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姝菀看着宋姝静那副假惺惺的嘴脸,那句姐姐你……到了嘴边,终究是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抿了抿唇,没有再说什么。
一副受了委屈却隐忍不发的模样。
不就是茶艺吗!谁不会啊!
白苏木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清冷的目光在宋姝菀和宋姝静之间流转了一圈,最终又淡淡地瞥了宋姝静一眼,那眼神里没什么温度,让宋姝静心里莫名一寒。
白南星见气氛又变得尴尬起来,连忙跳出来打圆场,脸上挤出灿烂的笑容:
“那个……大家一路奔波都累了吧?既然来了我家,就先好好休息!我已经让广白去准备客房了!等傍晚我们一起用晚膳,有什么话到时候边吃边聊。”
正说着,广白端着一盘洗得晶莹剔透,水珠都还在上面滚动的葡萄走了进来。
一进门看到这满满一屋子人,尤其是看到缩着脖子的白南星,顿时了然,是这位小祖宗回来了,还带了这么一大帮子人。
得了白南星的示意,广白放下葡萄,便尽职尽责地去安排住宿。
原本拥挤喧闹的书房,转眼间就只剩下白苏木一人,他垂眸,看着桌上那盘刚洗好的葡萄。
白苏木静立片刻,然后伸出手,端起了那盘葡萄,转身,朝着如今已成废墟的琉璃阁,旁边的院落。
琉璃阁烧了,宋姝菀暂时被安排在离观风阁不远的一处精致小院里。
广白安顿好客人,返回书房的路上,恰好看见自家公子端着葡萄往那个方向去,连忙快走几步:
“公子,客人都安排妥当了。”
“嗯。”白苏木淡淡应了一声。
广白看着那盘水灵灵的葡萄,试探着问:“公子是要给宋小姐送葡萄吗?这种小事,属下去送便是。”
“不必。”
白苏木头也不回,脚步未停。
广白立刻识趣地停住脚步,不敢再跟。他默默地看着自家公子那清隽挺拔却透着一股子执着劲的背影,半晌,摇了摇头,嘴里发出啧啧的轻叹。
他想起来之前刘叔一边清理药房废墟,一边摇头晃脑地感慨:
“公子吃的那一罐子清心丹和一罐子静心丸,算是白瞎了,半点作用都没起啊!”
此刻,广白深以为然。那整整两罐子清心静气的丹药下去,该心猿意马,照样心猿意马。不仅没静心,反而好像……更不静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这辈子都不敢相信,自家公子还有这样一副面孔。
那些从他口中说出的,关于宋小姐的话,至今还在广白脑海里回荡:
她放火烧房子并非无理取闹,自有其因果。
公子,那是您的房子啊!
她是世家贵女,金尊玉贵,需人细致照料,理所应当。
公子,您以前不是说除了病人,任何人都别来烦您吗?
她性子单纯柔弱,易受欺凌,无辜被掳来却愿意原谅我,是她心地善良。
公子,您是不是对单纯柔弱和心地善良有什么误解?她刚才还指挥您吐籽呢!
她……是个好人。
公子,您说这话的时候,良心……哦不,医者仁心不会痛吗?
广白每次回想起公子一本正经,甚至带着点维护意味说出这些话时,都严重怀疑公子是不是被什么山精野怪夺舍了,或者那失忆药有什么副作用。
不过……
转念一想,当宋小姐对着他广白嫣然一笑的时候,那双桃花眼弯起来,好像盛满了星光……他也觉得,嗯,宋小姐做什么肯定都是有道理的!
烧个房子怎么了?那一定是房子先动的手!
临时安置的小院内
柒墨手脚麻利地将带来的东西归置好,然后拉着宋姝菀上下左右,前前后后仔细检查了好几遍,确认她连根头发丝都没少,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拍着胸口后怕道:
“小姐,您没事真是太好了!老爷和夫人在京城都快急疯了!老爷第一时间就封锁了消息,怕您失踪的事儿传出去,坏了您的名声,影响……影响将来的大事。”
宋姝菀悠闲地坐在窗边的软椅上,摆了摆手:“放心吧,三天前我让白苏木帮我送了封信回家,算算时间,爹娘应该已经收到了,能让他们安心。”
她当时可是磨了白苏木好一会儿,他才勉强答应动用药王谷特殊的传信渠道。
柒墨围着她又转了两圈,本来想心疼地说,小姐这几日受苦了。
可看着她家小姐面色红润,神采奕奕,甚至比在京城时还多了几分慵懒自在的风情,那句受苦了……怎么都说不出口。
回想起刚才在书房看到的那一幕,那位传说中冷面冷心的白谷主,居然单膝跪地给她家小姐剥葡萄,还伸手接籽!
柒墨严重怀疑,她家小姐不是被绑来受罪的,是来当祖宗的!
果然,她家小姐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除了那些瞎了眼的,谁会不喜欢她家小姐呢?
“太子……他着急我失踪了吗?”
宋姝菀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拿起一颗广白刚刚送来的,据说是白苏木亲自吩咐准备的蜜饯,放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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