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看着院里逐渐散去的人群,心中只有无尽的感慨。
她以前也曾觉得秦淮茹可怜,一个寡妇拉扯几个孩子不容易,平日里也受了不少委屈。
但现在看来,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秦淮茹一步步走上这条不归路,落得如此下场,完全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娄晓娥也更加庆幸,自己当初在林东刚回院子时,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她坚定地站在了林东这边,没有和院里那些糊涂的“禽兽”同流合污。
不然,今天会是什么光景,还真不好说。
她看了一眼自家男人许大茂,见他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就知道他又在打什么小算盘,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院子啊,因为林东的到来,算是彻底变天了。
……
公安局食堂后厨。
热气蒸腾,人声嘈杂。
傻柱(何雨柱)握着大铁勺,正给排队打饭的公安们盛着白菜炖豆腐。
他的动作有些机械,眼神也有些飘忽。
汗珠子顺着他的额角往下淌,浸湿了脖颈上的旧毛巾,他却浑然不觉。
自从被林东那小子以“袭警”、“妨碍公务”的罪名弄到这儿劳动改造,他何雨柱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
想他以前在轧钢厂食堂,那也是说一不二的角儿,掌勺大师傅,油水足,活儿也轻巧。
工友们哪个见了他不得客客气气叫声“柱子哥”?
现在倒好,成了个打杂的,每天累死累活不说,还得看人脸色。
尤其是想到林东那张年轻却冷酷的脸,傻柱心里就堵得慌。
还有秦姐……也不知道秦姐现在怎么样了。
林东那小子那么针对贾家,秦姐她们娘儿几个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他心里盘算着,等自己出去了,一定得想办法多帮衬帮衬秦姐。
“哎,哥们儿,听说了没?”一个刚从外面端着搪瓷饭盆回来的年轻公安,神秘兮兮地凑到前面一个正在打菜的公安耳边。
“啥事儿啊?这么神神秘秘的?”那公安伸长了脖子。
“就咱们南锣鼓巷95号院,那个秦淮茹,今儿上午给枪毙了!”年轻公安压低了声音,但语气里的兴奋劲儿却藏不住,还带着点儿后怕的颤音。
另一个公安闻言,手一抖,差点把饭盆给打了:“秦淮茹?哪个秦淮茹?”
“还能有哪个?就住林副局长他们院儿那个,长得挺……挺标致那个寡妇!”
“哐当!”
一声刺耳的巨响,在嘈杂的食堂里显得格外突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傻柱手里的不锈钢大汤勺,“噗通”一声掉进了面前盛着白菜豆腐的大铁桶里。
滚烫的汤汁四下飞溅,有几滴甚至溅到了他的手背上,迅速烫起了一片吓人的红。
可傻柱却像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痛一样,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他的眼睛瞪得溜圆,布满了血丝,直勾勾地盯着刚才说话的那两个公安。
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像是听到了什么世界上最荒谬绝伦的事情。
“你……你们……刚才……说啥?”傻柱的声音干涩得像是从沙砾里硬挤出来的一样,每一个字都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脑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秦淮茹?枪毙?
这两个词怎么能联系到一块儿去?
秦姐……那个总是柔柔弱弱,见了他会喊“柱子,帮姐个忙”的秦姐,怎么会被枪毙?
那年轻公安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但还是壮着胆子说道:“说秦淮茹啊,就是你们院儿那个秦淮茹,犯了叛国通敌罪,当了特务,今儿上午在京郊刑场,当场就给……执行了!”
另一个公安也接口道:“是啊,何师傅,这事儿千真万确!公安局的布告都贴出来了!听说人赃并获,从她家搜出了发报机呢!”
“发报机?”傻柱的瞳孔猛地一缩,“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印象中的秦姐,连看张报纸都费劲,她怎么可能会用那玩意儿?
“嘿,你还不知道呐?”先前那年轻公安见傻柱不信,反而来了劲,“人家是潜伏的特务!听说啊,这案子还是咱们新来的林副局长亲自督办的,雷霆手段,直接就给连根拔起了!”
“林副局长牛逼啊!这才来了多久,就办了这么个惊天大案!”
“可不是嘛!据说那秦淮茹还是什么‘影子’特务组织的人,啧啧,真是看不出来啊……平时在院里看着柔柔弱弱的,没想到心这么毒,敢给敌人卖命!”
“就是,这种人,死有余辜!”
“影子”特务组织?
林副局长亲自督办?
这些词儿像一把把锤子,狠狠砸在傻柱的心口上。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
秦姐……秦姐怎么会是特务?
她一个寡妇,拉扯着三个孩子,还有一个刁钻刻薄的婆婆,她那么难,那么可怜……
她每次找他帮忙,眼睛里都带着泪花,说家里又揭不开锅了,说棒梗又闯祸了,说婆婆又骂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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