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在正午时分,准时驶入了灯火通明的京城火车站。
站台上人潮涌动,南腔北调的口音汇聚在一起,充满了这个时代特有的喧嚣与活力。
林东一行人并没有走正常的旅客通道。
在火车停稳后,一辆挂着公安牌照的吉普车直接开到了他们所在的车厢门口。
王二河,那个曾经的信使,此刻像一条死狗一样,被两名“利剑”队员从车上拖了下来。他的头上罩着一个黑色的布袋,嘴巴被堵得严严实实,浑身瘫软,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他的左手以一个诡异的形状耷拉着,显然已经被彻底废了。
他被迅速塞进了吉普车的后座,消失在了站台的尽头,整个过程悄无声息,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林东则提着那个装有工业钻石的帆布包,和王振国、李建一起,混在人流中,走出了车站。
一辆黑色的伏尔加轿车早已等候在路边。
上车后,林东立刻下达了指令。
“振国,你马上带人回局里,对王二河进行二次审讯。撬开他的嘴,把他脑子里所有关于‘园丁’组织的边角料信息都给我榨出来。我不相信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是,林局!”王振国沉声应道。他知道,所谓的二次审讯,意味着什么。
“李建,”林东转向旁边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笔杆子,“你立刻去查,把北海公园以及周边区域的所有地形图、人流分布规律、以及最近半个月的所有治安案件报告,在今天下午五点前,全部放到我的办公桌上。”
“另外,立刻联系咱们安插在各个街道的眼线,让他们留意今天下午到明天下午,所有出现在北海公园附近的可疑人员和陌生面孔。”
“明白!”李建推了推眼镜,立刻拿出笔记本记录下来。
“开车,回市局。”林东靠在后座上,闭上了眼睛。
他脑子里,已经开始构思明天下午那场引蛇出洞的大戏。
王二河提供的情报非常关键,但也可能是一个陷阱。
敌人既然如此谨慎,第一次接头失败,第二次必然会更加小心。他们很可能会安排暗哨,在远处观察接头过程。
所以,前去接头的人,必须在身形、气质上,和王二河有几分相似。
更重要的是,这个人必须要有足够强的心理素质和应变能力,能够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完成这场致命的表演。
放眼整个“利剑”小组,甚至整个东城分局,最合适的人选,只有他自己。
林东对自己的伪装能力,有着绝对的自信。这是他作为王牌特工,无数次在生死边缘游走,锤炼出的本能。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长安街上。
林东睁开眼睛,对司机说道:“先不去市局,去一趟南锣鼓巷。”
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有一个关键的“道具”需要启用。
……
半小时后,伏尔加轿车停在了南锣鼓巷的胡同口。
林东让司机和李建在车里等着,自己一个人提着帆布包,走进了熟悉的四合院。
刚一进院,他就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画面。
只见院子中央,傻柱正拿着一把大扫帚,吭哧吭哧地扫着地。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的憋屈和不甘,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而许大茂,正搬了张小马扎,坐在屋檐下,翘着二郎腿,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监督着傻柱干活。
“哎,我说傻柱,你那扫帚是没吃饭还是怎么着?使点劲儿!那旮旯的瓜子皮,你看不见啊?眼睛长屁股上去了?”许大茂吐掉瓜子皮,阴阳怪气地指挥着。
傻柱气得脸都绿了,握着扫帚的手青筋暴起,但他只是狠狠地瞪了许大茂一眼,最终还是忍气吞声地走过去,把那片瓜子皮扫干净了。
看到这一幕,林东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
看来,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许大茂这个“代理人”当得还挺滋润,把傻柱给治得服服帖帖的。
“咳咳。”林东故意咳嗽了两声。
听到声音,许大茂和傻柱同时转过头来。
看到是林东,许大茂“噌”地一下就从马扎上弹了起来,脸上瞬间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一路小跑地迎了上来。
“哎哟!林局!您回来啦!您这趟出去可辛苦了,快屋里坐,我给您沏茶!”
傻柱的反应则复杂得多。他愣在原地,眼神里有恐惧,有怨恨,但更多的是一种认命般的麻木。他只是低下头,继续扫自己的地,不敢和林东对视。
“行了,别整这些虚的。”林东摆了摆手,把许大茂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跟我进屋,有事跟你说。”
“哎!好嘞!”许大茂受宠若惊,连忙在前面带路。
进了许大茂家,林东把门关上,将手里的帆布包随手放在桌上。
“大茂,最近院里没什么事吧?”
“您放心,林局!”许大茂拍着胸脯保证道,“有我在这镇着,院里这帮人,一个个都老实着呢!傻柱现在每天负责打扫院子,跟孙子似的。那几个老东西,也都夹着尾巴做人,不敢再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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