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西区管理层那项名为“觅影寻真”的疯狂计划最终敲定,并传达至特殊班的同学们耳中,详细解释了他们在其中将要扮演的核心角色——“拟态技术测试组”(其本质,就是“异能隐藏队”)时,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第一反应并非期待或兴奋,而是普遍而强烈的抗拒、屈辱和难以置信。
“什么?!让我们…让我们主动出去,像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表演给东区那些人看?!”一个身材高瘦、能力与光影操控相关的男生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脸上因愤怒和羞耻而涨得通红,“之前我们像过街老鼠一样躲躲藏藏,每天提心吊胆,生怕暴露一点点!现在倒好!校方居然要我们主动站到聚光灯下?!凭什么?!我们不是展品!”
“就是!还把我们的能力…说成是什么…‘超视界拟态伪装技术’?这谎扯得也太离谱了!谁会信啊!”一个能发出特定频率声波的女生气鼓鼓地拍着桌子,声音带着委屈的颤音,“这跟马戏团里被训练表演的动物有什么区别?我们不是怪物!更不是小丑!”
“还有这该死的规则!条条框框也太多了吧!这不准那不准的,束手束脚!”一个体能增强方面的学生烦躁地抓着头,“‘禁止物理形态变化’、‘禁止攻击性效果’、‘禁止大规模影响’…那我们还能干什么?站那儿让他们找吗?!”
“输了还要扣分?表现好才有奖励?压力好大啊…”一个能力相对微弱、擅长精细环境互动的女生小声嘟囔,脸上写满了焦虑,“万一我没藏好,或者能力没控制住,被发现了,岂不是成了整个西区的罪人?”
“感觉好羞耻啊…”另一个学生把脸埋在臂弯里,“一想到要被那么多人用各种设备盯着找,还要配合演出什么‘技术效果’…我就浑身不自在。”
会议室里弥漫着浓烈的不满、被利用的愤怒、对未知的恐惧以及一种深深的、被自己人推出去“挡枪”的背叛感。他们觉得自己成了平息外界风波的牺牲品,被要求配合一场拙劣而屈辱的公开演出,只是为了维护校方那摇摇欲坠的谎言。
特殊班管理的李老师和提案者莫望等人,花了极大的力气,几乎是苦口婆心、掰开揉碎地解释,才勉强将众人的激烈情绪暂时安抚下来,开始逐条分析规则背后那复杂而无奈的意图,以及那隐藏在巨大风险之下的、极其微妙的…机遇。
“同学们!冷静!都冷静一下!听我们说!”莫望不得不提高音量,压过嘈杂的议论声,“没错,这确实是一场表演!一场精心设计的、极度危险的表演!但它的核心,更是一场博弈!一场我们西区为了生存下去的博弈!校方不是在出卖你们,恰恰相反,他们是在尝试用一种极端到近乎疯狂的方式,来保护大家!保护我们这个集体的秘密!”
他指着投影幕布上那密密麻麻的规则条款:“看看这些限制!仔细看!它们表面上是在束缚你们,但它们的本质,是在保护你们!它划出了一条绝对清晰、不可逾越的安全底线!确保你们的能力不会因为紧张或兴奋而失控,不会意外伤害到任何人,更不会暴露出任何完全无法用那套‘技术说辞’来解释的特征!这是在给你们套上一副坚固的铠甲,而不是镣铐!”
“但同时,”李老师接过话头,语气放缓,带着一种引导性的、试图点燃些什么的意味,“它也在规则之内,悄悄地…为你们打开了一扇以前从未有过的、小小的窗户。一个可以…嗯…稍微‘放开一点点’,在相对安全的环境下,正大光明地使用你们能力的机会。”
她环视着一张张依旧带着困惑和抵触的脸:“想想看,你们多久没有…稍微放松地、不用时时刻刻压抑到骨子里地,去感受和使用你们与生俱来的这部分了?现在,规则给了你们一个机会,可以在一个划定的范围、限定的强度内,…‘撒个欢’。”
“撒欢?”有学生小声重复,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对!就是撒欢!”莫望立刻抓住这个词,语气变得极具煽动性,仿佛在点燃一团死气沉沉的篝火,“再想想看!东区那帮人!之前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鬣狗,围着我们西区打转,各种猜测、偷拍、甚至弄出了赵部长那张…呃…着名的照片!他们把我们当成什么了?怪物?异类?研究的对象?”
“现在!”他声音猛地拔高,“我们有了规则的保护!我们可以反过来,利用我们的能力,在他们的规则框架里,堂堂正正地、巧妙地、甚至…带着点戏弄地,好好地‘玩弄’一下他们!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片场地里真正的主宰!”
他刻意用了“玩弄”这个词,像一颗火星,瞬间溅入了一些学生的心底。
“他们是‘探寻者’,我们是‘隐藏者’。”莫望趁热打铁,将氛围引向竞争和对抗,“这是一场较量!一场智慧和能力的对决!看是他们东区的眼睛更尖、设备更先进、脑子转得更快,还是我们西区的‘技术’更高超、藏得更巧妙、陷阱设得更刁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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