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捻着仙须,恨铁不成钢地念叨!
“这届人间CEO不行啊,聘个管理岗咋这么费劲?不是996劝退新人,就是画饼技术感人。啧,回头得让我家七仙女出本《天庭招聘白皮书》,给他们开开眼!”
与此同时,巍巍箕山深处,空气里浮动松脂与新叶揉搓后的甘辛气息,许由睡得正酣。
他身边的篝火余烬里躺着几串肥瘦相宜的烤蘑菇签,旁边竟还有几个散落在地、竹节削成的小酒杯!
当同代隐士尚在用祖传燧石艰苦钻木取火,钻研如何把草根咽下肚而不是卡在喉咙里时,许由已悄然攀至躺平界的圣山绝顶——
他在山崖背阴处搭了座茅棚,里头存着一整套用坚硬老竹精制而成的烧烤架!
每一处精心打磨的弯钩,皆散发着实用美学之光,还隐隐透着几分烟火气的余温。
其他避世之人如孤鹤般清寂度日,而我们这位躺平宗师,竟与一只松鼠达成了贸易互通的神奇合作!
以清香扑鼻的烤松茸,交易那带着晨曦露水的顶级松果。
松鼠常常尾巴蓬松蹲在对面的青石上,双眼闪着精光:“吱吱,吱吱吱!”
(翻译:“这一批松子换你三串蘑菇,包熟!明日验收!”)
帝尧愁得胡子都快被他捋光了。
陶唐氏办公室内,老臣们围坐一圈,空气沉重如滞塞的泥塘。
“丹朱这小子最近打游戏眼都红了,前天还嚷嚷要拿整个部落的谷子买把‘雷霆战斧’皮肤——唉,朽木不可雕,这基业传他,怕是要败啊。”
他揉着紧锁的眉间:“寡人还得找个靠谱的CEO接班人。”
数日后,一支饱含诚意的皇家人才搜寻小分队从王都出发了,浩浩荡荡直奔云雾缭绕的箕山腹地。
这支队伍的配置堪称华丽:有擅长观察地理风水的老向导,背着神秘兽骨准备现场占卜以测试“候选人”是否顺应天意的祭司。
至于首领?
则是那位深受尧帝信任、口若悬河、曾劝降过无数部落的铁嘴老臣。
身裹精致兽皮外套,手中紧握着比旁人更厚一截、雕刻着“禅让邀请函”字样的烫金竹简。
这支队伍在山中跋涉,成了天然的环境探测器与地理教材活样本。
他们很快发现,越是往密林深处走,各种野果野菜的品相越是惊人!
紫得发亮仿佛宝石的山葡萄挂满藤蔓,叶片嫩绿带银边的山蒜茂盛生长。
还有一处奇特泉水,自岩缝涌出后形成清澈小池,那水质触手清冽微凉,甘甜胜过帝尧宫中的陈酿。
众人沿着这水源踪迹探索,终于在正午骄阳穿透森林枝叶筛洒下万千碎金的那刻。
于一大片开阔空地尽头瞥见了梦寐以求的目标——
许由那座依水而建、透着巧思的茅草棚屋。
“许先生!”
老臣眼尖,远远瞧见了目标人物,激动如同饿了三天的野狼发现一只溜达过草地的小肥羊,赶忙高扬起嗓子!
“我王尧久闻先生高义,身似皎月照彻寰宇!陶唐氏愿禅帝位于先生,共享——”
他用尽力气,试图把手中沉甸甸的竹简硬塞过去,如同甩卖一块烫手的宝藏地图。
许由正悠哉地用小竹筒接饮山泉,听到呼唤懒洋洋一回头,嘴里那句“吃了吗?”还含混未出口,就被“禅让帝位”四个字劈头糊住。
霎时间,他感觉耳朵眼里钻进了一群无形的、嗡嗡乱叫的蚊蝇——
不是那种叮咬皮肤惹人瘙痒的,而是专门啃食清净心魂的品种!
嗡嗡嗡!
帝王权位是肮脏的名词,富贵念头更是精神的油污!
耳朵简直成了藏污纳垢的巢穴!
“哎呀!我的耳朵!”
他一声凄厉尖叫,如同遭遇了剧痛酷刑,将小竹筒狠命一抛,几步踉跄便扑向那方被誉为神泉的清水池。
阳光穿透枝杈,直射波光粼粼水面,更显水流晶莹。
许由俯身蹲跪池边,一捧又一捧地将清冽泉水往耳朵里猛灌,其手势之狂烈,竟像是在给一口烧红的铁锅做彻底降温的清洗工作。
整个场景霎时凝固,又骤然爆发出混乱的气场。
那捧着沉重竹简的老臣僵在原地,嘴巴张开宛如一尊滑稽石像。
其余众人更是手足无措,面面相觑,只听到清泉流淌的哗哗之声混合着许由不断重复的洗耳之音,形成一曲怪诞乐章。
几只树梢上的雀鸟惊得扑棱飞远,落下几点轻盈绒毛,无声坠入池水中央。
老臣的脸色青白变换,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试图抢救那份神圣竹简,声线颤抖!
“许、许先生,此乃禅让之书,德被九州之旨啊……”
“走开!脏!太脏了!”
许由几乎带着哭腔,动作更用力了,疯狂拨动水花!
“这等污耳秽听的言词,比陈年污泥还难清净!”
泉水顺着他发鬓流淌,他却感觉那被王权富贵玷污的意念顽固地粘附在耳道上,仿佛一种邪恶的顽固污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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