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东在西山疗养院与敌人进行着生死博弈的时候,南锣鼓巷95号院,却在一种诡异的狂欢和压抑中,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许大茂成了院里的英雄。
他家里,一整个晚上都门庭若市。
院里的邻居们,一个个都提着家里舍不得吃的鸡蛋、红薯,或者揣着几毛钱,排着队地来他家“汇报思想”。
“许主任,您真是咱们院的大功臣啊!”
“就是,要不是您机灵,咱们哪能有这好事儿啊!”
“以后院里的事,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都听您的!”
一句句的奉承,一声声的“许主任”,听得许大茂骨头都轻了三斤。
他挺着个肚子,端着个茶缸,在屋里来回踱步,学着领导的模样,时不时地“嗯”一声,或者点点头,派头十足。
娄晓娥在一旁看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这个平日里偷鸡摸狗,不干一件正经事的丈夫,怎么就一夜之间,成了院里人人追捧的“能人”了。
她更想不明白,林东那样一个精明、厉害的人物,怎么就会看上许大茂,还把这么大的事交给他办。
但不管怎么说,看着丈夫那副扬眉吐气的样子,她心里,也隐隐地有一丝高兴。
至少,他现在,像个人样了。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与许大茂家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中院傻柱家的死寂。
“砰!”
又一个酒瓶,被傻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碎成了无数片。
屋里,已经是一片狼藉。
桌子被掀翻了,凳子也倒在一边,地上到处都是碎裂的玻璃和瓷片。
浓重的酒气,混杂着一股酸腐的气味,充斥着整个屋子。
傻柱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双眼通红,手里还攥着半瓶没喝完的二锅头。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了。
他只知道,他心里难受,像被猫抓一样。
外面许大茂家传来的每一阵笑声,都像一根根钢针,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
“许大茂……你个狗日的……”
“林东……你个王八蛋……”
他含糊不清地咒骂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他想不通。
他何雨柱,从小在院里,就是孩子王。打架,他没输过。论力气,他一个人能顶俩。论手艺,他做的菜,那是连大领导都夸赞的。
他仗义,他豪爽。院里谁家有困难,他不是第一个冲上去帮忙?秦淮茹家快揭不开锅了,是谁天天从食堂里带剩菜剩饭接济她们孤儿寡母?
可到头来呢?
他得到了什么?
工作丢了,名声臭了,还背了一屁股的债。
而许大茂呢?一个从小就跟他作对,只知道投机钻营,背后下绊子的小人,现在却成了院里的“许主任”!
凭什么?!
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
傻柱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
他感觉,自己这二十多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他所谓的“仗义”,在别人眼里,不过是个笑话。
他所谓的“豪爽”,在现实面前,更是不堪一击。
“我……我他妈就是个傻子……彻头彻尾的傻子……”
他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清脆的响声在屋里回荡。
脸颊火辣辣地疼,但这点疼,和他心里的疼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他想起了聋老太太。
那个他从小就当亲奶奶一样孝敬的老太太,在他被林东整治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替他说。
他想起了易中海。
那个他当亲爹一样尊敬的一大爷,口口声声说要给他养老送终,结果呢?为了自己的算计,把他当枪使,最后自己进了劳改农场,把他一个人扔在院里,受尽白眼。
他想起了秦淮茹。
那个他掏心掏肺对待的女人,在他落魄之后,对他越来越冷淡。今天,她拿了林东施舍的二十块钱,脸上那副激动的表情,傻柱看得清清楚楚。
原来,他所以为的亲情、友情、爱情,全都是假的!
全都是建立在他“食堂大厨”这个身份上的!
现在,他什么都不是了。
所以,所有人都离他而去了。
巨大的失落和背叛感,像潮水一样,将傻柱彻底淹没。
他趴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哭声,在死寂的屋子里回荡,充满了无尽的绝望和悔恨。
不知哭了多久,他才慢慢地停了下来。
他抬起头,那双原本还算清澈的眼睛,此刻,已经被怨毒和疯狂所填满。
他看着窗外许大茂家那透着光亮的窗户,一个恶毒的念头,在他心里,疯狂地滋生。
你们不是都瞧不起我吗?
你们不是都觉得我傻吗?
好!
那我就让你们看看,傻子被逼急了,会干出什么事来!
他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身体因为酒精和愤怒,而剧烈地摇晃着。
他走到墙角,从一堆杂物里,翻出了一把生了锈的,磨得锋利无比的剔骨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