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熙二年,夏。
南京。
龙椅之上,朱瞻基身着十二章玄黑衮冕,龙气内敛,威仪日盛。然其目光扫过殿下群臣,却难掩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山呼万岁声中,看似恭敬的面孔下,潜藏着多少异心?
“陛下!”户部尚书张翰出列,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今岁江南赋税虽已征缴七成然盐商、丝商、茶商多有拖欠!诉苦连天!言北疆鄂尔哲图封锁商路!德义信低价倾销!致其货滞银紧!无力缴税!恳请陛下宽限时日!”
“宽限?”朱瞻基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冷意,“鄂尔哲图封锁商路?德义信低价倾销?这便是他们抗税的理由?”
“朕命工部!户部!督造战船!改良火器!训练水师!哪一样不要银子?”
“北疆铁骑!虎视眈眈!大战一触即发!他们却还在哭穷?!”
“陛下息怒!”兵部尚书李岩连忙出列,“商人重利!目光短浅!然若逼之过甚恐激起民变!且北疆鄂尔哲图势力滔天!其疆域横跨欧亚!兵精粮足!德义信富可敌国!此等威势确令人心惧!民间已有流言言......”他欲言又止。
“言什么?!”朱瞻基目光如电!
“言天命或在北疆!王十三乃真龙天子!鄂尔哲图乃天降神将!大明气数已尽!”李岩声音颤抖,伏地叩首!
“放肆!”朱瞻基猛地一拍龙案!龙气勃发!殿内温度骤降!群臣噤若寒蝉!
“妖言惑众!乱我民心!锦衣卫!”
“臣在!”陆兵踏步出列!杀气凛然!
“彻查!凡有散布此等流言者!无论官民!杀无赦!诛九族!”
“遵旨!”陆兵眼中寒光爆射!
退朝后。御书房。朱瞻基屏退左右,只留陆兵、刘忠二人。
“陛下!”陆兵脸色铁青,“流言绝非空穴来风!臣已查明!背后有白莲余孽推波助澜!更有江南豪商巨贾!暗中资助!甚至朝中也有人与之勾连!”
“谁?!”朱瞻基眼中杀机一闪!
“盐运使王有财!其暗中与德义信有巨额走私往来!将江南盐铁!私运北疆!换取北疆皮毛、战马!此乃资敌!”
“苏州织造李富贵!其囤积丝绸!拒售官库!私下通过海路!与南洋番商交易!换取金银!疑似为将来投靠北疆预留后路!”
“更有传言!”陆兵声音压低,“部分勋贵子弟如魏国公次子徐天赐!定远侯之孙邓云等人暗中与鄂尔哲图派来的密使有所接触!言谈间对陛下颇有微词!对北疆敬畏有加!”
“勋贵?!他们也敢?!”刘忠怒不可遏!“陛下!臣请旨!即刻拿办!抄家灭族!”
“不!”朱瞻基抬手制止!眼中寒光闪烁!“现在还不是时候!”
“王有财!李富贵!不过是跳梁小丑!”
“徐天赐!邓云!也不过是纨绔子弟!”
“真正让朕忧心的”朱瞻基目光深邃,“是他们背后那些沉默的人!”
“是那些在朝堂上一言不发!却心怀鬼胎的文官!”
“是那些手握兵权!却首鼠两端的将领!”
“是那些表面上忠心耿耿!心里却在盘算着退路的勋贵!”
“他们都在看!”
“看朕能不能挡住鄂尔哲图的铁骑!”
“看朕的龙气能不能压过王十三的帝道!”
“看这大明江山究竟姓朱!还是姓王!”
魏国公府。密室。烛火摇曳。气氛压抑。
“父亲!不能再犹豫了!”徐天赐一脸焦急,“鄂尔哲图坐拥万里疆土!百万雄兵!德义信富可敌国!王十三更是如同神魔!这南京城守得住吗?!”
“朱瞻基不过是个毛头小子!靠着太祖遗诏和龙气唬人!他能比得上万宝爷吗?万宝爷都五次北伐!奈何不了草原!他能挡得住横扫欧亚的鄂尔哲图?!”
“我们徐家世代忠良!为大明流了多少血!可现在呢?!”
“削权!削权!还是削权!军权被陆兵那帮锦衣卫走狗把持!财权被户部那些文官捏着!我们还有什么?!”
“与其跟着朱瞻基玉石俱焚!不如早做打算!鄂尔哲图派来的密使说了!只要我们在关键时刻打开城门!或提供军情!将来裂土封王!世袭罔替!绝不食言!”
“住口!”魏国公徐显忠猛地一拍桌子!脸色铁青!“你懂什么!裂土封王?!那是与虎谋皮!”
“鄂尔哲图是什么人?!漠北屠夫!辽东刽子手!青海焚城!西域筑京观!他会信守承诺?!”
“朱瞻基再年轻!也是太祖血脉!有龙气护体!南京还有数十万大军!长江天险!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你给我闭门思过!再敢胡言!家法伺候!”
徐天赐愤愤不平地退下。徐显忠颓然坐倒在太师椅上,眼中充满了挣扎和深深的忧虑。儿子的话虽然冲动却戳中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恐惧!鄂尔哲图的威势太可怕了!王十三更是深不可测!朱瞻基真的能赢吗?徐家百年基业难道真要毁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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