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完全升起,金色的光芒洒满大地,却难以驱散崇州城上空弥漫的血腥与悲伤。刺史府内的清理工作仍在继续,士兵们忙碌地搬运着尸体,清洗着血迹,修复着破损的建筑。
薇月在自己的小院中静坐了许久,最终下定了决心。她取出那份珍藏已久的密信,仔细地放入袖中,然后朝着前厅走去。
一路上,她看到不少受伤的士兵和仆役,听到他们痛苦的呻吟声。这场叛乱给太多人带来了伤痛,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是权力与野心。
来到前厅,只见狄仁杰正在与李元芳和几位将领商议善后事宜。见到薇月,众人都有些意外。
"清尘道长?"狄仁杰温和地开口,"有事吗?"
薇月深吸一口气,从袖中取出那份密信,双手呈上:"贫道有一物,想要交给阁老。"
狄仁杰接过密信,展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这是..."
"这是王孝杰勾结突厥的密信抄本。"薇月平静地说,"贫道偶然得之,思虑再三,觉得还是应该交给阁老。"
李元芳在一旁看着薇月,眼神中充满了探究。他显然对这份密信的来历心存疑虑,但并没有立即发问。
狄仁杰仔细阅读着密信的内容,眉头越皱越紧:"这份证据非常重要。道长是在何处得到的?"
薇月早已准备好了说辞:"前几日夜深人静时,贫道在府外散步,偶然捡到一个竹管,里面便是此物。当时不知真假,不敢贸然上交。直到昨夜亲眼目睹王孝杰叛乱,才知此物关系重大。"
这个解释虽然牵强,但在没有其他证据的情况下,也勉强说得过去。狄仁杰沉吟片刻,将密信收好:"道长深明大义,老夫代朝廷谢过。"
"阁老言重了。"薇月谦逊地说,"贫道只是做了该做之事。"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匆匆进来禀报:"阁老,我们在清理战场时,发现了一些可疑的物品。"
"什么物品?"狄仁杰问道。
士兵呈上几个小巧的竹管和令牌:"这些都是在叛军尸体上发现的,不像是军中之物。"
李元芳接过那些物品仔细查看,脸色渐渐变得严肃:"阁老,这些是蛇灵的信物。"
"蛇灵?"狄仁杰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们也卷入此事了?"
"看来是的。"李元芳点头,"昨夜与我交手的那个人,武功路数诡异,很可能是蛇灵的高手。"
薇月在一旁听着,心中忐忑不安。她没想到李元芳会在这个时候提到蛇灵,这让她感到极大的压力。
狄仁杰沉思片刻,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薇月身上:"道长在府中多时,可曾发现什么异常?"
这个问题来得突然,薇月的心猛地一跳。她知道,这是狄仁杰在试探她。
"贫道平日深居简出,对外界事务知之甚少。"薇月谨慎地回答,"只是偶尔听闻一些流言,难辨真假。"
"哦?什么流言?"狄仁杰追问。
薇月犹豫了一下,决定透露部分实情:"贫道曾听闻,王孝杰与一些江湖势力有所勾结,但具体详情不得而知。"
这个回答既没有完全隐瞒,也没有暴露太多,应该能够暂时应付过去。
狄仁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追问,而是转向李元芳:"元芳,你立即带人全城搜捕,务必将蛇灵的余孽一网打尽。"
"是!"李元芳领命,临走前又看了薇月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长。
待李元芳离开后,狄仁杰对薇月说道:"道长请坐,老夫还有些事情想要请教。"
薇月心中警铃大作,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镇定,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道长在崇州多时,对这里的百姓生活可有所了解?"狄仁杰出乎意料地问起了民生问题。
薇月愣了一下,随即答道:"贫道偶尔外出采药,见过一些民间疾苦。连年战乱,边境不宁,百姓生活确实艰难。"
狄仁杰叹了口气:"是啊。王孝杰为一己私欲,勾结外敌,致使生灵涂炭。每思及此,老夫都痛心不已。"
薇月沉默不语,心中却泛起了波澜。她没想到狄仁杰会跟她说这些,更没想到这位以断案如神着称的阁老,竟然如此关心百姓疾苦。
"道长可知,老夫为何要彻查此案?"狄仁杰突然问道。
薇月谨慎地回答:"想必是为了维护朝廷法度,铲除奸佞。"
"这只是其一。"狄仁杰摇头,"更重要的是为了这崇州的万千黎民。王孝杰在位期间,横征暴敛,致使民不聊生。若让他继续为祸,不知还有多少百姓要遭殃。"
这番话深深触动了薇月。她想起了这些日子在崇州的所见所闻,想起了那些面黄肌瘦的百姓,那些因战乱而流离失所的家庭。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的挣扎和算计,与这些普通百姓的苦难相比,显得那么渺小。在这个乱世之中,每个人都在为生存而奋斗,但有些人连最基本的生存都难以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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