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贺川畔,金黄的银杏叶簌簌落下。
宇智波初纯像个手忙脚乱的母猫,左右胳膊各夹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双胞胎女婴,墨灰色的长发被姐姐小静紧紧攥在手里揪着,衣领则被妹妹小花啃得湿漉漉一片。
她脚步踉跄地冲到静坐于树下的因陀罗面前,在对方那双轮回眼骤然收缩、尚未反应过来之际,猛地将怀里正咯咯笑着流口水的宇智波花塞了过去——
“祖先!抱稳喽!”
因陀罗身体瞬间僵直,几乎是本能地托住了那个带着奶香、软乎乎的小身子。两岁半的小花一点儿不怕生,睁着那双酷似其父宇智波泉奈的漆黑大眼,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气息古老而强大的人,竟然伸出肉乎乎的小手,精准地抓向了他额间垂落的碎发,嘴里发出软糯含糊的音节:“亮亮…眼睛亮亮…”
宇智波初纯见状,趁热打铁,立刻把胳膊底下另一个也开始扭动的小静也怼了过去:“买一送一!这个更乖!”
谁知小静瘪了瘪嘴,红色的大眼睛里瞬间泛起了委屈的水光,眼看就要哭出来——
因陀罗彻底僵直成了千年化石,抱着两个软体生物一动不敢动,唯有那双轮回眼在疯狂闪烁,仿佛在进行着极其复杂的运算疑似在计算如何以最完美、最不损伤宇智波未来血脉的抛物线将这两个麻烦扔出去。
就在这时,被托在臂弯里的小花忽然“噗”地一声,吐出了一个沾着奶糊糊的泡泡,精准地糊在了因陀罗华丽袖口那象征六道之力的勾玉图案上。
而另一边,眼看要哭的小静,那双红色的眼眸,小手胡乱挥舞间,竟把因陀罗垂在肩侧的棕色长发编出了一条歪歪扭扭、惨不忍睹的小辫子!
“噗——哈哈哈哈!”宇智波初纯立刻掏出留影石,对着这空前绝后的画面一阵猛拍,笑得几乎直不起腰,“泉奈哥!快来看!看你闺女给始祖大人搞的新造型!独家珍藏版!”
因陀罗额角似乎有青筋跳动了一下,他冷冷地瞥了初纯一眼,轮回眼微不可察地一转——
下一秒,小花手里攥着的那颗金平糖突然凭空浮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咻”地一下精准塞进了还在狂笑的宇智波初纯嘴里!
“吵。”
因陀罗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成功让初纯的笑声戛然而止,只能鼓着腮帮子,瞪大了眼睛。
傍晚时分,闻讯或许是收到了某些不堪入目的留影,黑着脸赶来领女儿的宇智波泉奈,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尊贵的始祖因陀罗大人,正用他那双蕴含着森罗万象之力的轮回眼,操控着几串三色团子,悬浮在不同高度,逗引得小花园满地爬行追逐。
而小静则安稳地趴在因陀罗宽阔的肩头,抱着他那串象征意义非凡的勾玉项链,啃得上面沾满了亮晶晶的口水……
宇智波初纯得意地叉着腰,迎上泉奈难以置信的目光:“我说什么来着?祖宗带娃,比什么育儿忍都靠谱多了!看这互动,多温馨!”
宇智波泉奈嘴角剧烈抽搐着,强忍着某种以下犯上的冲动,上前小心翼翼地从因陀罗身上和肩上抱回自己的两个女儿。然而,当他接过小花时,却发现女儿小小的掌心里,紧紧攥着一缕明显不属于她、带着古老气息的……棕色长发。
泉奈:“……” (这账该算在谁头上?!)
就在这气氛微妙之际,宇智波初纯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凑到依旧面无表情,但周身气息似乎柔和了那么一丝丝?的因陀罗面前,眨巴着那双墨灰色的眼睛,用一种天真又大胆的语气问道:
“祖先~您看,您都有这么多后代了,开枝散叶,族群繁荣……”
她顿了顿,抛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问题,“您自己……有没有考虑过,再生一个呀?”
大筒木因陀罗沉默地注视着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后裔,轮回眼中仿佛有亘古的冰河流过。良久,他才用那特有的、清冷而带着一丝荒谬感的语调缓缓开口:
“荒谬。”
“你是想让那孩子一生下来,”
“就让全宇智波一族,”
“都称呼它为老祖宗么?”
宇智波初纯亲昵地挽住因陀罗的手臂,像个发现了什么大秘密的小女孩,仰着头好奇地问:“祖先,你一开始的后代,是棕色头发吗?像你一样?”
因陀罗正低头看着手中的古老卷轴,闻言,头也没抬,只是从喉间轻轻溢出一个简短的音节,算是应答:“嗯。”
他并未过多解释,仿佛那只是无关紧要的细节。
然而,他随即抬起那双深邃的轮回眼,目光落在宇智波初纯墨灰色的长发和同色的眼眸上,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审视,平静地指出:“你与常见的黑发黑眸的宇智波不同。” 他顿了顿,视线似乎在她发梢停留了一瞬,补充道,“你的头发,在日光下,会透出棕色。”
宇智波初纯立刻松开了挽着他的手,骄傲地叉起腰,下巴微微扬起,脸上露出了“你终于发现了”的得意表情,尾音都跟着上扬:
“那是~!”
“这可是独一无二的证明!”
“像洒了金粉的灰烬,或者……嗯,反正就是很好看!”
“这说明我离祖先您更近一点哦!”
阳光恰好穿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她的发丝上,确实映照出些许温暖的棕色调,与她脸上那明媚又带着点小骄傲的笑容相得益彰。
因陀罗看着她那副毫不掩饰的得意模样,轮回眼中依旧没什么波澜,只是重新将目光落回卷轴上,仿佛刚才只是陈述了一个客观事实。但那微微抿紧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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