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贺川畔的宇智波公园,樱花已近凋零尾声,但依旧有稀疏的花瓣随风飘落。
宇智波初纯独自站在一棵繁盛的樱花树下,一袭素雅和服,墨灰色长发被微风轻轻拂动。她并未看向任何人,只是微微侧着头,手持一管精致的竹笛,横于唇边。
清越悠扬的笛声如同山间清泉,潺潺流淌而出,时而高亢如云雀掠空,时而低回如情人私语,在这静谧的午后显得格外空灵动人,引得不少路过或休憩的族人驻足聆听,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树下遗世独立的身影所吸引。
然而,当初纯眼角余光瞥见某个熟悉的身影(或许是因陀罗,或许是其他她有意无意想要撩拨的对象)
出现在视野边缘时,她的笛声并未有任何停顿或变化,但那双墨灰色的眼眸深处,却掠过一丝极淡的、如同狐狸般狡黠的笑意。
她极其自然地、不着痕迹地转换了乐器。竹笛被收起,一管更为古朴沉郁的洞箫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她手中。
姿势从横吹变为竖持,朱唇轻抵箫口。
下一刻,低沉呜咽、带着些许苍凉孤寂意味的箫声取代了方才清越的笛声,如同月下孤狼的长嗥,又如同深闺无人诉的幽怨,瞬间将方才明快的氛围扭转,为她整个人蒙上了一层神秘而难以接近的薄纱。
她依旧谁也没看,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周身却散发出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清冷气息。
远处,那个她留意到的身影果然停下了脚步,轮回眼(或普通的目光)静静地望向她这边。
初纯心中了然。
她深谙人心,尤其是男人的那点劣根性——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永远不要轻易满足他们的期待,永远要保留一丝神秘和距离,永远要让他们觉得似乎触手可及,却又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就像此刻,她可以先以明媚灵动的笛声吸引注意,却又在他看过来时,骤然换上孤高清冷的箫声,无形中筑起一道屏障。
让他猜,让他想,让他心痒难耐。
(看得见,听得到,却摸不清,猜不透。)
(才会心痒痒地惦记你,对你魂牵梦绕。)
一曲箫声终了,余韵袅袅。
初纯缓缓放下洞箫,目光似乎无意地、极轻地掠向那个方向,却又在他目光对上之前,迅速地、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慌乱”和“羞涩”
(当然是装的)垂下了眼帘,仿佛只是不小心瞥到,然后微微侧过身,留给对方一个优美又带着疏离感的侧影和脖颈线条。
她甚至能感觉到那道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更久。
心中轻笑一声,初纯不再停留,将洞箫收好,步履从容地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留恋,仿佛刚才那场精妙的“音乐表演”只是随心所致,并非刻意为之。
只留下那若有似无的箫声余韵,和那个被她成功引起了注意、此刻或许正心绪微澜、猜测着她方才那一眼是何意味的身影。
(钩子,已经放下了。)
(鱼儿,会不会上钩呢?)
(不急。)
她漫步在樱花小径上,心情愉悦。
(慢慢来。)
(偷不着,才最是磨人。)
翌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宇智波初纯的院落里,那棵樱花树虽已过了最绚烂的时节,但依旧有零星晚樱顽强地缀在枝头,风一过,便有几瓣依依不舍地飘落。
初纯今日特意换上了一身浅樱色的一字肩和服,恰到好处地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和一片白皙圆润的肩头。墨灰色的长发并未过多修饰,只是松松地挽起,几缕发丝垂落,更添几分随性的风情。
她并未使用任何精致的乐器,只是信步走到树下,微微踮起脚尖,从低垂的枝桠上,随手摘下了一片鲜翠欲滴的嫩叶。
她将叶片轻轻抵在唇间,贝齿微露,调整着气息。
下一刻,一阵极其清亮、婉转、甚至带着几分野趣俏皮的叶笛声,便从她唇间流泻而出!
这声音与昨日悠扬的笛、苍凉的箫截然不同,它更原始,更灵动,像是林间欢快的鸟鸣,又像是山涧跳跃的溪水,带着一种不受拘束的生命力和恰到好处的慵懒惬意,瞬间抓住了所有听到它的人的耳朵。
她站在樱花树下,阳光透过枝叶缝隙,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晕。一字肩的设计让她在吹奏时,肩颈和锁骨的线条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显得格外诱人。那专注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神态,与那充满自然野趣的叶笛声奇异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极具冲击力的魅力。
她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吹着最简单却又最考验技巧的叶笛,眼角眉梢却仿佛自带钩子,无声地撩拨着所有有幸目睹这一幕的人的心弦。
(妻不如妾?)
(妾不如偷?)
(那便给你们看看…什么叫“偷”也偷不着的野趣与随性。)
(精致的乐器固然好,但这随手拈来的叶片,岂不更显独特难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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