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斐与赵刚快马加鞭,三日后便抵达京郊。按照福康安提供的地图,黑风寨位于京郊西侧的深山里,曾是黑莲教囤积物资的据点,当年被官府围剿后便荒废至今,如今却成了黑莲教余党活动的可疑之地。
两人在山脚下的茶馆歇脚,打算先打探些消息。茶馆里人不多,只有几个挑夫模样的人在喝茶闲聊,胡斐假装不经意地提起黑风寨,一个挑夫立刻压低声音:“客官,那地方可去不得!最近总有人看到寨子里有黑影晃悠,还传出奇怪的笛声,听说进去的人,就没一个能出来的!”
“奇怪的笛声?”胡斐心中一动,想起之前云隐用短笛控制冰蚕的事,“你知道那笛声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吗?”
挑夫想了想:“大概半个月前吧,一开始只是偶尔听到,最近越来越频繁,有时候夜里还能看到寨子里有绿光,渗人得很!”
赵刚端起茶碗喝了一口,低声对胡斐说:“看来黑莲教余党确实在里面,那绿光说不定和莲心镜有关。咱们今晚就去探探,免得夜长梦多。”
胡斐点头,两人付了茶钱,悄悄绕到黑风寨后山。寨墙早已坍塌大半,荒草长得比人还高,月光透过树枝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黑影,偶尔传来几声夜鸟的啼叫,更显阴森。
“小心点,说不定有陷阱。”胡斐拔出胡家刀,小心翼翼地拨开挡路的荒草。刚靠近寨门,就听到一阵细微的笛声,断断续续,像是在传递某种信号。两人屏住呼吸,躲在一棵大树后,看到十几个身穿黑色劲装的人,正围着一个石台,石台上盖着一块黑布,隐约能看到里面泛着绿光。
“那肯定是莲心镜!”赵刚压低声音,握紧腰间的长刀,“咱们冲进去,抢了镜子就走!”
胡斐却拉住他:“等等,他们人多,而且不知道有没有埋伏,咱们先看看情况。”
只见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人走上石台,手中拿着一根短笛,正是笛声的来源。他轻轻掀开黑布,石台上果然放着一面铜镜,镜面泛着淡绿色的光,边缘刻着复杂的莲花纹路——正是莲心镜!
“只要用这莲心镜,再配合‘控心咒’,就能操控所有见过镜面绿光的人!”面具人声音沙哑,带着几分疯狂,“到时候,咱们就能召集所有黑莲教余党,杀回京城,重振黑莲教!”
周围的黑衣人纷纷欢呼,面具人举起短笛,正要吹奏,胡斐突然纵身跃起,一刀劈向石台:“休想!”
面具人猝不及防,匆忙举起短笛抵挡,笛身被刀劈成两半。黑衣人见状,纷纷拔出长刀,围向胡斐与赵刚。赵刚也冲了上来,长刀挥舞,瞬间劈倒两名黑衣人:“就凭你们这些虾兵蟹将,还想重振黑莲教?做梦!”
胡斐则盯着石台上的莲心镜,想要伸手去拿,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耳边传来奇怪的低语声,像是有无数人在他耳边说话。
“胡斐,小心!这镜子有问题!”赵刚看到胡斐眼神涣散,急忙挥刀挡在他身前,一刀劈向靠近的黑衣人,“别盯着镜子看!”
胡斐猛然惊醒,才发现自己刚才竟不自觉地盯着莲心镜的绿光,差点被操控心智。他立刻移开目光,挥刀逼退身边的黑衣人:“这镜子果然能操控人心,大家千万别对视镜面!”
面具人见胡斐挣脱控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冷笑一声:“就算你们知道又如何?这寨子里到处都是‘迷心香’,你们迟早会被控制!”
胡斐这才闻到空气中隐约有一股奇异的香味,正是之前在喜宴上遇到的迷心散的味道,只是浓度更淡,不易察觉。他立刻掏出程灵素准备的解毒香囊,递给赵刚一个:“快戴上,这香能让人慢慢失去心智!”
两人戴上香囊,精神一振,刀势也变得凌厉起来。黑衣人虽多,却不是两人的对手,很快就倒下大半。面具人见势不妙,想要抱起莲心镜逃跑,胡斐眼疾手快,一刀掷出,刀身擦过他的手臂,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啊!”面具人惨叫一声,莲心镜掉在地上,镜面磕到石头,裂开一道细纹,绿光瞬间黯淡了几分。他不敢停留,转身向寨后跑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胡斐捡起莲心镜,仔细查看,镜面虽有裂纹,却依旧能看到淡淡的绿光,边缘的莲花纹路与黑莲教的标记一模一样。“这镜子果然是真的,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操控人心。”
赵刚踢了踢地上昏迷的黑衣人,皱眉道:“刚才那面具人跑了,肯定会去搬救兵,咱们得尽快离开这里,把镜子交给玄慈大师他们看看。”
胡斐点头,两人刚要离开,就听到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伴随着士兵的呼喊:“里面的人听着,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是官府的人!”赵刚惊讶道,“他们怎么会来这么快?”
胡斐心中疑惑,却还是举起双手,大声喊道:“我们是来追查黑莲教余党的,不是坏人!”
寨门被推开,一队士兵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福康安身边的侍卫统领。他看到胡斐手中的莲心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拱手道:“原来是胡少侠,我家大人接到线报,说黑风寨有黑莲教余党活动,特地派我们来支援,没想到少侠已经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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