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月一辉的曙光号在东海的海面上静静航行了几日。自与黑猫海贼团一战后,他的航行姿态明显多了几分审慎。海风依旧咸湿,但拂过面颊时,似乎总能带来远方未知的讯息。失去了圣光果实那磅礴的能量感应与强悍的三色霸气感知,世界在他“眼中”变得更加“直接”,也更加“朦胧”。他必须依靠最基础的视觉、听觉,乃至肌肤对气流变化的触觉来捕捉潜在的危机,每一次可能的遭遇战,都需要他付出比以往更甚的专注。
这日午后,阳光穿透薄云,在海面上洒下碎金般的光点。一座奇特的建筑逐渐在天海相接处浮现轮廓,并随着航线的接近愈发清晰。那并非海岛,而是一艘巨大无比的船只,其造型竟被匠心独运地打造成了一条跃出海面的巨型鱼类,船首是栩栩如生的青花鱼头,在阳光下反射着略带滑稽却又颇具气势的光泽。
“海上餐厅……巴拉蒂。”一辉低声念出那旗帜与船身上醒目的标识。他早已听闻过东海有此奇地,一个以“战斗”为名,却向所有饥渴旅人提供食物的独特场所。此刻,它正静静地漂浮于此,如同海上的驿站。
决定在此稍作休整并补充些新鲜食材和淡水,一辉操控着曙光号缓缓靠近。将小船系稳后,他踏上了巴拉蒂延伸出的甲板。餐厅内人声鼎沸,觥筹交错与谈笑声混杂着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海贼、商人、旅者……各色人等汇集于此,畅饮谈天,暂时将大海的险恶抛诸脑后。一辉选了角落一张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只要了一份简单的餐食和清水,目光则沉静地扫过大厅,默默观察着周遭的一切。
很快,一位红发男子引起了他的注意。此人并非服务生,却在厅堂间行走自如,步伐独特,每一次落步都极稳,仿佛扎根于甲板。他的腿脚看似随意移动,却总蕴含着某种随时能爆发出强劲力量的韵律。更引一辉注意的是他腰间那把狭长的切肉刀——其长度、弧度,以及被他随身携带的方式,更像一柄待出鞘的凌厉剑器,而非单纯的厨具。
此人正是巴拉蒂的主厨兼老板,“红脚”哲普。他似乎也敏锐地察觉到了角落里的新面孔,尤其是当他的目光掠过一辉随身携带、即便在鞘中也难掩其非凡气度的轩辕剑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哲普端着一杯酒,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毫不客气地在一辉对面坐下。他并未寒暄,而是直接开口,声音洪亮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光月一辉?你这样的家伙……怎么会来到东海这种地方。”他顿了顿,声音微微低沉,甚至带上了一丝几不可查的颤抖,“山治他……那小子,还好吗?” 这个名字似乎勾起了他深藏的回忆。
一辉略微一怔,没想到对方竟认出自己,还直接问及山治。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位金发厨子在各种场合下(尤其是面对女士时)的夸张言行,以及其在战斗中那份独特的骑士道与强悍腿功,不由莞尔:“他挺好的。在一个……嗯,非常特殊,但又极其‘适合’他的地方,正以他自己的方式努力锻炼提升着呢。”那画面想来确实有趣。
哲普闻言,仔细看了看一辉的表情,似乎确认了他话语中的真实性,紧绷的肩膀微不可察地放松了一丝。他哼了一声,灌了一口酒,目光再次落到轩辕剑上:“听说你搞出了不少大动静。那么,你出现在东海,在这艘小船上,又是在进行什么样的‘训练’?”
一辉并未直接回答,只是平静地回望。
哲普见状,忽然笑了笑,那笑容带着海贼的豪爽与厨师的直接,突然道:“喂,小子,来打个赌如何?和我切磋一场。就在外面的甲板上。你要是赢了,你这顿饭我请了,外加一份标注详细的东海海域图,保证比你市面上能买到的任何海图都更实用。你要是输了……”他摸了摸下巴的胡子,眼中闪过狡黠,“也不用你付钱,就老老实实告诉我你这把宝贝剑的来历和故事,怎么样?”
一辉能感受到对方并无恶意,这更像是一位久经风浪的前辈强者见到有趣的后辈时,那种见猎心喜、武者兴致的自然流露。他本身也渴望与不同流派的强者交锋以磨砺自身,便干脆地点了头:“好。”
两人起身,来到了餐厅外专为“解决纠纷”或“友好切磋”而设的宽阔空甲板上。海风立刻变得强劲起来,吹得两人衣袂猎猎作响。
哲普并未拔刀,而是双脚不丁不八地站定,重心微沉,双手也并未抬起,反而更侧重于腿部的架势。一个奇特的起手式,融合了格斗家的沉稳与某种厨艺准备动作的流畅感。
“小心了!我这老骨头也好久没活动开了!”哲普率先发动攻击。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然逼近!
其腿法果真如狂风骤雨!并非直来直去的猛踢,而是以极高的频率和变幻莫测的角度,不断干扰、扫荡一辉的下盘,同时腿影翻飞间也巧妙地遮挡一辉的视线,极大限度地封锁其移动和闪避的空间。“骤雨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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