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旅途 第22章 我们是猎晓

于利亚手中的紫色长枪缠绕着噼啪作响的雷电，随他一同俯冲，枪尖与锐利的雷电一道狠狠扎入地面。

空见状，双手在胸前迅速结出十字印记。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些奔涌的紫色闪电竟在他面前骤然停住，仿佛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空气墙，再难寸进。

于利亚脚尖一挑，将插在地面的长枪踢起，枪身在空中旋转数圈，被他稳稳抓在手中。他压低身体，眼神锐利如鹰，谨慎地盯着空的一举一动。

下一瞬，两人同时朝着对方冲去。空催发暗元素，掌心中吹出的气流形成一股无形的屏障，死死压制住于利亚突刺而来的长枪。于利亚却没有丝毫慌乱，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他猛地转身，手肘带着劲风狠狠砸在空的太阳穴上。

这记猝不及防的攻击让空眼前顿时炸开一片金星，于利亚顺势抓住他的衣领，将他狠狠推向金色风暴的边缘。高速旋转的金色粒子带着灼人的温度，瞬间撕碎了空后背的衣服，在他皮肤上烙下一道道焦黑的痕迹。

空疼得双目充血，双手死死攥住于利亚抓着自己衣襟的右手，张大嘴巴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暗元素随着他疯狂的操控，顺着两人相握的地方，疯狂涌入于利亚的手臂，他竟想通过暗元素强行提升于利亚的血压，让其爆体而亡。

于利亚瞬间察觉到空的意图，想要抽回手，却被空钳得死死的，纹丝不动。

“哈哈哈哈，陪我一起下地狱去吧！”空已然不顾背后风暴正不断吞噬自己的身体，对着于利亚疯狂叫嚣。

数秒后，于利亚猛地松了口气，用力甩开手臂上早已失去生机的断臂——那是空的手臂。剧烈的疼痛感瞬间席卷全身，他的手臂上，多处细小血管已因暗元素的冲击破裂，鲜血点点溅出。“好险……”

“任务完成。”金色风暴如潮水般渐渐消退，陈野将插在地上的金色长剑拔出，握在手中轻轻一抖，长剑便化作光点消散了。

“走吧，他们还在等我们。”于利亚走到陈野身边，用没受伤的手按住流血的手臂。

“你的伤，没事吧？”陈野看着他手臂上的血迹，眉头微蹙。

于利亚摇了摇头，语气轻松如常：“问题不大。”

“那出发吧，去参加最后的决战！”陈野转头看向他。

“走吧。”

刀尖稳稳指着金的鼻尖，他狼狈地躺在地上，胸口被徐引用右脚死死踩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肋骨挤压的剧痛。

“为什么……你会如此强大？”金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混着血沫从齿间溢出，“为什么，魔刀千刃连你的衣角都伤不了……”

徐引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垂眸看着脚下的人。街头橘黄色的路灯漫过他的侧脸，也让手中横刀的刃口泛着刺眼的冷光。沉默片刻，他才缓缓开口：“从前，我也是个目空一切的自大狂。”

金只想在咽气前弄懂，怎样才能成为徐引这样真正的强者。胸口的重压让他喘不过气，却仍执拗地追问：“你的攻击……每一击都灌满了力量。可刀风里，偏又裹着化不开的痛苦与悲伤。为什么？你明明护住了这座城……眼里却总淌着让人窒息的凄凉？”

“强大……”徐引慢慢垂下横刀，刀尖轻轻抵在金的心脏位置，声音里带着陈年的沙哑，“数年前，我没听师父的话，害他被仇人害死。年幼的我带着妹妹逃了一年，终究还是被他们抓了去，关进地下困兽笼整整两年。每一天都在生死边缘打转，为了活下来，我们拼了命地打架、杀人，直到浑身是伤爬不起来才算完。后来有一天，上头的人看腻了小笼子里的争斗，把我们全扔进了更大的笼子。”

他将横刀收回刀鞘，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街头格外清晰。“我们赤手空拳杀了两天两夜，最后笼子里就剩我和妹妹……”说到这，他顿了顿，目光沉沉地落进金的眼里，与他直直对视，“那天我杀红了眼，亲手把亲妹妹打成重伤。从那以后，她心里就留下了抹不去的疤……我和她之间，也隔了道跨不过的沟。只是在外人看来，我们还是寻常兄妹——毕竟都是成年人了，在人前总得演好这场戏。”

徐引抬起踩在金身上的脚，退后半步。“或许从那时候起，悲伤和凄凉就缠上了我。我没能护住最重要的人，这一切的根源，不过是当初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失。到如今，我连好好跟她说声……对不起的机会都没有。”

“几个月前，我困在醒不来的多层梦境里。那梦长得像一辈子，满是虚假的温柔和谎言，我却像沉进泥潭，怎么也拔不出来。若不是伙伴们拼力把我拽出来，恐怕现在还在梦里打转。”他转过身，后背对着金，声音轻了些，“遇上他们，像一场不真实的华丽邂逅。是他们让我明白……强大到底意味着什么。”

“没能保护好最重要的人吗……”金身负重伤，撑着地面艰难地坐起身，嘴角不断有血珠滚落。

“听见了吗？这座城里，人们的悲鸣。”徐引站在他面前，抬手感受着风里的气息，“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在你一念之间。你和我一样，只是选了后者，选了那条最不该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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