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温存的气息仿佛还萦绕在鼻尖,苏棠蜷在容烬坚实温暖的怀里,像只餍足的猫。
指挥中心残留的紧张、逆鳞染尘的阴霾,都被此刻的安宁暂时驱散。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描摹着左手腕上那枚灵蛇衔月镯。
冰冷的触感,非金非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甸甸的通透感。
那灵蛇的雕工栩栩如生,鳞片纹理仿佛流动着微光,衔着的“月”是一颗浑圆温润、散发着柔和月白色泽的珠子,能在蛇口中微微转动,却绝不会滑脱。
“容烬,”她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好奇,指尖点了点手镯。
“这个镯子,到底是什么做的?我琢磨了好久,不像金属,不像玉石,也不像石头。说它是木头吧,又沉甸甸的,还有点透亮……还有这个‘月’,怎么放进去的?严丝合缝还能动。”
容烬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闻言,低沉的声音在胸腔里共鸣,震得她耳廓微痒。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措辞,才缓缓道:“非金非玉亦非木。那是本君……本体头上犄角的一截。”
“犄角?!”苏棠猛地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手指下意识地抚上镯身,触感仿佛带上了一丝灼热。“你……你把自己的角割下来了?!” 她想象着那场景,心尖都跟着一颤。
“嗯。”容烬应了一声,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剪了一截头发。
“取心头血淬炼,亲手雕琢而成。” 他垂眸,看着腕间那与他气息相连的镯子,金瞳深处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这镯子承载的不仅是他的神魂分身,更是他割舍自身一部分所化的、最直接的联系与守护。
苏棠心疼又震撼,手指轻轻描绘着灵蛇的轮廓:“可……你的本体不是蛇吗?蛇……怎么会长角?”
她回忆着109局浩如烟海的资料库和那些古老的典籍,一个模糊而震撼的概念在她脑海中成型,让她呼吸都急促了几分,“等等!犄角……非蛇属……难道是……阴烛?!”
“阴烛,本君体内有阴烛血脉。”容烬平静的说。
她猛地坐直身体,双眼亮得惊人,像盛满了漫天星河,直勾勾地盯着容烬,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崇拜:“阴烛!《九域妖志·上古篇》残卷记载的那个阴烛!
‘阴烛者,盘古睫虬所化,司掌永夜与归墟,生有虬角,其质如玉,通幽冥,镇万邪,乃龙蛇之祖!’《荒海经》里也说‘有蛇焉,其状如龙,头生虬角,其光烛幽,名阴烛’……天呐!容烬!你……你体内流淌的是传说中的阴烛血脉?!”
她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袖,仿佛要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那可是开天辟地时代就存在的始祖级血脉!
是神话传说中能掌控黑暗本源、烛照九幽、镇压一切邪祟的至高存在!
难怪他妖力通天,不惧蚀空污染,甚至能打破冬眠的天道枷锁!
难怪他的血契如此霸道,他的逆鳞蕴含如此伟力!
所有关于他强大的谜团,在这一刻似乎都有了最古老、最根源的解释!
看着苏棠小脸上那毫不掩饰的、近乎狂热的崇拜和惊叹,容烬素来冷硬的心湖像是被投入了一颗滚烫的石头,熨帖又满足。
他喜欢她这种眼神,只为他一人的闪耀。
他低笑一声,带着一丝傲然:“些许祖荫罢了。阴烛血脉确实赋予本君掌控归墟之力与破邪之能,但也带来了漫长的孤寂与天道更强的压制。” 他抬手,捏了捏她因激动而泛红的脸颊,“现在知道本君为何能护住你这小药罐了?”
“知道了知道了!”苏棠用力点头,眼睛里的星星更多了。
“阴烛啊!传说中的存在!我居然……居然,阴烛血脉居然是我男人!” 她看着手腕上的镯子,再看看眼前俊美无俦的男人,只觉得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古老而神圣的光辉里。
她忽然凑近,几乎鼻尖相触,带着撒娇和无限好奇的恳求:“容烬……我……我能看看你的本体吗?真正的样子?就看一下下!好不好?”
那双盛满了崇拜与渴望的清澈眼眸,如同最纯净的星辰,倒映着他的身影。
容烬喉结微动,拒绝的话在舌尖滚了一圈,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轻叹,带着无尽的宠溺:“罢了。本君应你便是。” 对着这样一双眼睛,他根本毫无抵抗力。
他长臂一揽,将苏棠紧紧拥入怀中。
空间法则无声流转,周围的景象瞬间模糊、扭曲。
没有剧烈的撕裂感,只有一种仿佛沉入温暖水流的轻微失重。
下一刻,脚踏实地,一股迥异于人间的气息扑面而来。
妖灵界·蛇族圣地——万蛇朝宗殿
眼前豁然开朗。
苏棠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屏住了呼吸。
没有想象中的阴暗潮湿、毒瘴弥漫,更没有遍地枯骨蛇蜕的恐怖景象。
这里是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壮丽与肃穆之地。
他们站在一座巨大得难以想象的宫殿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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