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风起江南
草原的庆祝宴会持续了三日,胡斐一行人每日与牧民们围着篝火饮酒、听马头琴演奏,看雄鹰在蓝天盘旋,日子过得宁静而惬意。
但胡斐心中清楚,江湖路远,他们终究要继续前行——中原尚有未平的隐患,塞北之外的大漠,也藏着未知的故事。
第四日清晨,胡斐向两位巴特尔辞行。
西域巴特尔握着他的手,眼中满是不舍:“胡兄弟,此去一路保重。若是将来回纥部落有难,你一定要回来帮我们!”
他递过一把镶嵌着绿松石的弯刀,“这是我们部落的‘雄鹰刀’,削铁如泥,你带着它,路上也多份保障。”
雄鹰巴特尔则让人牵来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马鬃如墨,四肢强健:“这是‘踏雪’,是草原上跑得最快的马,能日行千里,你骑着它赶路,能省不少时间。”
胡斐接过弯刀,翻身上马,对众人拱手:“多谢两位大哥厚赠!若将来草原需要我,我定当回来!”
程灵素和千面客也纷纷与牧民们告别,三人策马向大漠方向疾驰而去,身后的草原和毡房渐渐变成远方的小点。
离开草原后,道路渐渐从青草覆盖的平原变成黄沙漫天的戈壁。
大漠的日光毒辣,晒得人皮肤发烫,偶尔有风沙掠过,眯得人睁不开眼。
千面客用头巾裹住头脸,抱怨道:“早知道大漠这么难熬,我就留在草原了,至少还有奶茶和手抓肉。”
程灵素从马背上的药箱里取出几包“清凉散”,分给两人:“把这个撒在头巾上,能抵挡些暑气。前面应该有个驿站,咱们到那里歇脚,顺便打听一下前方的路况。”
又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前方果然出现一座孤零零的驿站,驿站外拴着几匹骆驼,门口挂着“大漠驿”的木牌,看起来有些破旧,却在荒凉的戈壁中显得格外亲切。三人翻身下马,牵着马走进驿站。
驿站内还算整洁,几张木桌旁坐着几个客商,正围着桌子喝茶。
柜台后,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青年正在算账,他约莫二十三四岁,面容俊朗,手指修长,算账时眼神专注,连有人进来都未曾抬头。
“店家,给我们来三碗凉茶,再准备些干粮。”胡斐走到柜台前,放下一锭银子。
青年这才抬起头,目光扫过胡斐三人,眼神清澈却带着几分锐利:“三位是要去大漠深处?”他声音温和,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胡斐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青年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算盘:“大漠近来不太平,常有‘沙盗’出没,专抢过往客商。一般的客商只会在驿站附近活动,敢往深处去的,要么是有急事,要么是有几分本事的江湖人。三位身上带着兵刃,气度不凡,显然是后者。”
千面客忍不住问道:“你倒有眼光!不过这沙盗到底是什么来头?厉害吗?”
青年端来三碗凉茶,放在桌上:“沙盗的首领叫‘沙阎王’,据说能在流沙中行走如飞,手下有几百号人,还养了一批‘沙漠狼’,凶猛得很。前几日,有个商队在‘死亡沙海’被他们劫了,无一生还。”
程灵素皱眉:“死亡沙海?那是什么地方?”
“是大漠深处的一片流沙区,地形复杂,进去的人十有**出不来,也是沙盗经常出没的地方。”青年叹了口气,“我叫苏墨,是这驿站的掌柜。我爹以前也是跑大漠商队的,三年前就是在死亡沙海被沙盗害死的,我守着这驿站,就是想多提醒些过往的人,别再遭了沙盗的毒手。”
胡斐心中一动:“苏掌柜,你可知沙盗的老巢在哪里?我们正好要去大漠深处,若是遇到沙盗,也好替你爹和那些遇害的客商报仇。”
苏墨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摇了摇头:“沙盗的老巢藏在死亡沙海的‘黑沙窟’里,那里全是流沙,根本进不去。而且沙阎王武功高强,还有‘沙漠狼’相助,你们就算武功再高,也很难对付。”
千面客拍了拍胸脯:“放心!我们胡大侠可是连幽冥月和黑煞神都能打败的人,还怕一个小小的沙阎王?”
苏墨犹豫片刻,从柜台下取出一张羊皮地图,递给胡斐:“这是我爹当年绘制的大漠地图,上面标注了死亡沙海的安全路线和沙盗的常出没地点,你们拿着它,或许能有些用处。不过你们一定要小心,沙阎王不仅狡猾,还会用‘迷沙阵’,能让人在沙漠中迷路,最后渴死饿死。”
胡斐接过地图,拱手道谢:“多谢苏掌柜!若是我们能铲除沙盗,定会回来告诉你。”
三人喝完凉茶,装好干粮,正准备离开,驿站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十几个手持弯刀的汉子冲了进来。
为首的汉子满脸胡须,腰间挂着一个狼头挂件,眼神凶狠地盯着众人:“店家,有没有看到三个带兵刃的人?他们是我们沙盗的仇人,若是看到了,赶紧交出来!”
苏墨心中一惊,不动声色地挡在胡斐三人面前:“几位客官,我这驿站里都是普通客商,没有你们要找的人。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别影响我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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