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草原,克鲁伦河畔。
昔日巴图特部的旧地,如今旌旗招展,人声鼎沸。一座崭新的、规模宏大的汗帐矗立在河湾高地,帐顶飘扬着象征巴图特部的苍狼旗。
鄂尔哲图身着亲王蟒袍,亲自坐镇。他的面前,站着一位激动得浑身颤抖的中年蒙古汉子阳和卫副千户,脱脱卜花。
“脱脱卜花!”鄂尔哲图声音洪亮,响彻全场,“尔父巴图特汗,忠勇无双,惜为奸人所害!尔忍辱负重,潜伏敌营,为陛下、为黄金汗国立下汗马功劳!今日,陛下圣恩浩荡,念尔功勋,追念尔父忠烈!”
他站起身,从侍从手中接过一柄镶嵌宝石的黄金弯刀和一册金漆封面的诏书:
“敕封脱脱卜花!承袭‘巴图特汗’之位!赐克鲁伦河畔牧场千里!划拨牧民一万户!牛羊十万头!世袭罔替,永镇漠北!为大明藩篱,为黄金屏藩!”
“谢谢陛下隆恩!谢亲王殿下大恩!”脱脱卜花热泪盈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颤抖着接过象征汗位的金刀和诏书。他身后,那些跟随他多年的老部下,以及新划拨来的牧民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巴图特部的荣光,在他手中重现!而这一切,都源于王十三当年那句看似随意的承诺!
鄂尔哲图扶起脱脱卜花,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巴图特汗!从今往后,这片草原,就是你的家!你的刀,要永远指向陛下的敌人!你的忠诚,要永远献给黄金的日月!”
“屯留王朱循堃!”王十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难得的温和,“尔忠心可嘉,辅佐有功!保留王爵,食禄如旧!赐丹书铁券,世袭罔替!望尔永守臣节!”
“臣叩谢陛下天恩!万死难报!”朱循堃出列,深深叩拜,心中五味杂陈。
紫禁城深处,太医院。
一间被严密保护的静室内,药香浓郁。太医院院使张宏亲自坐镇,几位白发苍苍的御医围在病榻前。病榻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气息微弱的少年,正是草原女药师乌云其其格的弟弟。
乌云其其格紧张地站在一旁,双手紧紧绞着衣角,美丽的眼眸中充满了希冀和担忧。她的身边,站着叶孤白。
“张院使,如何?”叶孤白声音清冷。
张宏仔细诊脉,又翻看了少年的眼皮和舌苔,沉吟片刻,脸上露出笑容:“姑娘放心!令弟所中,乃是一种罕见的寒毒,深入肺腑,故缠绵难愈。幸得陛下恩典,集太医院之力,以‘南海鲛人膏’为引,辅以‘昆仑雪魄莲’、‘百年老山参’等珍药,炼制‘九阳回春丹’!此丹霸道,需徐徐图之,但祛除寒毒,恢复生机,当有七成把握!”
乌云其其格闻言,眼泪瞬间涌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谢陛下隆恩!谢院使大人!”她悬了多年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
与此同时,在宫外一处隐秘的宅院。曾经的太师侍卫,落草为寇的太平,此刻正局促不安地坐在厅中。一名太监捧着一个沉甸甸的托盘走了进来。
“太平接旨!”太监高声道,“陛下口谕:太平忠义,揭露奸佞,虽遭迫害,其志可嘉!今赐白银一万两,良田百顷!过往之事,既往不咎!赐‘忠勇校尉’衔!望尔安分守己,颐养天年!钦此!”
太平看着那白花花的银锭和地契,再听着那“忠勇校尉”的封号,这个在刀口舔血半生的汉子,忍不住老泪纵横。他重重磕头:“卑职谢陛下再造之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紫禁城西苑,一处戒备森严、几乎与世隔绝的院落。这里曾是皇家藏书楼的一部分,如今被彻底改造,挂上了一块黑底金字的匾额“大阁”。
院内,气氛肃杀。大理寺少卿之子刘东阳,一个面容清秀、眼神却异常沉稳的年轻人,身着特制的黑色锦袍,站在台阶之上。他的面前,是堪称恐怖的阵容:
十四位宗师:
叶孤白:怀抱长剑,剑气内敛,如渊渟岳峙。
尤九幽:黑袍罩身,身后巨大的黑棺散发着阴冷气息。
徐照影: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但眼神却锐利如鹰,手中一盏青铜古灯幽幽燃烧。
吴道韵:面容模糊不清,身形飘忽,仿佛随时会融入阴影。
不同和尚:袈裟半披,眼神阴鸷,指尖把玩着一枚漆黑的念珠。
英俱:头发花白蓬乱,身边蹲伏着一只精巧的机关木鸢,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碎时翁:佝偻着背,形如枯槁,呼吸微弱,但无人敢小觑。
厉无咎:怀抱鬼头刀,浑身酒气与煞气交织。
柳如絮:十指纤细,指甲泛着幽蓝光泽,腰间挂满各种小囊。
孙力田:双臂肌肉虬结如龙,站在那里如同一座铁塔。
风无痕:身形飘忽,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韩霜: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寒气,眼神冰冷。
屠刚:面容凶悍,腰间挎着一柄带锯齿的弯刀。
聂摘星: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手指灵活地转动着一枚玉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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