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的夕阳正斜斜坠向城西,胡斐追着黑衣人影掠过层层屋顶,瓦片在脚下发出细碎的“咯吱”声。
那黑影轻功虽快,却因怀中黑色药瓶不断碰撞,始终未能彻底甩开他。
追到城西那座荒废多年的戏楼时,黑影突然转身立定,斗篷被风掀起一角,露出一张布满蜈蚣状疤痕的脸——正是众人追查多日的鬼医!
“胡斐,你倒有几分耐力,竟能追我这么远。”鬼医冷笑一声,指尖泛着青黑,显然早已在指甲缝里藏了毒。
他突然探手,一把淬了“腐骨毒”的短刃直刺胡斐心口,刃尖还滴着透明毒液,落在瓦片上瞬间腐蚀出小坑。
胡斐早有防备,侧身避开的同时,胡家刀顺势劈向鬼医手腕。刀刃擦过对方衣袖,带起一缕黑血——那血刚落地,便让瓦片冒出白烟。
“小心我的毒血!沾到皮肉就会溃烂!”鬼医狂笑着后退,另一只手突然摸出个竹筒,拔开塞子的瞬间,数十只泛着绿光的毒蜂嗡嗡飞出,直扑胡斐面门。
这毒蜂是鬼医用“腐心草”喂养的,尾针剧毒,寻常人被蛰中不出半个时辰便会身亡。
胡斐却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程灵素早为他备好的“驱虫香囊”——香囊里混了药王谷特有的“避蜂花”,淡淡草药香一散开来,毒蜂顿时乱作一团,纷纷掉头飞走。
趁此间隙,胡斐纵身跃起,足尖点着戏楼的飞檐,胡家刀带着凌厉风声劈向鬼医肩头。
鬼医猝不及防,肩头被刀刃划开一道深口,黑红色的血瞬间浸透衣衫。
他却似不觉痛,反而从怀中摸出枚黑褐色药丸,仰头塞进嘴里——正是之前静玄师太服用过的“狂力丹”!
药效发作极快,不过瞬息,鬼医的手臂便青筋暴起,原本瘦弱的身形竟显得魁梧了几分。
他猛地挥掌拍向胡斐胸口,掌风带着刺鼻的毒味,胡斐虽及时用刀格挡,却仍被掌力震得后退数步,胸口一阵发闷,险些呕出血来。
“胡斐!我来帮你!”危急时刻,程灵素的声音从戏楼下方传来。
她刚安顿好中毒百姓,便循着动静追来,手中数枚银针如流星般射出,精准刺中鬼医的膝盖与腰腹穴位。
鬼医腿一软,“扑通”跪倒在瓦片上,狂力丹的药效因穴位被封开始反噬,他捂着胸口剧烈咳嗽,嘴角不断渗出黑血。
胡斐趁机上前,一脚踩住鬼医的手腕,胡家刀架在他脖子上,刀刃已划破皮肤:“说!你除了在百姓身上下毒,还在青州城布了什么陷阱?如实招来!”
鬼医却笑得越发癫狂,黑血顺着嘴角往下淌:“陷阱?你们永远也想不到!我早在三日前,就把‘慢魂毒’下在了青州城的水源里!那毒无色无味,潜伏期足有三日,今日正是头一日——再过两天,整个青州城的人都会慢慢失去神智,变成听我指挥的傀儡!哈哈哈……”
“什么?!”胡斐与刚爬上戏楼的程灵素同时脸色骤变。青州城的水源是城西的河湾,全城百姓的饮水、灌溉都靠这条河,若是真被下了毒,后果不堪设想!
程灵素立刻蹲下身,不顾鬼医身上的毒,伸手捏住他的下巴,逼他张开嘴:“解药在哪?不说我就用‘蚀骨针’让你尝尝万毒噬心的滋味!那针一旦入体,毒素会顺着经脉游走,让你每一寸皮肉都像被蚂蚁啃咬!”
鬼医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却仍嘴硬:“解药……解药在城西破庙的佛像肚子里!你们自己去找吧!不过我劝你们别白费力气——那解药需用我的独门心法催动才能起效,没有我,就算拿到解药也没用!”
胡斐知道此刻不是与他纠缠的时候,立刻对程灵素说:“你先带弟子去河湾设置警戒,禁止百姓取水,再用你带来的‘避毒散’在河湾周围撒一圈,防止毒气扩散。我现在就去破庙找解药,拿到后立刻回来审他!”
程灵素点头,从药箱里掏出一包白色粉末递给胡斐:“这是‘净水粉’,能暂时净化少量河水,你带在身上应急。破庙荒废多年,说不定还有他留下的毒陷阱,一定要小心。”
胡斐接过净水粉揣进怀中,又看了眼被程灵素用银针定住穴位的鬼医,叮嘱道:“看好他,别让他寻死。”说完,纵身跃下戏楼,翻身上马,向城西破庙疾驰而去。
程灵素则立刻召集附近的刀剑盟弟子,兵分两路:一路去河湾疏散百姓、设置警戒;另一路跟着她押解鬼医,前往河湾查验水质。
一路上,鬼医仍在不断叫嚣:“没用的!就算你们找到假解药,也解不了慢魂毒!三日后,青州城就是我的天下!”
程灵素却不理会他的疯言疯语,心中只想着尽快确认水源的情况。她知道,若鬼医所言属实,留给青州城的时间,只有不到两天了。
与此同时,胡斐已赶到城西破庙。破庙的门早已腐朽,轻轻一推便“吱呀”作响。 内布满蛛网,尘埃厚得能没过脚踝,正中央的佛像半边脸已塌落,露出里面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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