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千手族地的院落里。宇智波初纯坐在房间门口的廊下,指尖灵巧地编织着一朵不知名的小野花,神情看似专注,眼角的余光却不着痕迹地扫向院落另一侧。
那里,千手扉间正与几名千手一族的年轻族人交谈。出乎宇智波初纯意料的是,此刻的千手扉间,脸上并非平日里那副万年不变的冰霜模样。他虽然依旧算不上热情洋溢,但眉宇间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属于族中长辈的沉稳与……甚至可以称之为“豪气”的神情。他似乎在指导着那些年轻人某种忍术要领,偶尔还会抬手比划一下,动作干脆利落,引得那些年轻族人眼中满是崇敬。
(原来……他也有这样一面?)
宇智波初纯心中掠过一丝淡淡的讶异。这与她记忆中、以及一直以来认知的那个千手扉间截然不同。战场上的他,是冷酷的计算者,是精准的杀戮机器;实验室里的他,是毫无感情的研究者,是偏执的真理追寻者。她几乎从未想过,千手扉间在面对自己族人时,会流露出这种近乎“温和”与“担当”的气质。
这短暂的、窥见的一丝不同,让她对千手扉间的印象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妙的裂痕。
然而,就在她这缕思绪飘过的瞬间——
仿佛心有灵犀,又或许是强者本能的警觉,千手扉间猛地转过头,那双猩红的眼眸精准地捕捉到了廊下正望着他的宇智波初纯。
四目相对的刹那!
千手扉间脸上那仅存的一丝“豪气”与“温和”如同被寒潮瞬间冻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宇智波初纯无比熟悉的、甚至更加冰冷的戒备与疏离。他的嘴角绷紧,眼神锐利如刀,周身刚刚还略显松弛的气息瞬间重新凝结成坚冰。
他甚至没有对身边的族人再多说一句,只是用眼神示意他们离开,然后便转过身,留给宇智波初纯一个冷硬无比的背影,快步消失在了院落的拐角处。
仿佛刚才她看到的那一幕,只是阳光下短暂的错觉。
宇智波初纯捏着手中编到一半的小花,看着千手扉间消失的方向,唇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呵……收起得可真快。)
(看来,那点难得的“人气”,也只是留给千手自己人的。)
(在我这个“外人”,尤其是“宇智波”面前,他永远都是那个冰冷、多疑、理智至上的千手扉间。)
她低下头,继续编织那朵小花,眼神却变得幽深。
(这样也好……界限分明,才不容易出错。)
宇智波初纯正为自己刚才那一瞬间对千手扉间产生的、毫无必要的好奇心而感到些许懊恼,下意识地抬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低声嘀咕着提醒自己:
“想什么呢……干嘛琢磨他喜欢什么样的……”
“做自己就好了,没必要为他的喜好改变什么……”
就在这时,一双温暖有力的手臂从身后环住了她。千手柱间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听到了她后半句的嘟囔,他将下巴亲昵地搁在她头顶,声音里带着笑意和十足的笃定:
“小不点,你在叨咕什么呢?”
他收紧手臂,将她更紧地拥在怀里,语气宠溺又带着点理所当然的霸道:“除了你,扉间他啊,眼里从来就没有过别的女孩子。”
宇智波初纯被他抱得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千手柱间用一种略带调侃却又无比认真的语气继续说道:
“指望他开窍去喜欢谁?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我那个弟弟啊,脑子里除了家族、忍术、研究,就是各种条条框框。”
“他要是真对哪个女孩子有了想法……”千手柱间顿了顿,似乎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自己都觉得有点荒谬,笑着摇了摇头,“估计也不会是寻常人谈情说爱的那一套,更可能是直接把人请回实验室,或者……一本正经地跟人讨论查克拉性质变化和忍术优化?”
他最后甚至开了个略带黑色幽默的玩笑:“真要那样,恐怕不是结缘,而是得给对方准备葬礼了。”
千手柱间的话语虽然带着玩笑的成分,但其中透露出的对弟弟性格的深刻了解,却让宇智波初纯心中微微一动。
(是啊……以千手扉间那种极度理性、甚至可以说缺乏常人情感回路的性格,他的“喜欢”,恐怕更接近于对某种“合适”或“有价值”目标的审视和占有,而非寻常意义上的爱慕。)
(就像他之前对我……更多的也是出于对写轮眼和研究价值的需求,而非感情。)
想到这里,宇智波初纯心中那点因好奇而产生的微妙波澜彻底平复了。她放松身体,靠在千手柱间温暖的怀抱里,轻轻“嗯”了一声。
“所以啊,”
千手柱间蹭了蹭她的发顶,语气变得更加柔软,“你不用想那么多,更不用为任何人改变。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
宇智波初纯没有回答,只是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身后传来的体温,心中却是一片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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