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东方太悦老仙翁的乾坤奥妙大葫芦被**童子悚海炸毁,老仙翁与褚道缘狼狈逃出金山寺。经白云仙长徐长静、野鹤真人吕洞明指点,二人分头求借法宝:老仙翁前往九松山松泉寺,向长眉罗汉灵空长老借降魔宝杵;褚道缘则赶往万松山云霞观,向师祖紫霞真人李涵龄求借斩魔剑。
且说褚道缘与老仙翁分手后,心急如焚,挂念师父济公在魔火阵中多受一刻煎熬,便多一分危险。他施展全力,驾起遁术,但觉两耳生风,山川河流在脚下飞速倒退,真个是急似离弦箭,恨不能肋生双翅,一日之内便赶到万松山。
这万松山乃是江东一处灵山福地,山势高峻,每逢雨后,山间云雾蒸腾,恍若仙境。云霞观便坐落在山顶云雾深处,是紫霞真人李涵龄的清修之所。褚道缘幼年曾在此观中学道,充当道童,因天资聪颖,颇得师祖喜爱。后来他虽拜在济公门下皈依佛门,但与观中旧识仍有香火之情。
来到观前,褚道缘却停下脚步,心中暗忖:“我虽曾在此修行,但如今已入佛门。师祖虽疼爱我,可那斩魔剑乃镇观之宝,我若明言借去对付八魔,师祖未必肯允。即便肯借,若知我是为救和尚师父,只怕更生波折……唉,事急从权,说不得要用些手段了。” 打定主意,他整了整衣衫,上前轻叩角门。
不多时,角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小道童探出头来,一见褚道缘,惊喜道:“咦?褚师兄!你怎么回来了?” 这小道童名叫清风,与另一童子明月,皆是褚道缘当年的师弟。
褚道缘连忙施礼:“清风师弟,别来无恙?师祖他老人家可在观中?”
清风将褚道缘让进观内,边走边道:“师兄,听说你已拜在灵隐寺济公长老门下,入了佛门,可是真的?” 言语间颇有惋惜之意。
褚道缘叹道:“确有此事。师弟有所不知,我此次前来,正是为救我师父济公。” 遂将八魔如何因悟禅火烧圣教堂而寻仇,如何在金山寺摆下魔火金光阵困住济公,老仙翁如何调解不成反被毁宝等情,简要说了一遍。
二人说着已来到东院北上房,另一道童明月见褚道缘到来,也忙上前见礼。三人落座,明月去倒茶。褚道缘心中焦急,哪有心思喝茶?拉住清风道:“师弟,实不相瞒,我此次冒死回来,是想求师祖慈悲,借斩魔剑一用,去金山寺搭救我师父。那魔火厉害,非此宝不能破解。不知师祖现在何处?”
清风闻言,面露难色:“哎呀师兄,你来得真不巧!祖师爷前些日子心血来潮,说是要往北海朝真访友,已走了十几天了。如今观中只有我与明月看守。”
褚道缘一听,心凉了半截,急道:“这却如何是好?我师父危在旦夕!二位师弟,师祖既不在,你们可知那斩魔剑供奉在何处?能否行个方便,暂借我一用?我救出师父,立刻送回,绝不敢耽搁!此乃救人性命、降妖除魔的善举,想必师祖回来也不会怪罪。”
清风、明月对视一眼,连连摆手。清风道:“师兄,不是我等不肯相助,实在是不敢做主!上次你偷……啊不,是拿了那八宝云光装仙袋去玩,祖师爷回来,把我二人好一顿责打,说我等看守不严。这斩魔剑是镇观之宝,干系重大,我二人哪有胆子借出?”
明月也道:“是啊师兄,您就别为难我们了。祖师爷的脾气您是知道的,若知晓此事,我二人怕是连童子也做不成了。”
褚道缘再三恳求,几乎要跪下:“二位师弟!济公长老乃得道罗汉,普渡众生,若被魔火炼化,实是佛门大劫,苍生损失!出家人以慈悲为本,方便为门,你们就发发善心吧!一切罪责,由我一人承担!”
清风、明月只是摇头,死活不肯。清风无奈道:“师兄,您就别逼我们了。这样吧,您当初在观中多年,也知道那剑大概供奉之处。您……您自己去找,找到了,您自便。我二人只当没看见,不知情。祖师爷若问起,我们就说不知道,总不是从我二人口中告诉您的。您看如何?” 这话已是暗示默许,只求不担干系。
褚道缘闻言,知他二人已让了一步,忙道:“多谢师弟!我绝不敢连累你们!” 他记得斩魔剑一向供奉在后殿五层悬龛之上,当即起身赶往后面。
然而,他寻遍后殿各个悬龛,却不见宝剑踪影。褚道缘心中焦躁:“莫非师祖将剑移往别处?或是带在身边去了北海?” 他不死心,又在观中各处殿堂、密室细细搜寻,几乎翻了个底朝天。直找到天色微明,已是第二天清晨,终于在最后一进偏殿的一处隐秘悬龛上,发现了目标!
只见那龛中稳稳供着一口宝剑,剑鞘似是鲛皮所制,呈暗青色,上有黄色缎套。剑柄为赤金所铸,装饰华丽,缀着黄色丝穗。龛前还立着一块象牙牌子,上刻“斩魔”二字。褚道缘幼时在观中曾多次远远瞻仰过此剑,认得正是那口威力无穷的斩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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