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贺川商会顶层,初纯的办公室内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和纸墨气息。
门被轻轻敲响,得到允许后,一位少女怯生生地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身素净的和服,有着与日向雪绪相似的精致轮廓,但气质却截然不同——柔弱、怯懦,眼神如同受惊的小白兔,带着一种极易激发保护欲的我见犹怜。
她走到初纯的办公桌前,深深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微微的颤抖:
“初…初纯大人…冒昧打扰…”
“请…请问您这里…还招收贴身侍女吗?”
宇智波初纯从一堆财务卷轴中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落在少女身上,打量了她片刻,似乎想起了什么,淡淡开口:
“哦?你是…日向雪绪的妹妹?”
“我记得…你姐姐十六岁那年,为了把你从宗家的惩罚中保下来…”
初纯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件寻常事, “徒手挖出了自己的眼睛,换给了那位宗家长老。对吧?”
跪在地上的日向雪和身体猛地一颤,头垂得更低,肩膀微微抖动起来,声音带上了哽咽: “是…是的…初纯大人…”
“正因为如此…我和姐姐才…才多亏了您当年的建议,得以逃离日向宗家,加入宇智波村,摆脱了笼中鸟的诅咒,获得了…自由…”
“是我自己一定要来…亲自感谢您…”
宇智波初纯:“…………”
她看着下方跪伏在地、如同风中娇花般脆弱又带着巨大伤痛的少女,沉默了片刻。
内心却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好一个…我见犹怜。)
(这柔弱无助的样子…倒是比她那冷静自持的姐姐,更有趣些。)
(而且…够狠。)
(不是指她,是指她姐姐。能为自己做到那一步…这姐妹俩,都不是简单的角色。)
她并不完全相信这份柔弱毫无伪装,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份柔弱足够真实,也足够有用。商会里多一个这样的侍女,似乎也没什么不好。既能安抚雪绪,又能多一个……嗯,或许能派上用场的花瓶或耳目。
于是,初纯几乎没有过多犹豫,随意地挥了挥手,仿佛只是同意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行了,起来吧。”
“商会也不差你一个侍女的位置。”
“去找管事报到,他会给你安排。”
日向雪和闻言,猛地抬起头,苍白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喜和感激,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她连忙再次深深叩首:
“多谢初纯大人!多谢初纯大人!雪和一定尽心尽力,绝不会让您失望!”
初纯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便重新低下头,看向手中的卷轴,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收留了一只无家可归的小动物。
日向雪和这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擦了擦眼泪,恭敬地退出了办公室。
门轻轻合上。
初纯的目光从卷轴上移开,瞥了一眼门口方向,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意味不明的弧度。
(自由?)
(不过是换了一个笼子罢了。)
(不过…这个新笼子,或许比日向家那个,要宽敞一些?)
她不再多想,继续专注于眼前的数字游戏。
商会里多一只小白兔,或许未来的日子,不会那么无聊了。
连日的商业谈判和账目核查让宇智波初纯感到一丝难得的疲倦。
她习惯性地向后靠向椅背,伸手去拿桌角那杯总是由侍女提前备好的热茶。
指尖触碰到杯壁,传来的却不是预想中的温热,而是恰到好处的、适合入口的温凉。
初纯的动作微微一顿,抬眼望去。
只见日向雪和正拿着柔软的羽毛掸子,悄无声息地拂过书架角落的尘埃。她的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珍宝,察觉到初纯的目光,她立刻停下动作,转过身,微微低下头,双手交叠在身前,一副恭敬等候吩咐的模样,那双小白兔般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怯怯的、生怕做错事的忐忑。
初纯没说什么,只是端起那杯温度刚好的茶,喝了一口。
茶水清冽,润泽了干涩的喉咙,也驱散了些许疲惫。
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初纯起身走向内间休息的卧榻。
一踏入内间,一股极淡雅、宁神的薰衣草与檀香混合的香气便萦绕鼻尖。
香薰炉正散发着袅袅青烟。卧榻上原本随意堆放的软枕和薄被被整理得一丝不苟,床单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连榻边地毯的流苏都被细心梳理过。整个空间洁净、舒适,透着一种被人精心打理过的温馨。
初纯目光扫过这一切,最后落在小几上那盘新鲜水润的桃子上。她伸出手,刚拿起一个——
一道身影便如同早有预料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侧。
日向雪和手中托着一个白玉小碟,碟子里是几瓣已经去皮、去核、切得大小刚好、晶莹剔透的桃肉。她微微屈膝,将碟子奉上,声音轻柔得如同羽毛:“初纯大人,请用。”
初纯看了看手里那个还带着绒毛的完整桃子,又看了看碟子里那处理得极其干净诱人的桃肉,沉默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那个白玉小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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