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风渐渐暖了,兵符库的硝烟散尽,街头巷尾的人们已开始谈论新的话题——镇北军大破黑莲教、金面佛苗人凤重现江湖、胡家刀传人洗刷父冤……这些故事被说书人添油加醋地讲着,成了春日里最热闹的谈资。
胡斐站在四合院的院中,看着程灵素晾晒的草药,空气中弥漫着艾草与薄荷的清香。手中的玉佩已被打磨得愈发温润,兵符背面“守护苍生”四个字,总在不经意间浮现眼前。
“在想什么呢?”程灵素端着一碗汤药走来,药碗上冒着热气,“赵将军派人来说,刑部已经审结了所有黑莲教余党,石万嗔的毒经和白无常的日记都被收入卷宗存档了。”
胡斐接过汤药,温热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到心口:“我在想,爹当年守护的究竟是兵符,还是这天下的安宁。”他喝了口汤药,苦中带着回甘,“现在才明白,所谓江湖道义,从来都不是纸上的规矩。”
程灵素笑着将一块蜜饯递给他:“你爹若知道你如今的模样,一定会很欣慰。对了,慕容女侠刚才派人送了信,说长白山的杜鹃花开得正好,问我们何时动身。”
正说着,院门被推开,苗人凤与慕容秋荻走了进来,两人脸上都带着笑意。
慕容秋荻扬了扬手中的信封:“好消息!玄慈大师来信说,各派已在泰山重建刀剑盟,推举苗大侠担任盟主,邀请我们回去参加盟会。”
苗人凤摆了摆手,语气谦和:“不过是暂代而已,刀剑盟的宗旨是守护苍生,不该有盟主之分。”他看向胡斐,眼中带着期许,“胡斐,你爷爷曾是盟主,这枚刀剑盟的令牌,该交给你了。”
一枚青铜令牌被递到胡斐手中,上面刻着“同心”二字,与兵符上的字迹如出一辙。
胡斐握紧令牌,忽然明白——所谓传承,从来不是名号,而是那份坚守正义的初心。
“泰山盟会定在五月,咱们正好先去长白山看花,再绕道泰山。”慕容秋荻兴致勃勃地规划着路线,“我已经让人备好了马车,明日一早就出发。”
程灵素从药箱里拿出几个油纸包:“这是我准备的伤药和解毒粉,长白山多毒虫,路上用得上。”她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巧的木盒,“对了,这是从白无常书房找到的,里面是几张药方,据说能解断脉散的余毒,或许苏凝霜用得上。”
胡斐打开木盒,药方上的字迹潦草,却透着几分熟悉——与父亲血书上的笔迹隐隐相似。他心中一动:“说不定这是当年刀剑盟的秘方,苏凝霜若真活着,或许能用到。”
次日清晨,马车驶出京城,沿着官道向东北而行。
一路春光明媚,杨柳依依,车窗外的景色从繁华的都市渐渐变成连绵的青山。
胡斐与苗人凤在车外骑马,时而切磋刀法剑法,时而谈论江湖往事;程灵素与慕容秋荻则在车内整理草药,说着药王谷与长白山的趣事,气氛温馨而惬意。
这日傍晚,马车停在一处名为“迎客栈”的客栈歇脚。
刚走进大堂,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喊着:“店家,来两斤酱牛肉,一壶烧酒!”
胡斐抬头一看,只见角落里坐着个络腮胡大汉,正是青城派的赵刚!
他身边还坐着几个弟子,正围着一张桌子喝酒。
“赵大侠!”胡斐走上前拱手行礼,“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
赵刚看到他们,顿时眼睛一亮,起身回礼:“胡少侠!苗大侠!真是巧了!我们办完门派的事,正要回青城山,没想到能碰到你们。”他拉着胡斐坐下,给众人倒上酒,“说来惭愧,上次黑风坳多亏你们相助,我青城派还没好好道谢呢!”
慕容秋荻笑着摆手:“都是江湖同道,客气什么。”她看向赵刚身边的弟子,“你们这是……”
“哦,这是我师弟们,特意来京城买些药材。”赵刚喝了口酒,忽然压低声音,“对了,我们在城外遇到一队黑莲教的残党,被一个女子追杀,那女子用的鞭法和慕容女侠很像,会不会是你同门?”
“女子?用鞭法?”慕容秋荻与胡斐对视一眼,心中同时闪过一个名字——苏凝霜!
“她是不是穿着青衣,手臂上有黑莲刺青?”程灵素急忙问道。
赵刚点头:“对对!她身手厉害得很,那些残党被她追得丢盔弃甲,嘴里还喊着‘二教主饶命’。我们本想帮忙,却被她一鞭子拦住,说黑莲教的恩怨要自己了结。”
胡斐心中一紧:“她往哪个方向去了?”
“好像是长白山方向。”赵刚指了指东北方,“她说要去冰封谷找什么东西,还说要为爹娘报仇。”
苗人凤沉吟道:“看来她果然没死,还在追查黑莲教的余孽。咱们加快行程,说不定能在长白山遇到她。”
次日清晨,众人辞别赵刚,继续向长白山赶路。
越往北走,山势越发陡峭,路边的积雪尚未完全融化,空气中带着清冽的寒意。
慕容秋荻指着远处的雪山:“前面就是长白山主峰了,杜鹃花应该就开在山腰的草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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