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回声——钩拒在云端转世投胎?
时间,这台最高效的破碎机兼重塑器,“咣当咣当”地碾压过两千四百个春去秋来。
长江大坝,工程机械宛如钢铁铸就的史前巨兽,引擎咆哮的声浪震得江涛都为之避让。巨型吊机的机械臂伸展,那覆盖着防滑纹、巨大无比的精钢爪钳,如同巨龙的趾爪,轰鸣着沉入浑浊翻涌的江底,寻找属于它的古老锚点。
长江岸边,考古工地上,一群穿着马甲、戴着草帽的人正挥汗如雨,小心翼翼地清理着一处被标为“战国楚国兵库遗址”的大坑。一位年轻博士撅着腚,双眼放光地死盯着手中的洛阳铲。那铲头深入泥土发出沉闷的摩擦声。
突然!
“铛——!!!!”
一声异常清脆、极具穿透力的金铁交鸣之音,如同古战场遗留的铿锵战鼓,猛地从泥土深处炸响!震动顺着铲柄直冲博士手心!震得他虎口发麻!
“卧槽!!挖到了!有硬货!” 博士激动得脸都红了,唾沫星子喷了旁边助手的后脑勺一尺远,“快!小刷子!毛刷!轻点!轻轻的!”
尘土飞扬间,探铲小心翼翼地勾出了一个沾满绿锈的、狰狞丑陋的、分量十足的……
青铜钩拒!
岁月无情,却未磨灭它可怕的形态。弯曲的钩臂如同僵死的毒蛇之牙,倒刺如同怪兽的獠牙,锈迹斑斑,却残留着一块已经腐朽变形、死死卡在倒刺缝隙中的盾牌碎片!仿佛诉说着两千多年前那场撕裂血肉、粉碎生命的瞬间。
“钩拒!是它!就是它!” 博士激动得快要哭出来,声音颤抖得如同漏电的音箱,“改变了世界冷兵器战争规则!让多少城砖颤抖的……魔鬼钩爪本爪啊啊啊!”
围观的人群瞬间炸锅!争论声沸反盈天!
“这是绝世军械!必须进军事博物馆镇馆!标题我都想好了:‘屠城凶器,霸权重器’!”
“不不不!得放水利史馆旁边!你看这设计,这弧线!改改方向说不定能做大吊钩!历史意义讲清楚!器械本身是中立的!”
“啥?放农机展览馆更好!不是说鲁班晚年顿悟搞农具吗?正好对比教育,一恶一善!”
就在这帮文化人争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撸起袖子来场论文派别斗殴时,几不可闻的“嗡嗡嗡”声从江岸上空传来。
一支由数架小型无人机组成的编队,正沿着大堤巡航。它们如轻盈的银色飞鸟,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灵巧地穿梭,低空掠过奔涌的浪花,机腹携带的摄像头闪烁着冷静的红点,忠实地记录着堤坝的每一处细节。
夕阳为它们镀上了一层金红的外衣。某个瞬间,那高速旋转的螺旋桨在落日余晖下切割出的残影轨迹,交织错落——
像极了传说中那柄撕裂天空、撕裂人躯的钩拒,在云端转世投胎的模糊倒影。
……
千年的疑惑,如同未曾燃尽的野火,在历史的微风中悄然摇曳:
若是墨子这位“非攻教父”穿越而来,目睹今日那规模庞大、技术超限、利益盘根错节的军工复合体怪兽,看着他老人家的墨家理念被淹没在导弹呼啸和巨额合同敲击键盘的奏鸣曲中,会不会气得当场再解一次玉带?
“来来来!王总(某大**工巨头CEO)!李博士(激光武器项目负责人)!摆上沙盘!咱们好好推演推演!贫道…呃,在下倒要看看,你这死贵死贵的‘灭世之矛’防御系统,挡不挡得住我墨家秘传——低成本、饱和式、全民皆可DIY的‘捣蛋鬼’可乐瓶飞弹矩阵?!成本分析报告呢?拿来先!咱们好好算算这仗值不值得打!军火商赚的钱够不够赔老百姓的玻璃钱?啊?”
而鲁班大师呢?他倘若睁开“木匠之眼”,看看今天的钢铁巨兽——那动辄几十层楼高、喷吐着致命核能烈焰的巨型火箭发射塔,那如同山峦般行进、足以改变地形的盾构掘进机,会不会瞬间职业病发作,摩拳擦掌,眼神开始放光,立刻掏出珍藏千年的炭笔和小本本?
“嘶…好家伙!这玩意儿劲儿是足!可万一……万一它炸膛了呢?火太大直接把这铁棺材变熔炉了可咋整?逃生效率是个大问题!容俺老鲁琢磨琢磨…结构需要优化…得加个……嗯,带隔热层、独立供氧、还能滑翔迫降的三级助推式逃生云梯!安全系数必须拉满!图纸呢?纸呢?!老夫灵感来了!”
当人类已大步流星地踏入量子纠缠、人工智能、生物编辑的奇点领域,当纳米机器可能悄然在血液中巡逻,当数据锁链已能无形地捆缚思想与自由。科技的刻度尺早已飞出银河系,划下了前所未有的宏大疆界。
然而,悬在人类头顶那柄无形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下方,摇摇欲坠的,依旧是那根最朴素、最古老的秤杆——
它的左边,放着冰冷的、由无数“0”和“1”或“强相互作用力”编码而成的武器威力等级。
它的右边,悬着沉甸甸的、从未精准刻度过的、名叫“人性伦理”的砝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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