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内倒抽冷气声此起彼伏,归海涛翡翠扳指在掌心转得飞快,江无夜摩挲星钻令牌的动作骤然加快。十五号的面具下传来粗重喘息,突然拍案而起:"一亿三千万两!我要了!"
"一亿五千万两!"十四号冷笑开口,染血的手指重重叩击桌案,"有了这具炉鼎,我必然成为山西,乃至大明第一高手!"
韩夫人掩唇轻笑,鎏金面具缝隙漏出的眸光扫过众人贪婪的神色:"看来各位都志在必得?"她指尖轻扯上官锦玉脖颈的银丝锁链,少女踉跄半步,脚踝烙印在烛火下愈发狰狞,"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们稍有不慎......"
韩夫人话音刚落,角落里的六号席位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吞咽声。戴着古六号面具的老头歪斜着身子,浑浊的眼珠几乎要贴上面具缝隙,直勾勾地盯着台上的上官锦玉,布满老年斑的手在膝盖上不停摩挲,喉间溢出沙哑的怪笑:“一亿六千万两!小美人儿,老夫的床榻可还空着......”
归海涛嫌恶地皱眉,翡翠扳指“咔嗒”一转:“老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但是却没有出价,这个级别的量他也只能酸几句。
一道银铃般的笑声突兀响起,二号年轻人斜倚在软榻上,折扇轻点掌心:“啧啧,海涛也忒小家子气!”他故意拉长语调,“那位病骨支离的十三号,还不赶紧亮出家底?”
十三号黑袍微动,嶙峋指节攥紧座椅扶手:“一亿八千万两。”沙哑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
六号老头猛地转身,竹编面具下的三角眼瞪得几乎要爆出眼眶,脖颈青筋暴起:“病秧子!这是你能染指的?三亿两!”他随手甩出一叠厚厚的会票,边缘烫金的纹路在烛光下流转,“老子光钱庄的现银,够买下你们所有人的命!”
“好!有魄力!”二号年轻人突然起身,折扇“唰”地展开,扇面上墨竹随着动作轻颤,“那位幽冥殿的兄弟,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肥肉被叼走?”他刻意凑近江无夜的一号席位,压低声音,“万星盟不打算再加码?这等稀世炉鼎你再也见不到了。”
十三号缓缓抬头,破碎的骷髅面具下露出凹陷的眼窝,却燃着两簇疯狂的幽光:“三亿零五百万两......”他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黑血,“她是我的药引......”
“四亿两!”六号老头打了个响指,八名壮汉抬着雕花檀木柜鱼贯而入,箱盖掀开的瞬间,珍珠翡翠堆成小山,金条摞得几乎触到舱顶,“老子年轻时垄断了丝路香料生意,这点家底不过九牛一毛!”他癫狂地大笑,涎水顺着面具滴落,“这丫头我要定了!谁也别想抢走!”
二号年轻人倚着立柱,扇骨反射的光芒晃得人睁不开眼:“妙啊!富可敌国的财神爷都来了!”他故意冲幽冥殿方向挑眉,“不如直接喊个天价?”
当幽冥殿喊出“四亿五千万两”时,六号老头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从袖中掏出一卷羊皮地图扔在桌上:“五亿两!看看这上面标注的海外秘矿,挖一铲子都是金山!”
“哈哈哈哈!这才像话!”二号年轻人仰头大笑,银面具下的下颌线条冷白如霜,“各位继续!再不加价,这美人儿可就被老财主抱走暖床了!”
竞价声此起彼伏,价格不断攀升。最终,六号老头一脚踩上座椅:“十亿两!老子名下商行无算,就算把银子铺成路,也要把这丫头抬回府!谁敢再抢,我让他消失!”
戴十五号面具的壮汉突然起身,玄铁重甲下泛起诡异黑雾,声音像是从九幽传来:“这女人,幽冥殿要定了!”话音未落,袖中甩出十二枚刻满咒文的青铜钉,瞬间钉入船身,黑色浓雾以惊人的速度弥漫开来。
韩夫人身边十二位红纱女子齐声娇喝,长鞭如灵蛇般抽向黑雾,却在触及雾气的刹那发出“滋滋”腐蚀声。几位红纱女的手腕瞬间溃烂,毒雾侵入经脉,接连瘫倒在地。一旁的黑衣女子们提剑杀来,剑光闪烁间,幽冥殿的死士们纷纷祭出弯刀,刀刃上泛着幽绿的光芒。刀光剑影交错,黑衣女子们的招式在毒雾中逐渐迟滞,不过片刻便有人血溅当场。
六号老头一拍座椅扶手,雕花檀木瞬间裂开蛛网状纹路:"给老子上!老子的东西,谁也别想抢!"二十余名护卫同时扯下外袍,露出锁子甲上暗红的云纹。随着一声低沉的呼喝,众人足尖轻点,竟摆出失传已久的"北斗破军阵",软剑交织成银光流转的穹顶,将幽冥殿的攻势尽数格挡在外。
幽冥殿死士的弯刀劈在剑网之上,震起串串火星。领头人见状,袖中甩出三只青铜毒瓮,墨绿色毒液泼洒间,阵中三名护卫顿时瞳孔涣散,七窍流血倒地。血腥味在浓雾中蔓延,却引得老头愈发癫狂:"就这点手段?给我变阵!"
话音未落,甲板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数十名头戴青铜鬼面的船奴手持精铁火铳涌入,正是韩夫人豢养多年的死士。随着统一的击发声,火铳喷出橘红色火舌,特制的子母雷火弹破空而来。爆炸掀起的气浪掀翻幽冥殿三名死士,炸碎的弹片裹着硫磺味刺入浓雾,将本就混乱的战局搅得更加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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