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宇智波后山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宇智波初纯独自一人,在后山一处僻静、可以望见族地灯火的山坡上,为宇智波绫乃掘好了一个简单的墓穴。她没有惊动任何人,一具薄棺,已是她此刻能为这位姐姐做到的最后的体面。
棺木被轻轻放入土中。初纯没有立刻掩土,而是跪在冰冷的泥土上,伸出手,指尖极其轻柔地、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棺盖上她亲手刻下的名字——
宇智波绫乃
这个名字,象征着绫乃作为宇智波一族的身份,也是她存在过的证明。尽管她可能一生都只是一位侍女,但在初纯心中,她远比许多冠着这个姓氏的人更配得上它。
指尖传来的冰冷木质感,让心脏再次传来尖锐的疼痛。
初纯缓缓低下头,将额头轻轻抵在冰冷的、刻着名字的葬石上,仿佛这样就能离沉睡的姐姐更近一些。
泪水无声地滑落,滴落在泥土里,消失不见。
她的声音很轻,很沙哑,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和承诺,在这寂静的夜里,轻轻回荡:
“乃姐姐……”
“谢谢你……用你的命,换回了我的眼睛……也换回了我的‘生’。”
她知道,没有绫乃的死,就没有她写轮眼的开眼,或许她早已死在那个战场,或者继续浑浑噩噩地活在兄长的掌控和自我的怀疑中。
“我会好好活下去的。”她一字一顿,像是在立下誓言,“不只是苟延残喘地活着……”
她抬起头,望向远处沉寂的宇智波族地,那双不平衡的写轮眼中,闪烁着痛苦、仇恨,但更有一种新生的决意。
“我会活得……比你期待的还要精彩。”
“我会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强大到……让那些视人命为草芥、肆意安排他人人生的人,再也无法轻易左右我,左右我在乎的人。”
“你的那份……也一起。”
最后,她再次深深低下头,良久,才缓缓站起身。
她拿起一旁的铁锹,开始一铲一铲地将泥土掩埋回去。动作缓慢而坚定,仿佛每一次落土,都是在与过去的软弱和依赖告别,也是在为新的未来奠基。
棺木彻底被泥土覆盖,一座新坟静静立在了后山。没有隆重的仪式,没有他人的悼念,只有初纯无声的泪水和沉重的誓言。
但她知道,宇智波绫乃,这位用最温柔的心给了她温暖,又用最惨烈的方式给了她力量的姐姐,将永远活在她的心里,成为她未来道路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从今夜起,宇智波初纯,不再是以前的宇智波初纯了。
训练场的尘土尚未在衣襟上落定,
夜色已悄然降临。
宇智波初纯拖着疲惫却异常清醒的身体回到族长宅邸。
她刻意避开了所有可能遇到雪穗姐姐的路径,内心的风暴和刚刚沾染的血色,
让她下意识地不想将那冰冷的绝望和扭曲的恨意带给那片唯一的温柔。雪穗姐姐应该永远保持那份美好,而不该被卷入她和泉奈之间这肮脏残酷的漩涡。
一天的疯狂训练——不断练习豪火球之术直至查克拉近乎枯竭,近乎自虐般地锤炼体术——都是为了一个信念:绝不能过度依赖这双用乃姐姐性命换来的写轮眼!自身的基础必须打得无比坚实。
她轻轻拉开自己房间的门。
果然。
那个她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正如同幽灵般伫立在她的房间中央。
宇智波泉奈背对着门口,身影几乎与房间内的阴影融为一体。仅仅是感受到他存在的气息,就让初纯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胃里泛起一阵生理性的厌恶。
她没有像往常那样恭敬地低头问候,甚至没有走进房间。
她就站在门口,与房间内的泉奈保持着一段刻意的、充满戒备的距离。双手环抱在胸前,这是一个典型的防御和疏离姿态。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声音平稳得听不出一丝波澜,却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味:
“兄长大人,”她刻意用了疏远的敬称,“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扫过泉奈的背影,然后故意拖长了音调,每个字都像冰珠子一样砸在地上,充满了挑衅和毫不掩饰的恶心:
“还是说——”
“你!想!那!个?
房间内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干
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冰冷和暗流汹涌的敌意。
面对宇智波初纯那毫不掩饰的
带着极致嘲讽和挑衅的质问,宇智波泉奈并没有立刻暴怒。相反,他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仿佛从鼻腔里哼出的冷笑。
那笑声里没有温度,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玩味和……某种被彻底激怒后反而极致压抑的扭曲情绪。
他缓缓转过身。
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初纯早已看透的、伪劣的温和面具,但那双猩红的写轮眼中,却翻滚着与表情截然相反的、冰冷而黑暗的漩涡。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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