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县衙大堂之上,气氛凝重。华云龙被擒,一番审讯,竟牵扯出另一桩令人发指的罪行。知县冯老爷脸色铁青,目光如炬,盯着堂下跪着的另一个人——那是在济公“带领”下,如同梦游般自己走进来的“一条龙”酒铺掌柜,董士元。
方才,济公和尚在大堂之上,三言两语便戳穿了那自称“华云龙”的贼人真面目。原来此人真名孙伯虎,外号“九朵梅花”,乃是西川恶虎山玉皇庙的贼寇。他假冒华云龙之名,是想替真正的华云龙顶罪,顺便扰乱官府视线。他将劫牢反狱、意图血洗马家湖等罪行一一供认,唯独否认在常山县本地犯案。冯知县命人将其钉镣收监,待核实后再行发落。
柴元禄、杜振英两位班头,眼见煮熟的鸭子飞了,到手的华云龙变成了孙伯虎,一千二百两的赏银眼看泡汤,心中又是懊恼又是憋屈,脸色十分难看。
济公却笑嘻嘻地拍着他们的肩膀:“老柴,老杜,二位大喜呀!”
柴头没好气地说:“师父,人都抓错了,喜从何来?”
济公摇头晃脑:“莫急莫急,和尚我说你们大喜,你们就等着喜事临门吧!真华云龙,包在和尚身上,早晚给你二人捉来!”
冯知县此时更关心的是济公带来的这个酒铺掌柜,他转向济公,恭敬问道:“圣僧,方才您带来的这位……是何缘故?”
济公也不答话,只是笑嘻嘻地一扬手,将手心朝向冯知县。
冯知县凝神一看,只见济公那脏兮兮的手掌上,用不知什么颜料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强奸逼死孔小鸾”!
冯知县心头一震,瞬间明白了!他猛地一拍惊堂木,声如雷霆:“董士元!你这刁滑之徒!还不从实招来,你是如何强奸逼死孔小鸾的?!”
董士元原本浑浑噩噩,被这惊堂木一震,似乎清醒了些。他抬头一看,自己竟跪在公堂之上,顿时慌了神,但嘴上仍强自狡辩:“大……大老爷明鉴!小人董士元,只是个安分守己的买卖人,并不认识什么孔小鸾啊!这……这定是有人诬告!”
济公在一旁嘿嘿冷笑:“你这厮,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屈死的冤魂孔小鸾,此刻就在和尚我眼前哭诉呢!她浑身湿透,指着你声声喊冤!老爷,看来不用大刑,他是不会招的!”
冯知县怒道:“来人!大刑伺候!看这刁奴招是不招!”
如狼似虎的衙役立刻搬上夹棍,将董士元的双腿套入。只听冯知县一声令下:“收!”
“啊——!” 董士元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钻心的疼痛瞬间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他原本以为那件丑事神不知鬼不觉,万万没想到竟被这看似疯癫的和尚一语道破,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揭露出来!
“我招!我招!求大老爷开恩,松刑啊!” 董士元涕泪横流,连连磕头。
冯知县示意松刑,厉声道:“从实招来!”
董士元瘫在地上,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将那桩隐藏已久的罪行和盘托出:
原来,这“一条龙”酒铺原本的东家姓孔,排行第四,与董士元是结拜兄弟,情同手足。孔四为人仗义,见董士元孤身一人,便让他来店里帮忙,待他如同家人。后来孔四染上重病,弥留之际,将董士元叫到床前,紧紧握着他的手托付后事:“贤弟……我是不行了。我死后,你嫂嫂和一双年幼的儿女,就……就托付给你了。这酒店,也交给你打理……只求你看在兄弟情分上,别让他们娘仨饿着冻着……把孩子拉扯大,延续我孔家香火……我……我也就瞑目了……”
董士元当时指天发誓,一定善待嫂嫂侄儿侄女。孔四死后,董士元也确实帮忙料理了丧事,并接手了酒铺。起初,他还时常接济周氏一家,显得颇为尽心。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董士元渐渐露出了本性。他本就是酒色之徒,见周氏的女儿孔小鸾渐渐长成,出落得亭亭玉立,美貌动人,便起了歹心。只是碍于情面和周氏常在身边,一直未能得手。
终于有一天,机会来了。周氏带着年幼的儿子回娘家探亲,家中只留下十七岁的孔小鸾一人看守门户。董士元得知后,心中邪念顿生,他买了些点心果品,假意前去探望。
到了孔家,见只有小鸾一人在家,董士元便言语轻佻,动手动脚。孔小鸾虽年纪小,却性情刚烈,见平日里叫“叔叔”的人竟如此无耻,又惊又怒,严词斥责。董士元见软的不行,竟欲用强,扑上去就要搂抱。孔小鸾誓死不从,拼命挣扎,情急之下,转身就往后院跑。后院有一口浇花用的水井,孔小鸾宁死不屈,竟纵身跳了下去!
董士元追到后院,只见井口涟漪未平,心中骇然。他怕事情败露,竟狠心一跺脚,悄悄溜回酒铺,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等到周氏傍晚回家,发现女儿不见,四处寻找不见踪影,直到三天后,才在井中发现女儿肿胀的尸身。周氏只当是女儿打水时不慎失足落井,悲痛欲绝。董士元还假惺惺地前来帮忙,出钱料理了后事。他自以为此事做得天衣无缝,人不知鬼不觉,从此便可高枕无忧,霸占酒铺,逍遥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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