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州行宫深处,水雾氤氲的温泉池中,王十三缓缓睁开双眼。水面倒映着一张棱角分明的年轻面孔——墨发披肩,眸似寒星,肌骨下流转着淡金光泽。他屈指轻弹,三丈外青铜灯盏应声碎裂。
“恭喜陛下!”白发苍苍的薛城颤巍巍跪呈奏章,“《寰宇奥义录》终卷已成,然欧洲诸国多处结盟,欲阻天兵西进。”
王十三踏水而出,玄袍无风自动:“薛相,朕让你监国二十多年,倒把胆子监小了?”他扶起老臣。
薛城热泪纵横:“老臣只是忧陛下孤身远征…”
“孤身?”王十三长笑击掌,殿外骤然轰鸣如雷!
港口百艘钢铁巨舰劈波斩浪,舰首赤龙旗猎猎作响。岸上十万玄甲军阵列森严,手中新式火铳寒光凛冽——竟是连发铳管,射速十倍于旧铳!
“铁甲舰乘风破浪,连珠铳瞬息十发。”王十三负手而立,“老薛,你说欧洲那些火绳枪,可能挡朕分毫?”
京郊大校场,王十三轻抚巨舰“镇远号”的主炮。兵部尚书林海激动禀报:“陛下!新舰一炮可毁伦敦塔!”
王十三却问:“士卒可愿远航?”
林海迟疑:“有老卒言,欧洲太远…”
“传朕令。”王十三淡然道,“西征士卒,每人赐欧洲田百亩,许带家眷。战死者,子孙世袭其位!”
深夜,明白道人封乘羊拄杖入殿:“陛下,星象显西方杀孽过重…”
“道长。”王十三指尖燃起金色气焰,“杀孽因果,朕一肩担之!”
封乘羊骇然:“那欧洲有圣殿骑士......”
“正好!”王十三眸中金芒暴涨,“朕正愁试剑无物!”
维也纳,哈布斯堡宫廷。奥地利公爵阿尔布雷希特二世攥紧战报,指节发白:“印度陷落,波斯臣服,奥斯曼已成焦土,这王十三莫非撒旦化身?”
勃艮第使臣急叩殿门:“公爵!法王提议组建莱茵同盟,求您共抗东方恶魔!”
阿尔布雷希特冷笑:“查理七世?他去年还觊觎我的蒂罗尔!”忽起身斩钉截铁,“回话:奥地利可出两万重骑兵——但法王需承认我对瑞士的宗主权!”
巴黎卢浮宫,查理七世怒摔酒杯:“英国佬竟要休战?他们以为海峡挡得住能跨大洋的舰队?”
炮兵总监颤声禀报:“陛下,诺曼底的攻城炮已运至斯特拉斯堡,但…”
“但没有炮手?”查理七世揪住总监衣领,“把监狱的死囚全编入炮营!告诉他们:打退东方人,赦免全部罪行!”
此时密探仓皇入殿:“威尼斯…威尼斯向恶魔献上了胡椒和玻璃器皿!”
查理七世踉跄跌坐:“奸商!迟早被自己的金币淹死!”忽对侍从厉喝,“备马!朕要亲赴勃艮第——菲利普公爵若不肯联手,朕就娶他女儿!”
伦敦塔内,亨利六世病体支床:“征税…对,征羊毛税!”忽又惊恐抓住枢密大臣,“但佛兰德斯会断绝贸易…”
大臣低声:“陛下,恶魔的舰队若来,要贸易何用?”
亨利六世涕泪交加:“那…那暂停羊毛出口!所有商船加装弩炮——等等,弩炮能打穿铁甲舰吗?”
窗外泰晤士河阴云密布。海军上将默然垂首:“陛下,我们最好的战舰,只有对方三分之一大。”
威尼斯元老院,七十岁总督福斯卡里声音嘶哑:“献礼使团出发了吗?要挑最珍贵的波斯地毯——等等,波斯已经没了…”
商业总督急呈礼单:“已备妥十船胡椒、百箱玻璃器皿,另附承诺书:愿为东方皇帝运输物资!”
海军统帅突然拍案:“泻湖防御必须加固!调所有桨帆船死守亚得里亚海口!”
福斯卡里苦笑:“若恶魔真要来,圣马可狮子也挡不住,让使团再加二十船金币。”
卡斯蒂利亚宫廷,胡安二世挥剑劈碎航海图:“召回所有探险船!立刻!”
阿拉贡使臣快步而入:“我国愿出三千步兵协防比利牛斯山——但贵国需放弃对纳瓦拉的宣称权!”
胡安二世暴怒:“趁火打劫?”忽闻侍从惊报“格拉纳达的摩尔人在南部叛乱”,他颓然掷剑,“准了。先挡东方恶魔,上帝的事以后再说。”
波兰-克拉科夫王宫,雅盖沃国王怒斥立陶宛贵族:“还争什么维尔纽斯自治权?翼骑兵全给朕调回维斯瓦河!”
财政大臣哭丧脸:“陛下,贵族们拒缴战争税。”
雅盖沃抽剑架其颈:“告诉他们——恶魔来了,头一个吊死吝啬鬼!”转身对传令兵咆哮,“再去条顿骑士团!说朕愿暂搁百年世仇,共抗东方之敌!”
罗马教廷,尤金四世颤抖抚摸圣彼得宝座:“发诏书!称东方皇帝是敌基督降世!”
枢机主教迟疑:“陛下,法兰西、勃艮第都在卖赎罪券充军费,恐亵渎圣事…”
尤金四世突然癫狂大笑:“卖!让他们卖!等恶魔焚毁罗马时,看谁还需要赎罪券!”
拜占庭皇帝约翰八世枯坐空殿。使者匍匐泣报:“威尼斯拒援,波兰拒援,教廷只送来一箱圣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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