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初纯的目光从桌上那盆洁白的山茶花上缓缓移开,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一年多前,那个充斥着药味和死亡气息的房间里。
彼时,宇智波田岛已是油尽灯枯,气息微弱地躺在病榻上。
他将所有人都屏退在外,只留下了最小的女儿宇智波初纯。
他枯瘦的手紧紧握着初纯的手,那双曾经锐利无比的眼睛此刻浑浊不堪,却充满了无尽的愧疚、无奈和一种深沉的托付。
“初纯……我的孩子……”
他的声音气若游丝,却每一个字都重重砸在初纯的心上,“父亲……对不起你……这或许……是唯一能保护你的方法了……只能……委屈你了……”
宇智波初纯当时并不完全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只是看着父亲濒死的模样,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接着,宇智波田岛用尽最后力气,从枕边摸出一块象征着族长权威的令牌,颤抖着塞进了初纯的手中。
“拿着它……但不要……轻易示人……”
他喘着气,眼神变得凝重起来,“族内……情况复杂……三长老宇智波臧……他是宇智波的元老……也确实为家族立下过汗马功劳……但如今……他的手伸得太长了……握着的权益……也太大了……”
田岛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无力感和忧虑:“我现在……动不得他……一动……宇智波必生大乱……内部斗争一起……外部强敌环伺……家族……就有倾覆之危啊……”
他的目光死死抓住初纯,带着最后的热切和近乎哀求的期望:
“初纯!你听着!你必须要……开启万花筒写轮眼!”
“只有拥有了那双眼睛的力量……你才能……帮助你兄长……坐稳宇智波的族长之位!”
“才能……在未来……有机会……清除蛀虫……稳住家族……”
“这是……你的责任……也是……你自救……唯一的途径……”
说完这最后的话,宇智波田岛仿佛耗尽了所有生机,手无力地垂了下去,眼睛缓缓闭上,唯有那块冰冷的族长令牌,还残留着他最后的温度,沉重地压在宇智波初纯的掌心。
回忆至此,宇智波初纯缓缓闭上了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隐藏的那块令牌。
(父亲……)
(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保护吗?)
(用我的婚姻和自由作为枷锁……将我变成囚徒……只为了换取一时安稳……只为了逼出那双眼睛……)
她终于彻底明白了父亲当年的无奈和狠心,也明白了兄长们那看似冷酷行为下的部分原因——他们都在遵循父亲的遗志,用一种极端的方式,试图逼她获得力量,同时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将她置于羽翼之下,避免被三长老直接害死),并等待时机。
(万花筒写轮眼……)
(失去至亲至爱的痛苦……)
(父亲……你给我的这条路……真的好难走……)
巨大的压力和沉重的使命感,如同潮水般再次将她淹没。但这一次,她的眼中不再只有绝望和愤怒,更多了一丝冰冷的决意和背负一切的觉悟。
她再次看向那盆白山茶花,眼神变得无比深邃。
(等着吧……)
(所有把我逼到这一步的人……)
(所有想要摧毁这个家族的人……)
(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树林里被倒吊在树上、饱受蚊子叮咬和血液倒流之苦的千手良太,感觉自己快要晕过去了。他看到千手扉间居然见死不救、直接溜了,内心更是绝望无比。
求生的本能(以及想要摆脱蚊子围攻的强烈愿望)让他再也顾不上那么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远处那个散发着恐怖怨气的黑影大声哀嚎辩解,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大哥——!!!大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先赶紧认怂,然后试图解释,“但是!但是你先听我说完啊!”
他晃荡着身体,努力让声音传过去:
“我不是故意要偷你的宝贝花!我是看雪穗妹妹因为她妹妹的事情心情不好,那么伤心……我就想着……想着把花给她,她说不定能开心一点……”
他喘了口气,继续喊道,试图证明自己的“良苦用心”:
“而且!而且雪穗妹妹拿到花之后!她肯定是会想办法交给那个小不点的啊!这花最后不还是到了你想送的人手里吗?!我这顶多……顶多算是帮你转交了一下嘛!虽然方式不对……但我初心是好的啊大哥!”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好像有点道理(?),声音也稍微大了点:
“所以……所以你看……现在花也送到了……雪穗妹妹也开心了……小不点肯定也收到了……是不是……是不是可以把我放下来了啊?”
最后,他再次回归凄惨的哀求模式,声音有气无力,充满了绝望:
“大哥……求你了……饶了我吧……我真的快不行了……蚊子都快把我吸成人干了……饿(呃)我命啊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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