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飞舟在略显沉重的气氛中继续航行,弟子们忙着修复破损的甲板和阵法,墨渊长老则亲自坐镇操控室,警惕可能出现的后续袭击。
凌尘回到静室调息,鸡爷则鬼鬼祟祟地溜了回来,脖子上那个小口袋明显鼓囊了不少,嘴里还叼着一块闪烁着幽光的、不知名的金属碎片,得意洋洋。
“嘿嘿,尘小子,你看这是什么?‘寂灭魂金’!虽然少了点,但融入你的兵器里,说不定能带点腐蚀神魂的特效……”鸡爷献宝似的把碎片放到凌尘面前。
凌尘瞥了一眼,确实算是不错的材料,点了点头:“收着吧,日后或许有用。”
“对了,”鸡爷忽然压低声音,“刚才清理战场,鸡爷我发现有个小子挺有意思,伤得不轻,但眼神够倔,躲在角落里一声不吭自己包扎,好像叫……石破天?”
凌尘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他神识微动,覆盖飞舟,很快在底层甲板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一个少年。
少年约莫十六七岁,衣衫普通,甚至有些破旧,修为仅仅在元罡境初期,气息虚浮,显然是刚突破不久,根基极其不稳。
他脸色苍白,左臂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是被寂灭之力侵蚀所致,此刻正咬着牙,用最普通的金疮药艰难处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却硬是没有哼出一声。
他的眼神,如同未经雕琢的顽石,带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还有一丝……被周围人隐隐排斥的孤寂。
凌尘注意到,这少年体内气血异常稀薄,经脉似乎也比常人纤细脆弱许多,是典型的“废物体质”,能踏入元罡境已是奇迹。
但在那孱弱的躯体深处,凌尘凭借超绝的灵觉,隐约感知到一丝极其隐晦、宛若磐石般沉凝的底蕴,只是被厚厚的“凡尘”所掩盖,未曾激发。
“有点意思。”凌尘心中微动。百万年阅历,他见过太多天才,也见过太多被埋没的璞玉。这少年的心性,让他想起了自己初入武道时,于微末中挣扎的那段岁月。
他起身,走出静室,来到底层甲板。
看到凌尘出现,附近的弟子纷纷敬畏地让开道路,目光复杂。
那名为石破天的少年也抬起头,看到凌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低下头,更加用力地包扎伤口,显得有些拘谨和自卑。
凌尘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平静地问道:“你叫石破天?”
少年身体一僵,低声道:“是……凌师兄。”声音有些沙哑。
“伤怎么样?”凌尘看向他手臂的伤口,寂灭之力仍在顽固地侵蚀。
“还……还好,谢凌师兄关心。”石破天头垂得更低。
凌尘伸出手指,指尖一缕精纯至极、蕴含不灭真意的气血之力点出,轻轻拂过那道伤口。
滋滋声中,那难缠的寂灭之力如同遇到克星,瞬间被净化驱散,伤口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石破天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与感激。
“你体质特殊,寻常功法不适合你。”凌尘看着他,紫眸深邃,仿佛能看透他灵魂深处那被尘埃掩盖的底蕴,“可想变强?”
石破天身体剧震,眼中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但随即又黯淡下去,苦涩道:“想……但我资质低劣,是众所周知的‘石胎废体’,修炼缓慢,连外门考核都勉强通过……”
“石胎?”凌尘淡淡一笑,“岂不闻‘璞玉浑金,待琢乃成’?你这并非废体,而是‘浑天体’未开!”
“浑天体?”石破天茫然,他从未听过这种体质。
“天地未分,混沌如鸡子,是为浑天。”凌尘解释道,“你的体质,便蕴含一丝混沌初开、厚重承载的‘浑天’道韵,只是被后天浊气与错误修炼方法所封禁,显得如同顽石。一旦开启,根基之雄厚,承载之力之强,远超寻常灵体!”
石破天听得目瞪口呆,心脏砰砰狂跳,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却又本能地觉得凌尘所言非虚!
“我……我真的可以吗?”他声音颤抖,带着无尽的渴望。
凌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并指如剑,一缕蕴含着他一丝不灭本源与《星核炼体术》部分奥义的神念信息,直接点入石破天眉心。
“此法名为——《九劫战体》!”
一股磅礴、古老、霸道的信息流涌入石破天脑海!这门功法并非凌尘主修的《不灭经》,而是他前世游历某个以炼体闻名的古老宇宙时,偶然得到的一门顶级筑基炼体法门。其核心便是引天地劫力(风、火、雷、电、乃至心魔、战意等)淬炼己身,破而后立,每渡一劫,体质便发生一次蜕变,直至九劫圆满,肉身成圣,战体无敌!正适合石破天这种需要外力打破禁锢的“浑天体”!
功法信息中,还包含了凌尘根据自身经验,为“浑天体”量身修改的初期行功路线与注意事项。
“《九劫战体》……”石破天感受着脑海中那玄奥无比的功法,激动得浑身发抖,他能感觉到,这功法仿佛就是为他而生!他猛地跪下,就要磕头:“凌师兄传道之恩,石破天永世不忘!愿为师兄赴汤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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