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失败了。”
燕清池自嘲的说道。
林远看着眼前这位风度翩翩的燕家太子,心中那根紧绷的弦,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拉得更紧。
他吃不准。
是的,他完全吃不准眼前这个男人的真实来意。
他今天所说的这一切,到底是肺腑之言?还是攻心之计?
毕竟,就在不久前,也正是眼前这个男人,亲手策划了那场针对他的全面绞杀。
“燕先生,”林远缓缓地坐回沙发上,为燕清池倒了杯热茶,他打破了这份沉默,“你今天这番话确实让我很意外,也很受触动。”
“但是,”他的目光直视着燕清池的眼睛,“恕我直言,我还是不太明白。你今天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仅仅是为了跟我探讨一下,关于革命者和改良派的哲学思辨吗?”
林远的问题非常直接。
面对林远的质问,燕清池非但没有丝毫的尴尬,反而露出了笑容。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
他将手中的茶盏放下,脸上的神情,也切换回了一个投行家应有的冷静与锐利。
“林主任,我今天来,只为两件事。”
“第一,是停战。”
“第二,”他的眼中,闪着精光,“是合作。”
“停战?合作?”林远眉毛一挑,故作惊讶地反问道,
“燕先生,你是不是搞错了?据我所知,现在似乎并不是我们在主动攻击贵集团吧?”
这番话,看似是在陈述事实,实则是在不动声色地,宣示着自己的胜利者地位,为接下来的谈判,抢占心理上的制高点。
燕清池闻言,只是淡淡一笑。
“林主任,我们都是明白人,就不用说这些场面话了。”他的声音,不疾不徐,“没错,在这场舆论战中,你们确实大获全胜。我承认,我严重低估了你的手腕,以及你在国内舆论场上的号召力。这一局,我输得心服口服。”
“但是,”他的话锋一转,那股强大自信再次展露无遗,“一场小规模的巷战,并不能决定整个战争的走向。你虽然赢了面子,但你们所面临的技术困境和市场壁垒,并没有得到根本性解决,不是吗?”
他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林远目前最大的痛点。
“而我们这边,”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傲然,“虽然暂时输了,但我们的实力依旧雄厚。只要我们愿意付出一些代价,很快就能卷土重来。到时候,我们双方如果继续这样无休止地内耗下去,最终只会让一个人,笑到最后。”
“殷曼琪。”林远替他说出了那个名字。
“没错。”燕清池点了点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想,这也不是林主任你,愿意看到的局面吧?”
“所以,”燕清池的身体微微前倾,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希望,我们之间能立刻停战。而且,不仅仅是停战。”
“我们可以通力合作。”
“不知道林主任,你是否有兴趣?”
林远的心,在这一刻狂跳了起来。
他大概能猜到燕清池想做什么了。
但这个提议的大胆程度,还是远超了他的想象。
与刚刚还在拼个你死我活的敌人,转眼间就握手言和,甚至还要通力合作?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商业谈判了,这倒像是纵横捭阖的政治权谋。
这个燕清池,果然非等闲之辈啊。
“只要是对我们集团,对我们国家产业发展有利的事,”林远沉吟了片刻,缓缓开口,“我当然有兴趣。不过,我不知道,燕先生你所说的,是怎么一个合作法?”
“很简单。”燕清池看着林远彷佛见到了知己,“我们双方,可以建立一个战略合作同盟。你们有的,是我们缺的;而我们有的,也恰恰是你们最需要的。”
“你们有最顶尖的技术研发团队,有省委省政府的强力背书,更有那种敢于砸烂旧秩序的无畏勇气。这是你们的长处。”
“而我们,”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傲然,“我们有你们无法想象的,庞大的实体产业网络和强大的资本运作能力,以及覆盖全国,乃至全球的市场渠道。”
为了让林远更直观地理解燕家的实力,燕清池开始介绍起,由他亲手布局并掌控的几块核心业务。
而这些业务,都或多或少地,与殷曼琪的埃塞尔雷德资本,存在着竞争或合作关系。
“第一块,是智慧物流。”燕清池伸出第一根手指,“我们是国内最大的冷链物流运营商雪域控股的股东。我们拥有覆盖全国三百多个城市,超过一千五百个冷链仓储中心,以及数万辆冷链运输车。我们所有的仓储和运输,都需要进行全面的智能化升级,从温控传感器,到无人驾驶的AGV小车,再到后台的仓储管理系统,这背后需要数以千万计的,高可靠性的物联网芯片。这块市场,之前一直是我们和殷曼琪旗下的一个基金,共同投资的一家美国公司在做。现在我可以把它全部交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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