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沉水看向王十三,顺着王十三的话连忙说道:“对,大家以后就是朋友了,两肋插刀,讲义气!”她故意瞪了谷子道一眼,“若不是看在你兄弟的面子上,就凭你刚才的轻薄,我定要你好看!”
谷子道挠挠头,一脸疑惑:“这...这就成朋友了?”他突然凑到王十三身边,压低声音道,“兄弟你厉害啊,小瞧你了!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让这母老虎服软的?”
王十三笑而不语,拍了拍他的肩膀:“先解决姜大川的事。等天亮了,咱们就去董家走一趟。”他转头看向薛沉水,“薛掌柜,可愿与我们同去?”
薛沉水握紧腰间软鞭,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求之不得。我要亲眼看着董家为他们做的事付出代价!”
王十三转头对谷子道说“兄弟,你去睡会儿,我盯着姜大川。”王十三头也不回,步入关着姜大川的房间。
谷子道揉着被薛沉水踩痛的脚:“那薛掌柜你可得派人守好我的房门,万一老怪醒了找我报仇——”他故意凑近薛沉水,“娘子总不会眼睁睁看我被钩成筛子吧?”
薛沉水抄起桌上的茶盏作势要砸,谷子道嬉笑着跳开,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楼梯拐角。脚店重归寂静,王十三凝视着姜大川,对其也施展了忠心术,姜大川突然身体僵住,没到两个时辰就醒了:“主上。”
王十三沉声道:“为何抢董家的孩子?”
“有人托我行事,许以三万两白银。”姜大川的声音毫无感情,“那人披着黑袍,刻意压低嗓音,未见真容。”
“又是神秘人?”王十三瞳孔骤缩,与薛沉水此前交代的“以孩童为引的邪术”不谋而合。他继续追问:“约定的交货地点?”
“三日后辰时青石崖。”姜大川木然道。
王十三摩挲着下巴,他突然意识到,忠心术不仅让对方俯首称臣,还意外缩短了醉仙露的药效时间。这个发现让他既兴奋又不安——如此逆天的秘术,是否藏着不为人知的代价?
“天亮后你随我一同前往董家。”王十三冷冷道。
姜大川叩首在地:“遵命。”
晨光刺破薄雾时,谷子道顶着乱发下楼,却见堂中三人围坐在桌前。薛沉水正慢条斯理地切着酱牛肉,姜大川垂手立于王十三身后,腰间铁钩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兄弟!”谷子道的铜铃叮当作响,“你怎么把这老怪物放了?!”他猛地甩出毒蛾,却见姜大川纹丝不动,连眼神都未抬一下。
王十三夹起一块牛肉放入碗中:“姜大川现在是我们的护卫,我雇他护送到董家堡,价钱公道。”
“他?”谷子道绕着姜大川打转,“前几日还想用钩子穿我们,现在突然成咱们的人了?”
姜大川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却异常郑重:“姜某人已弃暗投明。若有二心,愿受千刀万剐,永世不得入祖坟。”
谷子道盯着老怪的眼睛,见那双浑浊的眸子里竟闪过一丝惧意,不由得咂舌:“行啊兄弟,你到底使了什么妖法?”他大大咧咧地在桌边坐下,夹走王十三碗里的牛肉,“罢了,有免费打手不用白不用。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老怪要是敢动手——”他晃了晃袖中银针,“我第一个把你做成毒蛾标本!”
王十三将茶盏往谷子道面前推了推,琥珀色的茶汤晃出细碎涟漪:"既然要带着姜大川同行,那两个葫芦你就还给他吧。"
"笑话!"谷子道铜铃一甩,从袖中摸出酒葫芦重重磕在桌上,釉面暗纹的葫芦在烛火下泛着幽光,"这可是我的战利品,哪有赢了还吐出来的道理?"他忽然凑近王十三耳边,压低声音道:"兄弟你当真想养虎为患?这老怪指不定要怎么咬你。"
"算我买的。"王十三从怀中掏出一张会票,"一千两,给我一个面子。"
谷子道的指尖刚触到会票又猛地缩回去,铜铃随着动作叮当作响:"你当我是见钱眼开的主?"话虽如此,眼睛却死死盯着那张会票,喉结上下滚动,"不过...既然是兄弟你开口——"他突然一把抢过会票塞进怀里,抓起酒葫芦甩给姜大川,"换了旁人,我非得让他拿三箱南海明珠来换!"
官道上的尘土被马蹄扬起,又在四人身后缓缓落下。一路没有波折的到了襄垣县,交接了货物后谷子道摩挲着怀中盖着董家朱印的回执,铜铃随着颠簸发出细碎声响:“总算是有惊无险,这趟活计——”他突然勒住缰绳,目光扫过王十三,“兄弟,你怎么停住了?”
王十三望着远处董家的飞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断刀:“你先回吧,带着回执交差。我去探探董家。”
“胡来!”谷子道的马踏前半步,鬃毛几乎扫到王十三肩头,“董家铜墙铁壁,光是外围暗桩就一圈又一圈。咱们能平安送完货是运气,你还想——”
“我妹妹的孩子可能还在里面。”薛沉水突然开口。她的银鞭缠在手腕上,随着话语微微收紧,“我在脚店听过太多传闻,那些孩子进了董家就再没出来过。”她转头望向王十三,眼中闪过一抹决然,“王公子若不嫌弃,我愿助你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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