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堂的油灯昏黄摇曳,将四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忽长忽短。
程灵素正往药炉里添着药材,药香袅袅升起,混着窗外的风雪声,倒有了几分安宁。
胡斐靠在榻上,服了程灵素的解药后,胸口的剧痛已减轻许多,只是内力仍有些滞涩。
他看着苗人凤肩上的伤,愧疚道:“苗伯伯,都怪我大意,让您也受了伤。”
苗人凤摆摆手,正在用烈酒擦拭苗家剑:“江湖险恶,哪有不伤的道理?倒是你这小子,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对敌人可不能再有半分心软。”他剑指墙角被捆的老神医,“这种人留着也是祸害,明日让他带路去黑风寨,探探虚实再处置。”
袁紫衣坐在窗边,望着外面飘飞的雪花:“黑风寨离这里不过百里,据说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黑莲教在那里经营多年,怕是不好对付。”
“咱们不是去硬闯。”程灵素端着刚煎好的药走过来,递给苗人凤,“先去摸清他们的布防和‘蚀心散’的底细,若是能毁掉毒药,也算断了他们的臂膀。”她看向胡斐,“你的伤还需三日才能复原,正好趁这几日制定对策。”
胡斐接过程灵素递来的伤药,心中一暖:“程姑娘,这次多亏了你。”
程灵素脸颊微红,低头摆弄着药囊:“你我朋友一场,说这些就见外了。倒是你那胡家刀法,我听师父提过,说是刚柔并济,尤其擅长破毒攻,这次去泰山,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
四人围着炉火商议到深夜,终于定下计划:先由老神医带路去黑风寨探查,若能找到“蚀心散”的解药或配方,便设法毁掉;若找不到,就立刻赶往泰山,提前通知各大派防备,再联合正派高手围剿黑莲教。
次日清晨,风雪已停,阳光透过窗棂照进药馆。苗人凤将老神医捆在马后,四人两骑,朝着黑风寨的方向出发。
老神医一路上哭哭啼啼,却被苗人凤用点穴法封了哑穴,只能乖乖带路。
黑风寨果然建在险峻的山坳里,寨门由巨石搭建,上面插着黑莲旗帜,寒风中猎猎作响。
寨墙上游弋着持刀的守卫,个个眼神警惕,看来防守十分严密。
四人在远处山坡埋伏,胡斐用望远镜(程灵素师门特制的千里镜)观察着寨内动静:“寨子里至少有五十人,后山好像有个单独的院落,守卫格外森严,说不定就是炼毒的地方。”
苗人凤点头:“程姑娘,你懂毒术,能不能看出他们的毒烟布置?”
程灵素从药囊里拿出一片透明的薄片,对着阳光看了看:“空气中有微弱的异香,是‘**草’的气味,看来他们在寨门附近布了毒烟,一旦有人闯入就会触发。”她从药囊里掏出几个药丸,“这是‘避毒丹’,服下就能暂时不受毒烟影响。”
袁紫衣握紧软剑:“我轻功好些,先去后山探探?”
“不可。”苗人凤摇头,“他们守卫严密,单独行动太危险。等入夜后,咱们从后山悬崖爬进去,那里地势陡峭,守卫应该较少。”
夜幕降临时,四人悄悄摸到后山悬崖。
悬崖虽陡,但石缝中长着不少矮树,正好可以借力攀爬。
袁紫衣和胡斐轻功最好,在前开路,苗人凤居中接应,程灵素殿后,老神医则被捆在腰间,吓得魂飞魄散。
爬到半山腰时,胡斐忽然停住脚步,低声道:“上面有动静!”
只见两个守卫正提着灯笼巡逻,脚步停在一块突出的岩石旁。
其中一人打了个哈欠:“这鬼天气,守着这破地方有什么用,教主说了,炼毒的事不能让外人知道,否则咱们都得死。”
另一人叹道:“谁说不是呢?听说那‘蚀心散’炼成后,中者会心智大乱,唯教主之命是从,连少林方丈都挡不住,真要是用到武林大会上,江湖可就完了。”
两人说着走远了,胡斐和袁紫衣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等守卫走远,四人继续攀爬,终于在三更时分潜入了后山院落。
院落里果然有几间石屋,其中一间亮着灯,里面传来鼎沸的声响。
胡斐从窗缝往里看,只见十几个黑衣人围着几个大鼎忙碌,鼎中冒着绿烟,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墙角还绑着几个面黄肌瘦的人,想必就是被抓来的毒师。
“找到炼毒的地方了!”胡斐回头打了个手势,正想进去,却见程灵素脸色大变,指着地上的脚印:“不好!这脚印是新的,有人比咱们先到了!”
话音未落,屋内忽然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是兵器交击的声音!
四人赶紧冲进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老者正与黑衣人打斗,老者剑法精妙,竟是武当派的太极剑!
“是武当的清虚道长!”袁紫衣惊呼。
清虚道长见他们进来,又惊又喜:“金面佛?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说来话长!”苗人凤拔剑加入战局,“先解决这些妖人!”
胡斐的胡家刀、袁紫衣的软剑、程灵素的毒针齐出,加上清虚道长的太极剑,黑衣人很快就被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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