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灰狐”小组的引导下,医疗车、指挥车以及两辆伤痕累累的“虎”式沿着更加隐蔽的路线,在崎岖的山地间艰难前行。
车内的伊万紧紧守护着麦威尔,每一次颠簸都让他心惊肉跳,生怕影响到长官脆弱的生命体征。
然而,天空中的阴影始终未曾散去。
高空中的RQ-4“全球鹰”无人机如同永不疲倦的眼睛,通过合成孔径雷达和高分辨率红外传感器,牢牢锁定着下方缓慢移动的热源信号。
更令人不安的是,两架AH-64E“阿帕奇”武装直升机去而复返,此刻正以安全距离跟随着车队,在夜空中若隐若现,如同押送囚犯的狱卒。
“指挥车报告,科伦直升机仍在跟踪,距离4.8公里,超出便携防空导弹射程。”通讯兵向“福建龙”和约尔汇报。
“这样下去不行,”约尔面色凝重,“我们就像被挂在钩子上的鱼,随时可能被科伦的远程火力点名。必须想办法驱离它们,或者至少干扰其监视。”
他快步走到指挥车的通讯终端前,接通了与“白狼”总部的加密卫星链路。
“总部,这里是‘旗帜’约尔。护送车队已被科伦直升机持续跟踪,坐标持续暴露,极度危险。请求紧急陆航支援,驱离或威慑科伦监视平台,为车队转移争取窗口!”
讯息发出后,便是焦灼的等待。车队依旧在沉默中前行,每个人都感觉头顶仿佛悬着一柄利剑。
大约二十分钟后,回应来了。
“约尔队长,总部已授权。‘旋风’小队已从‘北方哨站’起飞,预计十五分钟后抵达你方空域。保持当前航向。”
听到“旋风”小队的代号,约尔稍微松了口气。这是“白狼”内部一支装备了Mi-24“雌鹿”和Mi-8“河马”的特种作战直升机分队,虽然性能上与科伦的机型有差距,但足以形成威慑。
果然,十五分钟后,车队北方的天际线上传来了不同于涡轴发动机的、更加沉重有力的涡轮轴发动机轰鸣声。
四个黑点迅速逼近,逐渐显露出轮廓:两架Mi-24P“雌鹿”攻击直升机和两架Mi-8AMTSh“河马”运输突击直升机。它们的机身上清晰地涂着“白狼”联队的狼头标识。
Mi-24P机首下方的双管GSh-30-2 30mm机炮微微调整方向,短翼下挂载的9M114“风暴”反坦克导弹和S-8火箭发射巢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Mi-8则搭载着额外的燃料和可能的快速反应部队。
四架“白狼”直升机的出现,如同在平静的水面投下巨石,瞬间打破了空中力量的平衡。
两架AH-64E“阿帕奇”的飞行员几乎在雷达告警接收机(RWR)捕捉到Mi-24火控雷达扫描信号的瞬间,就做出了反应。
“警告!侦测到‘Hind’火控雷达照射!方位北方!”长机飞行员的声音在加密频道中响起,冷静中带着一丝紧绷。
“明白。提升高度,保持距离。‘雌鹿’的‘无线电’-1F火控雷达有效锁定距离不如我们的‘长弓’,但我们不能冒险进入其导弹射程。”僚机飞行员迅速回应。
两架“阿帕奇”几乎同时拉起机头,增加功率爬升,迅速将跟踪距离从之前的4.8公里拉大到超过8公里。
这个距离已经超出了Mi-24P主要空对空武器9M114“风暴”导弹的有效射程,同时仍处于AH-64E“长弓”毫米波雷达和“地狱火”导弹的打击范围内。
这是一种典型的优势兵力对峙策略:保持安全距离,维持威慑,利用自身的技术优势(更先进的雷达、更远的导弹射程、更佳的光电系统)掌握主动权,避免不必要的近距离狗斗,因为即使“阿帕奇”在空战中有优势,近距离混战的风险和不确定性也极高。
高空的RQ-4“全球鹰”也监测到了这一变化,立刻将数据链信息更新传递给“阿帕奇”编队和后方指挥部。
“旋风”小队的Mi-24飞行员也清楚彼此的优劣。
他们没有试图强行逼近,而是采取了护航阵型:两架Mi-24在车队侧翼约2公里处伴飞,机炮和导弹指向威胁方向,形成一道移动的屏障;两架Mi-8则飞得更低一些,紧跟在车队后方,随时准备应对地面突发情况或投放人员。
空中形成了脆弱的对峙。科伦的“阿帕奇”在远距离监视,“白狼”的“雌鹿”在近距离护航。
双方都打开了火控雷达,相互扫描、锁定、又解除,进行着无声的电子对抗和心理博弈。
任何一方的一个过激动作,都可能引发连锁反应。
地面车队内,紧张的气氛并未因“白狼”直升机的到来而完全缓解。
“他们拉开了距离,但还在跟着。”“福建龙”通过指挥车的数据链终端看着空中态势图,眉头紧锁,“这是在等我们露出破绽,或者等更高层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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