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静,你的膝盖好些了吗?”夏月见适时地流露出关切,语气带着不满,
“宋尚书也真是的,怎么能因为你娘说错了话,就如此重罚你呢?我要是有你这样又乖巧又漂亮的女儿,一定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林婉清经过这一天的相处,也大致了解了一些情况。
好像宋尚书和尚书夫人对宋姝静这个庶长女很是苛刻,昨天就因为宋姝静生母何氏口无遮拦,宋姝静还被罚跪了祠堂。
刚才看她走路姿势都有些别扭,真不敢想象她平日里过的是什么日子。
夏月见继续愤愤不平,潜移默化地给林婉清灌输着宋姝菀是恶女的观念:
“同样都是宋尚书的女儿,一个被视若珍宝,一个却被冷漠无视,真是难为姝静隐忍这么多年了。要是宋姝菀不去告状,姝静也不用受这样的苦……”
林婉清正舀了一勺香甜的桂花酪送入口中,闻言眨巴眨巴眼睛,随口道:“可是……这跟宋二小姐也没什么直接关系吧?她好像也只是说了事实而已啊。”
她虽然是个颜狗,但基本的逻辑还是有的。
宋姝静握着茶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随即展露一个更加温婉大度的笑容,轻轻拉住夏月见的手:
“月见,别这么说。这确实不怪妹妹。妹妹受了委屈,我身为姐姐,代替母亲受些责罚,也是应当的。”
林婉清看着宋姝静这副逆来顺受,善良大度的模样,心里不禁感叹:以前看电视剧,最讨厌这种白莲花了!可如今真遇上了……唉,姝静姐姐这种白莲花,怎么就让人讨厌不起来呢?反而觉得她美丽,柔弱,需要保护……难道我骨子里也是个怜香惜玉的?
“对了姝静!”林婉清甩开脑子里奇怪的想法,想起正事,
“你刚刚说万寿节还没想好献什么礼,不如我帮你想一个吧!我库房里还有些好东西!”
宋姝静展颜一笑,如同雨后初荷,清丽动人:“那就要劳烦郡主为我费心了。”
宋姝静内心冷笑:蠢货就是蠢货,稍微示弱就上钩了。有郡主帮忙,万寿节上,我定要把宋姝菀踩着脚下!
小半个月光阴一晃而过,寒风渐渐势弱,笼罩京城的冬日阴霾似乎也被春日将至的气息驱散了几分。
冻土变得松软,天空中的云朵如棉絮般轻盈漂浮,南归的候鸟成群结队。
这日晌午,金氏所居的正院里来了位稀客。
定安侯府的侯夫人前来拜访小坐,宋姝菀作为嫡女,自然在一旁作陪。
她脸上扬着恰到好处的浅浅笑意,姿态优雅,听着母亲与侯夫人之间看似热络实则全是客套话。
“还是金夫人你有福气,生了这么个乖巧标致的女儿,真是让人羡慕。我啊,就想要个贴心小棉袄,可惜没那个缘分,只生了个皮猴似的儿子,整日里没个消停。”
侯夫人嘴上虽这么说着,但眉眼间的得意却掩不住,话里话外全是对自家儿子的骄傲。
“想着让他多陪陪我这当娘的,谁承想儿子就是不如女儿贴心,成日里往外跑,如今倒好,三天两头地往安国公府的郡主府跑,说是去陪婉清郡主解闷,简直让我头疼。”
侯夫人状似无奈地抱怨道,眼神却若有似无地扫过一旁娴静端坐的宋姝菀。
金氏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接口道:“侯夫人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谢小侯爷年少有为,一表人才,可是咱们京城多少贵女倾慕的对象,您就偷着乐吧。不过话说回来,婉清郡主回京,小侯爷去探望也是应该的。”
“听闻府上的大小姐,最近和婉清郡主走得很近?”侯夫人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继续说道,
“我家允之最近常去郡主府,倒是听了一耳朵,说你家那位大小姐正在精心准备万寿节的献礼。也不知是怎么想的,还央求我家允之帮忙,以至于这孩子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连家都难得回了。”
金氏挑了挑眉,语气平淡:“是吗?这丫头最近确是早出晚归的,神神秘秘,原来是在忙活这件事。”
侯夫人放下茶盏,意味深长地说:"我听允之说,她特意托人从北境寻来一方特殊的泥土,又让人精心培育了一种能在苦寒之地生长的谷物。更妙的是,她还让工匠打造了一个精巧的九层宝塔,说是要将那北境之土与耐寒谷物置于塔中,取名九重安邦塔。"
"九重安邦塔?"金氏适时地露出疑惑之色。
"正是。"侯夫人抿唇一笑,
"这九重寓意我大昭江山稳固,安邦自然是祈愿边境安宁。用北境的泥土和能在苦寒之地生长的谷物,是说我朝能在边境之地扎根繁盛,永保太平。这份心思,倒是巧妙得很。"
宋姝菀在一旁静静听着,心中顿时了然。
这九重安邦塔的寓意确实精妙,北境一直是大昭朝的心腹之患,皇上最记挂的就是边境安宁。
宋姝静这份寿礼,既彰显心系社稷,又暗合圣心,一旦献上,必得皇上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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