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城的火光熄灭后,空气中仍弥漫着硝烟与焦糊的气息。街道上,士兵与刀剑盟弟子忙着清理碎石,百姓们扶老携幼回到家中,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胡斐与程灵素站在刀剑盟总坛前,看着被烧毁的匾额,心中满是沉重——这场因福康安引发的浩劫,让沧州城元气大伤。
“福康安已经被关进地牢,我派了十个精锐弟子日夜看守,绝不会再出意外。”苏凝霜走过来,脸色疲惫却眼神坚定,“接下来,咱们要尽快统计伤亡,安抚百姓,还要彻底清查城内的黑莲教余党,防止他们死灰复燃。”
玄慈大师点头:“阿弥陀佛,老衲会让寺中弟子帮忙救治伤员,也会联系各大门派,让他们派弟子来沧州支援。”
胡斐却始终有些不安,他想起福康安被押走时,眼中那抹诡异的光芒,还有他攥着半块莲心镜镜片的动作:“我总觉得福康安不会这么轻易认输,他藏着那半块镜片,说不定还有别的阴谋。”
程灵素也皱起眉头:“那半块镜片上可能残留着控心毒,而且福康安之前能召集这么多黑莲教余党,说不定在沧州城还有秘密据点,咱们得尽快查清楚。”
当晚,胡斐与程灵素决定去地牢探查。两人换上夜行衣,避开巡逻的弟子,悄悄来到地牢外。
地牢建在刀剑盟总坛的地下,入口由厚重的铁门把守,两个看守弟子正靠在门边打盹。
“两位兄弟,辛苦了。”胡斐轻声唤醒弟子,亮出令牌,“我们来看看福康安的情况,怕他有异动。”
弟子们连忙打开铁门,低声道:“胡少侠放心,这福康安被铁链锁着,一整天都没说话,也没什么动静。”
胡斐与程灵素走进地牢,通道内阴暗潮湿,只有墙壁上的火把发出微弱的光芒。
地牢深处,福康安被铁链锁在石墙上,低着头,长发遮住了脸,看起来像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塑。
“福康安,你藏在袖中的半块莲心镜镜片呢?”胡斐走上前,语气冰冷。
福康安缓缓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像是失去了心智。
程灵素心中一紧,掏出银针,轻轻刺向他的指尖——银针接触到他皮肤的瞬间,竟泛出淡淡的绿光!
“不好!他中了自己的控心毒!”程灵素惊呼,“而且这毒比之前的更强,已经侵入了他的五脏六腑,他现在的样子,要么是真的疯了,要么是在装疯卖傻!”
胡斐上前一步,抓住福康安的手腕,想要逼问他镜片的下落。
可福康安突然疯狂大笑起来,笑声在阴森的地牢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镜片……镜片在你们找不到的地方……用不了多久,整个沧州城的人都会变成我的傀儡……哈哈哈……”
程灵素立刻掏出解毒粉,撒在福康安的鼻尖。可他吸入解毒粉后,不仅没有清醒,反而笑得更癫狂:“没用的!这毒是我专门炼制的,只有我有解药……你们等着……等着黑莲教重现江湖……”
就在这时,地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刀剑盟弟子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胡少侠!不好了!城里出现了好多行为诡异的百姓,他们眼神空洞,还在疯狂攻击人,像是被人控制了!”
胡斐与程灵素脸色骤变——果然,福康安早就用那半块镜片,将控心毒扩散到了沧州城!两人立刻冲出地牢,向城内跑去。
街道上,混乱已经开始。数十个百姓手持木棍,疯狂地追打巡逻的士兵,他们眼神空洞,嘴角流着涎水,完全失去了理智。
程灵素蹲下身,检查一个被打倒的百姓,发现他的耳后有一个细小的绿色针孔,针孔周围的皮肤泛着黑紫——正是控心毒的痕迹!
“是毒针!”程灵素大喊,“福康安肯定安排了黑莲教余党,用毒针将控心毒注入百姓体内,控制他们的心智!”
胡斐握紧胡家刀,斩杀向他扑来的失控百姓——可他根本下不了狠手,这些百姓都是无辜的,只是被毒控制了而已。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咱们得尽快找到毒源,研制出解药!”
程灵素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瓶,倒出几滴液体,滴在失控百姓的针孔处。液体接触到皮肤的瞬间,百姓的动作明显迟缓了几分,眼神也恢复了一丝清明。
“这是临时解毒剂,能暂时压制毒性,但维持不了多久。咱们必须找到福康安藏镜片的地方,那镜片肯定是毒源的核心!”
两人立刻想到了一个地方——沧州城的城隍庙。城隍庙位于城中心,平日里香火旺盛,现在却因为战乱变得荒废,正好适合黑莲教余党藏匿。
胡斐与程灵素赶到城隍庙时,果然看到十几个黑衣人正围着一尊神像,神像前的供桌上,放着那半块莲心镜镜片。
镜片泛着绿色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毒雾,正是控心毒的源头!
“终于找到你们了!”胡斐大喝一声,挥刀冲上前。黑衣人见状,立刻挥舞长刀抵挡。程灵素则趁机绕到供桌前,想要毁掉镜片。
可就在她伸手的瞬间,一个黑衣人突然掷出一把毒针,直取她的后心!
“小心!”胡斐眼疾手快,一把推开程灵素,毒针擦着她的肩膀飞过,钉在柱子上,针尾还在微微颤动。
程灵素趁机掏出烈火粉,撒向供桌上的镜片。粉色火焰燃起,镜片瞬间被烧毁,绿色的毒雾也随之消散。
失去了毒源,街道上的失控百姓渐渐恢复理智,迷茫地看着周围的景象。
黑衣人见镜片被毁,知道大势已去,想要逃跑,却被赶来的士兵与刀剑盟弟子团团围住,一一擒获。
胡斐与程灵素回到地牢,福康安看到他们,眼中满是绝望,再也没有之前的疯狂。“你们……毁了我的镜片……毁了我的一切……”
“这都是你罪有应得!”胡斐冷声道,“你用毒控制无辜百姓,危害江湖,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明日就会将你交给官府,让你受到应有的惩罚!”
福康安瘫坐在地上,再也没有说话。地牢内的火把闪烁,映着他苍白而扭曲的脸,像是在为他的野心与罪恶,画上最后的句号。
可胡斐与程灵素知道,这场风波虽然暂时平息,但黑莲教的余党可能还在暗中蛰伏,江湖的太平,还需要他们继续守护。
而属于他们的喜宴,也终于可以在这片恢复安宁的土地上,如期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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