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传说里,娥皇女英二女同嫁一夫的故事,常被人以端庄娴雅的柔美画卷想象之。
实则不然——
尤其作为“女英”本英,我郑重声明:我那“柔弱爱哭”的形象,大抵是后世人以讹传讹的绝佳误会。
至于为何竹子上总有斑驳深色纹路?
纯属某天我尝试用自磨黑芝麻墨汁写便条时,手滑打翻坛子的无心插柳!
竹简又贵又不好携带,我只好提前拿竹子做实验嘛!
遇见舜哥儿那年:野猪与“贤惠”——
初次听闻尧帝他老人家要撮合我们姐妹嫁与有德行那个农夫舜,我着实忧虑!
一个成年男子尚且让继母亲爹兄弟联手“厚待”到被赶去荒山盖屋开荒——
这么浓烈的亲情加持,想来他的生存技能想必十分了得!
如此环境下没被累趴下或憋屈发疯,这心理素质该多坚韧?
能成为尧帝接班人的男人,究竟得是个怎样卧虎藏龙的人物?
初次相逢于颖水之畔,我本是怀揣忐忑:远远望去,荒地上挥舞锄头的身影看着倒还挺拔——
谁知这人影转过身来,手里锄头居然还顺带压着只挣扎嘶叫的大野猪!
当时我心花怒放,这不正是文武双全的最佳写照?
姐姐娥皇轻轻“呀”了一声,用丝帕微掩口鼻,似是被那野物奔放的原始气味所惊扰。
我赶紧上前几步试图帮忙。
舜那时刚制服了野猪,满头满身都是尘土草屑,却爽朗一笑:“没事儿!它追田鼠踩了我刚补的苗,正想跟它理论理论!”
他臂上被野猪牙蹭出的伤口正渗着血珠,便随手扯了片不知名的宽叶覆在臂上,看得我心下直跳——
这么猛的男人,确实需要两位贤内助!
但很快我就明白“贤内助”这活儿多么需要勇气与智慧。
婚后暂居妫水边的小土屋,继母与弟弟象又出了新招,这次是“盛情”邀请舜去修缮父亲那岌岌可危的酒窖顶盖。
趁人上房忙碌,她们在底下悄悄撤走梯子,还点起火!
浓烟如巨蟒吞噬屋顶之时,我心下雪亮:得赶紧救自己夫君!
眼看舜就要如同当年在荒井里那样被困住,幸好我早有准备!
那时,刚和舜搬进小土屋第二天就瞥见仓库角落里挂着张巨大兽皮,薄且韧,蒙满灰尘。
问了邻居方知,这原本是前主人家准备做了未完工、就遗忘多时的“挡雨布”。
我默默收藏此物。
此刻,我猛地扯出这张蒙尘多时的巨幅兽皮,扯起尖锐嗓子对着姐姐大喊“救命水!”
姐姐会意,立刻和我一人拽住兽皮两角狂奔向不远处的河边——
当这庞然大物被水浸润得无比沉重之时,我们咬着牙拖着它踉跄归来。
浓烟已几乎包裹住屋顶。
顾不上呛咳,我和姐姐将冰冷的、沉重的、吸饱了河水的兽皮,奋力朝火势最嚣张的地方抛掷过去!
“刺啦——”
一阵剧烈的蒸腾,焦糊味里裹着呛鼻的水汽扑面而来。
火势果然弱了下来。
舜瞅准时机,抓住屋檐边缘,竟如山中灵猿般荡身而下。
落地虽有颠踬,却无大碍。
兽皮焦黑的边缘尚在嗤嗤作响,仿佛嘲笑妬火的威力敌不过冷水与急智。
舜顾不上灰头土脸,先看我们:“你们俩还好吧?”
火光映着他脸上的黑灰与担忧,却无半分惧色。
姐姐娥皇微微发颤,眼泪在睫边闪烁如露珠,真真我见犹怜。
我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和烟灰,咧嘴一笑:“有梯子不用非跳房,烟熏火燎练胆量!”
心里却狠狠给继母记了一笔,这笔帐,迟早要算!
舜拍了拍我们的肩膀,力道大得差点把我拍了个趔趄——
大笑着对后娘和象高声道:“天意不亡我舜,多亏我家这……这湿被面!”
嗯……“湿被面”就“湿被面”吧,总比烧成炭强。
泪腺发达?明明是发明家!
世人只记得湘妃竹上的斑斑点点,说我思念帝舜哭成泪人,泪尽滴血染竹成痕。
殊不知,那些“泪痕”恰恰印证了我乃上古奇女子界的“仓颉转世”!
仓颉造字,那是为了记事儿传消息;
我家老公舜统领四方,天天风尘仆仆,今日洪水明日旱灾后天还得调解部落纷争……
信息传回,全靠两条腿跑得快的信使,路上还得防备猛兽和老天爷变脸——
效率低得令人发指!
一日午后,我偶然看见我家那淘气的小侄儿(大禹家那闲不住的娃)正拿着块尖石头,在我刚晾晒的柔软兽皮上乱划道道。
兽皮坚韧,石尖划过后竟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洗都洗不净!
犹如暗夜行船忽见灯标,一道灵光猛地劈开了我的思绪!
竹片!
山上那随处可见又轻便的竹子,劈开削光,再用尖锐石片刻字其上——
那些标记清晰深刻,风吹不动雨淋不烂,岂不比帛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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