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我发现……”
“太阳,也会有自己的轨迹,也会……选择沉入另一片海平线。”
一年多了。
白池也曾经尝试过站在对方的角度思考当时的情况,尽管心里清楚,如果不是白胡子海贼团在某一方面打动了他。
不然以对方那个固执的脾气,刺杀的戏码就算再上演一个月,一年甚至更久也不为过。
可是有些事情理智和情感是无法达成一致的。
正是因为有了前车之鉴,白池才更要看清楚。
眼前这个喊着要成为‘王’的小子,他的‘太阳’,究竟会不会升起,又能……燃烧多久。
他不会大义凛然的指责对方,戳穿对方把那份藏在别人梦想下的野心和期盼,高高在上的告诉对方这样做是不对的。
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是一样的。
白池自己都还没有从旋涡中挣扎出来,又有什么立场去大言不惭的指导别人?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戳穿对方的强撑。
他啊……
是最没有资格谈论这个话题的人了。
所以啊……
“喂,还能动吗?”
“能动的话,就好好看着。”
“这场战斗的结果……对你我而言,都很重要。”
白池转过头,因为面对的角色不同,白池的心态也早已不再和从前一样。
在船上的时候,他是最小的那个,因为不管怎么样,大家也不会生气,那种无与伦比的安全感,让他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
但自从离开了那里,即使周围还是有很多会纵容他的人。
可他已经给自己加上了一层兄长的身份,曾经那些无厘头,好像被他强行压制下去了。
只有偶尔的时间会冒出来,在等待的时间里,也只是平平淡淡的回头看了眼阿金,眼中没有对待对手的认真,也没有看到同病相怜者的怜悯。
只是用最平静的语气,邀请他观看这次战斗,邀请对方和他一起等待答案的揭晓。
他们寄托于他人身上的梦想,究竟有没有意义?
而这个答案,将会被路飞用他的拳头,给出答案。
看别人打架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没有了那些花哨阴险的武器,克利克就如同被扒了皮的鸡鸭,任何行动都显得那么无力。
可能上辈子这家伙就是个鸭子变得,在战败后意识不清,凭借着本能还在胡乱的敲砸着东西。
这个时候,阿金还是强行站起来,一拳将对方打晕过去。
“抱歉,是我们败了,我们走吧。”
船长昏迷了,但阿金的号召力还是有的。
安顿好自己的船长,阿金这才回头,郑重的向着巴拉蒂,向着他们道歉。
在这一点上,阿金和白池不一样,阿金选择了背负。
背负起战败的责任,背负起一个已经不配为王的船长,背负着整个残破海贼团的未来。
这是一种愚蠢的忠诚,却也是一种不容轻视的、属于男人的担当。
对于他的选择,白池看向他的眼神多了一份了然,微微颔首,给出对方应有的尊重。
告别对方,白池就自顾自的去杂物间寻找材料,趁着这个时间将整个巴拉蒂上上下下修缮个遍。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预感。
可能不久后,他就要彻底离开这里的预感。
所以在解决掉这次危机后,白池没有和其他人打招呼,就一头扎进了修缮工作中。
船上的厨师们,见识到白池一直以来隐藏的实力,又想起平时白池嘻嘻哈哈任劳任怨,挨打挨骂都就要接受对状态。
总感觉有一点点不真实。
这种情况持续到山治同意了路飞的邀请那一刻,白池最后镶嵌完一个钉子,就在甲板附近的扶手上坐着,认真的打量着他们。
“喂!那边的草帽小子!”
最后,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突然开口。
“不介意让我搭个便船吧?我的目标是新世界,在到达那里之前,请让我厚颜无耻的蹭个便船吧。”
意想不到,又感觉应该如此的话从白池口中说出。
他从扶手上跳下来,站在了路飞的面前,故作轻松的笑着把手搭在山治肩膀上,调侃着。
“毕竟这家伙也是第一次离开‘家’我这个家长不太放心,想暂时陪同一段路,你看可以吗?”
已经做好分别准备的山治愣住,随即脸上浮现出恼怒、窘迫,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巨大的安心。
他试图甩开白池的手,低声吼着。
“谁要你陪啊混蛋!少自作多情了!”
尽管表现得有多不情愿,可他的身体语言已经出卖了他。
那没有多大幅度的挣扎,和欲拒还迎有什么区别?
而路飞的反应,哪怕白池不用心猜,也几乎是完全可以预见的。
在白池提出搭船的那一刻,这家伙的眼睛就跟着一亮,完全无视了那些复杂的潜台词,只抓住了“一起走”这个核心信息,露出他那标志性的大大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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