有八百人,我们那边,只有八十人!接下来,就是实战对抗!只要你们能赢过我们这些从缅甸回来的‘残兵败将’,你们就有资格留下!”
“营长!这也太不公平了吧?!”一个身材高大,一看就是刺头兵的战士忍不住喊道,“你们有新式武器,我们都是老套筒!”
“公平?”王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他娘的跟鬼子拼命的时候,去跟他要公平吗?!战场上,只有生死,没有公平!你要是觉得不公平,现在就可以滚蛋!”
那个战士被呛得满脸通红,不再说话。
残酷的选拔,开始了!
第一项,武装越野射击。
“砰!砰!砰!”
一名根据地的“神枪手”,在跑完五公里后,气喘吁吁地举起汉阳造,对着三百米外的移动靶,连开三枪,命中了两发。这个成绩,在以往,足以让他赢得所有人的欢呼。
然而,负责考核的远征老兵,只是面无表情地在他的名字后面,画了一个叉。
“为什么?!我打中了两发!”神枪手不服气地质问。
“你的射击速度,太慢了。”老兵的声音冰冷,“从你举枪到射击,用了五秒。在真正的战场上,你已经被敌人的机枪,打成筛子了。”
说罢,那名老兵随手抄起一支M1加兰德,同样是在剧烈喘息的情况下,对着移动靶。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八声清脆而富有节奏的枪响,在三秒钟内,一气呵成!
三百米外,那个还在左右摇晃的靶子,瞬间被打得稀巴烂!
神枪手,看得目瞪口呆,羞愧地低下了头。
第二项,小队战术对抗。
一个由五名根据地战斗英雄组成的小队,信心满满地进入了模拟的丛林环境,他们的任务是拔掉一个由三名远征老兵防守的暗堡。
“冲!从左翼包抄!” “手榴弹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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