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摆烂，粉丝非要我当顶流 第58章 江城的态度

节目组办公区的人声鼎沸、电话铃声不绝于耳；各大经纪公司会议室内关于“江城价值”的激烈争论与精心测算；网络上粉丝与路人对江城未来归属的种种猜测与期盼……所有这些围绕着“签约”二字掀起的暗流与喧嚣，在抵达江城本人时，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而柔软的墙壁，所有的能量都被悄然吸收、消弭于无形。

他的世界，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缓慢旋转，波澜不惊。

场景一：日常训练室外的走廊。

一位被节目组默许、试图“偶遇”并混个脸熟的某顶级经纪公司王牌经纪人，带着和煦如春风的笑容，拦住了正要去厕所的江城。

“江城同学，你好！我是星耀传媒的李……”经纪人伸出手，语气热情而不失分寸。

江城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静无波，既没有受宠若惊，也没有丝毫好奇。他没有去握那只手，只是点了点头，“哦”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然后脚步不停，继续朝着厕所的方向走去。

经纪人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准备好的、足以打动任何新人的说辞，连一个字都没来得及出口。

“呃……江城同学，我……”经纪人试图跟上。

江城头也没回，只是抬起手，随意地朝后摆了摆，意思是“知道了，别跟来”。

经纪人站在原地，看着那个慵懒却决绝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转角，脸上的表情从错愕到无奈，最后化作一声苦笑。他从业十几年，见过形形色色的新人，有狂傲的，有谦卑的，有精明的，有单纯的，但像江城这样，仿佛完全生活在另一个次元、对送到眼前的巨大机遇视若无睹的，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场景二：宿舍内。

负责艺人统筹的副导演，硬着头皮，拿着几份筛选过的、条件最优渥的经纪公司意向书摘要，来找江城“沟通”。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随口一提，避免给江城压力。

“江城啊，最近呢，有不少公司对你很感兴趣，这是几家我觉得还不错的，条件都挺好的，你有空可以……随便看看？”副导演将打印好的摘要放在江城床头的小桌子上。

江城正靠在床上看一本从基地图书馆借来的……《各地风味小吃图鉴》，闻言，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用鼻音“嗯”了一声，表示听到了。

副导演等了一会儿，见江城完全没有伸手去拿那些文件的意思，只好又试探着问：“那个……你对以后，有什么初步的想法吗？比如，倾向于哪种类型的公司？或者对合约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江城终于从图鉴上抬起眼，目光落在副导演脸上，带着点被打扰的不耐烦：“没想法。要求？”他想了想，很认真地说，“别打扰我吃饭睡觉就行。”

副导演：“……” 这算哪门子要求？！这简直是所有经纪公司的噩梦！

他试图引导：“比如……工作强度？商业代言的类型？收入分成比例？这些你都不关心吗？”

江城皱了皱眉，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多余：“麻烦。你看着办吧。”说完，又低下头，津津有味地看起了“西安羊肉泡馍的十八种吃法”。

副导演看着他那副“与我无关”的样子，彻底没脾气了。他默默地收起那些被冷落的意向书摘要，心情复杂地退出了宿舍。他终于深刻理解了严导所说的“不要试图去管理他”是什么意思。

场景三：食堂。

就连打饭的阿姨都察觉到了点什么。她一边给江城餐盘里堆小山，一边忍不住压低声音，带着点关切和好奇问：“小江啊，听说好多大公司要签你嘞？那可是好事啊！以后就是大明星了！”

江城接过餐盘，礼貌地道谢，然后才回答阿姨的问题，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明天会不会下雨：“哦，是吗？阿姨，今天这个红烧肉看起来不错。”

阿姨愣了一下，随即笑开了花，又给他加了一勺：“对对对，今天的红烧肉烧得透！你多吃点！当明星辛苦，得吃好！”

在江城这里，天大的事情，似乎都比不上眼前一餐饭来得重要。

系统的提示音偶尔响起，带着一丝嘉许：

【叮！宿主成功以‘漠不关心’态度应对经纪公司骚扰，完美践行‘摆烂’核心，过滤无效社交与潜在麻烦。奖励现金： 100，000元。】

【叮！选择性任务‘自由的咸鱼’进度更新：宿主已初步展现出对‘低工作强度、高自主权’底线的坚守倾向。请继续保持。】

江城对奖励照单全收，对任务提示左耳进右耳出。他并非在刻意坚守什么，他只是单纯地觉得，那些事情很麻烦，远不如研究下一顿吃什么来得有趣。

他的这种态度，如同一种无声的宣言，逐渐被所有人感知。

其他练习生从最初的羡慕嫉妒，慢慢变得有些释然，甚至觉得有些好笑。他们发现，江城似乎真的和他们不在一个赛道上。他们追逐的成名、签约、资源，在江城眼里，可能还不如食堂新出的一款点心有吸引力。

王撕聪在一次深夜练习结束后，看到江城居然破天荒地还在练习室——角落里，他正用节目组后来提供的一把质量尚可的琵琶，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不成调的旋律，与其说是练习，不如说是在……玩。

王撕聪忍不住走过去：“城哥，你……是在为下次舞台准备吗？”

江城停下拨弦的手指，看了他一眼：“不是，消化食儿。”

王撕聪：“……” 他看着江城那依旧懒散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之前那种因为对方“不努力”却获得巨大成功而产生的焦虑和不平，有点可笑。人家根本就没把这当成一场需要“努力”的比赛。心态不同，看到的风景自然不同。

节目组方面，在几次试探碰了软钉子之后，也迅速调整了策略。严导下达了最新指示：“暂时停止向江城主动推送任何经纪公司信息。一切等他比赛结束再说。现在，我们的任务就是配合他，记录他，保护好他。”

严导算是看明白了，对于江城，你越是急切，他越是后退。你放任不管，他反而能给你制造惊喜。与其绞尽脑汁去想怎么“规划”他，不如省点力气，想想怎么把他下一次“被迫营业”的场面拍得更好看。

于是，围绕着江城的这场“签约”风波，在外界看来暗潮汹涌，但在风暴中心，却诡异地保持着绝对的平静。

江城依旧是那个江城。

按时吃饭，准点睡觉，训练能划水就划水，偶尔被镜头抓到一些“神游天外”或者“语出惊人”的画面。

他对未来的态度，清晰得近乎残酷，也简单得让人无从下手：

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不关心。

或者说，在他的人生排序里，“签约经纪公司”这件事，位置可能相当靠后，排在“今晚的宵夜有没有小龙虾”、“明天会不会下雨影响晒被子”、“基地里那只流浪猫最近好像胖了”等一系列事情之后。

他的这种态度，无疑给那些摩拳擦掌、志在必得的经纪公司泼了一盆冷水，也让无数看好他未来发展的粉丝感到一丝焦虑。

但这就是江城。

他用自己的方式，定义着自己的节奏，也考验着这个习惯了高速运转、追求效率和结果的娱乐圈的包容度。

此刻，他刚吃完晚饭，正溜达着往宿舍走。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脑子里想的，是刚才系统新触发的一个看似无厘头，却莫名符合他心意的任务：

【限时挑战：‘今晚的月亮圆不圆’。任务要求：于今晚熄灯前，亲自确认月亮的圆缺程度，并给出主观评价。任务奖励：根据评价的独特性和敷衍程度，奖励现金10，000 - 100，000元。】

江城抬头，看了看刚刚爬上天空、还不太明显的月亮轮廓。

嗯，这个任务，不麻烦。

可以顺手做了。

至于签约？

那是什么？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