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押解福康安的队伍在官道上疾驰。
赵刚骑着马走在最前面,腰间长刀悬着,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胡斐与程灵素夹在队伍中间,福康安被绳索捆在马背上,脸色铁青,却始终一言不发,只是那双眼睛,在夜色中透着几分不甘与诡异。
“再过两个时辰就能到沧州地界了,到时候把这狗官交给玄慈大师,看他还怎么狡辩!”赵刚勒住马,回头对众人喊道,语气里满是兴奋。
胡斐点头,正想叮嘱大家加快速度,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异样的响动——不是马蹄声,而是极轻的羽箭破空声!
“小心!有埋伏!”胡斐话音刚落,十几支涂着绿光的羽箭已射向队伍,最前面的两个刀剑盟弟子来不及躲闪,箭头擦过肩头,瞬间倒在马背上,脸色发黑,显然是中了剧毒。
“是黑莲教的人!”程灵素掏出解毒粉撒向众人,“大家别碰箭上的毒液,快找掩护!”
话音未落,官道两侧的树林里突然冲出数十个黑衣人,个个手持长刀,刀身泛着与羽箭相同的绿光,显然也涂了剧毒。他们不恋战,只是疯了般冲向捆着福康安的马匹,目标明确——救人!
“拦住他们!别让他们把福康安救走!”赵刚挥刀冲上前,长刀横扫,逼退几个黑衣人。
胡斐也拔出胡家刀,与程灵素背靠背,抵挡着不断涌来的敌人。可黑衣人数量太多,且招式狠辣,专门攻击队伍的薄弱处,很快就突破了防线,冲到福康安身边。
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挥刀斩断捆住福康安的绳索,福康安翻身下马,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匕,竟直刺向身边的黑衣人:“没用的东西!让你们早点来,非要等到现在!”
黑衣人却早有防备,侧身避开,反手一掌拍在福康安的后心,福康安闷哼一声,脸色瞬间苍白,显然是被点了穴位。
“大人,事急从权,得罪了!”黑衣人扛起福康安,转身就向树林里跑去,其余黑衣人见状,也纷纷后撤,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别跑!”胡斐想要追赶,却被几个残余的黑衣人缠住,等解决掉他们时,树林里早已没了动静,只留下地上几枚黑色的莲花令牌,与之前在黑风寨看到的一模一样。
“追!就算把整个树林翻过来,也要把福康安找回来!”赵刚气得跺脚,翻身上马就要冲进树林,却被胡斐拦住。
“等等!”胡斐捡起地上的莲花令牌,仔细查看,令牌背面刻着一个细小的“影”字,“这不是普通黑莲教余党的令牌,之前的令牌没有这个‘影’字,这些人应该是黑莲教的死士,专门负责执行秘密任务,而且他们对福康安的态度很奇怪,既像是救他,又像是在控制他。”
程灵素蹲下身,检查着中箭弟子的伤口,眉头紧锁:“箭上的毒液是‘腐心草’与‘冰蚕涎’的混合毒,比之前云隐用的毒更强,发作更快,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们早就知道咱们的路线,专门在这里设伏。”
“知道路线?”赵刚愣住,“咱们离开京城时很隐秘,除了咱们自己人,没人知道路线,难道……”
胡斐心中一沉,立刻看向身边的刀剑盟弟子:“你们出发前,有没有告诉过别人咱们的行程?”
弟子们纷纷摇头,只有一个年轻弟子脸色发白,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出发前,给家里写了封信,提了一句要去京城接应胡少侠,还说了大概的返程时间……”
“糟了!”程灵素立刻反应过来,“肯定是信被截了!黑莲教的人通过信件知道了咱们的路线,才设下埋伏!”
胡斐叹了口气,拍了拍年轻弟子的肩膀:“不怪你,谁也没想到他们会截查信件。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快赶回沧州,告诉玄慈大师他们这件事,让他们加强戒备,防止黑莲教的人趁机偷袭。”
众人收拾好伤员,继续向沧州赶去。一路上,每个人都面色凝重,谁也没想到,眼看就要将福康安押回沧州,却在最后关头被人截胡,还暴露了行踪。
次日清晨,队伍终于抵达沧州。玄慈大师、苗人凤与苏凝霜早已在城门口等候,看到众人狼狈的模样,还有受伤的弟子,立刻明白出了意外。
“福康安呢?”苏凝霜急忙问道。
胡斐将官道遇袭的事一五一十地说明,掏出那枚刻着“影”字的莲花令牌:“这些黑衣人是黑莲教的死士,专门救走了福康安,而且他们对福康安的态度很奇怪,不像是下属对上司,更像是在执行某种命令。”
玄慈大师接过令牌,仔细查看,脸色骤变:“这是黑莲教‘影卫’的令牌!‘影卫’是黑莲教最神秘的组织,只听从教主的命令,当年黑莲教覆灭时,‘影卫’也销声匿迹,没想到现在又出现了,而且还在保护福康安……”
“保护福康安?”苗人凤皱眉,“难道福康安和黑莲教的教主有勾结?可黑莲教的教主不是早就死了吗?”
程灵素突然想起之前在京城废弃宅院看到的那本“控心秘典”,还有福康安私藏莲心镜的举动:“说不定福康安就是黑莲教的新教主!他私藏莲心镜,学习控心术,就是为了掌控黑莲教,利用‘影卫’和余党,实现他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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