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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娇原本还有些感动，听到\"兄弟\"二字，心头那点异样情愫顿时烟消云散，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谁跟你称兄道弟？呆子！”
寇仲一脸茫然：“怎么突然骂人？”
“骂你又怎样？不服气？”
“嘿，你这丫头翻脸比翻书还快，属狗的吧？”
“寇仲！我撕烂你的嘴！”
这俩活宝闹作一团，活脱脱一对冤家。
徐子陵瞧着他们打闹，摇头失笑，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莫非真如先生所说，阿娇和仲少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少年豪情，义薄云天！
简单商议后，寇仲和徐子陵不顾疲惫，决定连夜随翟娇赶往瓦岗寨营救她父亲。
江湖义气，朋友情谊，在这两个少年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们甚至没多考虑瓦岗寨的险境，仅凭一腔热血便毅然前往。
这般赤诚，不仅翟娇深受感动，连见多识广的苏白也不禁动容。
好一对少年英杰！
不愧是天命所钟的双龙！
除了过人的天资，这份侠义心肠正是苏白看重他们的原因，也是他倾心栽培这两个弟子的缘由。
而他们确实没让师父失望。
苏白含笑叮嘱：“此行艰险，瓦岗寨危机四伏，李密比杜伏威更难对付，务必小心行事。”
寇仲郑重行礼：“先生放心，我定会护得阿娇和阿陵周全！”
徐子陵与翟娇也一同跪拜，感谢恩师多日的悉心教导。
望着跪在面前的三个弟子，苏白心中感慨万千。
除却小龙女，这三人可说是跟随他最久的弟子了，尽得真传。
然而世间无不散之筵席，此刻终须一别。
苏白轻叹，未再多言，只抬手朝远处虚空一抓——
突然，一截焦黑的木头被他凌空抓来。
苏白并拢双指，指尖凝聚着凌厉无匹的剑气，朝这块焦木轻轻一划。
眨眼间，焦木就被削成了一柄木剑。
\"这是......\"
弟子们面面相觑，却都安静地等着师父开口。
只见苏白以指代笔，在木剑上刻下两行铁画银钩的篆字：
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霜寒十四州。
最后一笔落下时，一股骇人的威压冲天而起，连乌云都被震散！
原本普通的木剑此刻嗡嗡颤动，剑锋似有万钧之重，字迹中更蕴含着惊天剑意。
\"收好吧。
\"苏白笑着将木剑抛给翟娇，\"遇到强敌时亮出此剑，念出剑上文字——记住，这是保命底牌，不可轻用。
\"
\"多谢师父！\"翟娇激动地接过木剑，小心翼翼地背在身后。
这柄看似寻常的木剑，实则蕴藏着连绝世高手都难以抵挡的恐怖力量。
寇仲和徐子陵也露出安心的神色——有这柄剑在，瓦岗寨之行就多了分把握。
这时苏白忽然吹响口哨。
天际传来清越鸣叫，一道金光穿云破雾而来，正是神雕。
\"事不宜迟。
\"苏白对三人笑道，\"为师把雕儿借给你们赶路，可要照顾好它。
若惹它不高兴把你们摔下来，为师也救不了。
\"
翟娇喜出望外。
以神雕的飞行速度，半日就能抵达瓦岗寨。
\"弟子永世不忘师恩！\"三人齐齐拜谢。
莲花山清真观内，留守的素素正双手合十祈祷：\"菩萨保佑师父他们平安归来......\"
一旁的苏红拂闻言，不禁轻笑出声。
\"素素姐，你拜错菩萨啦！咱们清真派是正经道家传承，该拜三清祖师才对，你怎么对着佛门的观音菩萨磕头呢？\"
素素这才回过神来，脸颊飞红，轻呼道：\"无量天尊！请三清祖师莫怪弟子糊涂......\"
沈丹娘抿嘴笑道：\"素素别慌，先生自己就是活神仙，哪还需要别的神明保佑？他的能耐，你还不清楚么？\"
素素眼睛一亮，拍了拍额头：\"可不是嘛！先生的本事，莫说江淮大营，就是天宫也去得，我真是白担心了。
\"
话虽这么说，但想到江淮军营里驻扎着近万精兵，素素温柔似水的性子还是忍不住揪心。
先生独自前往，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才好。
小红拂在旁边鼓起腮帮子：\"都怪我年纪小功夫没练好，不然就能替先生打跑所有坏蛋了！\"
沈丹娘笑着捏女儿的脸蛋：\"小丫头尽说大话，你才练了几天功夫？连师兄师姐们都比不上呢！不如跟娘好好学做饭酿酒，将来给先生当个小厨娘。
\"
\"才不要呢！\"小红拂昂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先生说我有当刺客的天赋，还要请个特别漂亮的姐姐教我剑舞和**术。
我一定能成为最厉害的刺客！\"
看着女儿神采飞扬的模样，沈丹娘眼角的笑纹都舒展开来。
自从拜在先生门下，小红拂就像变了个人，再不是从前那个胆怯的小丫头了。
这一切都是先生的恩赐。
在沈丹娘心里，苏白早已超越了世间所有神明。
所以她一点都不担心迟迟未归的先生——这世上哪有人能伤得了神仙老爷分毫？
事实也确实如此。
哪怕面对千军万马，对苏白来说不过是活动筋骨，试试新招式的机会罢了。
忽然，一阵清风拂过，带着若有若无的清香。
三位女子同时眼前一亮。
先生回来了！
清风掠过，苏白的身影如同雾气般在空中渐渐浮现，他踏虚而下，宛若漫步云端。
这等玄妙身法已非凡俗，常人若见，定当以为仙人临世，惊骇不已。
此乃圣心诀所载的纵意登仙步，乃天阶上品的绝世武学，比苏白此前修习的道门绝学和光同尘更为精深。
纵意登仙步看似闲适悠然，实则蕴含无上威能。
既能缩地成寸瞬息千里，又可凌空虚渡，堪比仙家法术。
目送寇仲、徐子陵与翟娇乘雕远去后，苏白独自施展此步法，踏云而归。
\"先生回来了？\"素素见苏白飘然落地，不禁欣喜呼唤。
随即神色骤变：\"娇娇他们怎么没随先生同归？\"
苏白温言抚慰：\"他们安然无恙，且圆满完成了首次试炼。
\"接着将瓦岗变故娓娓道来，\"如今他们已启新征程，但有我赠予的木剑与神雕相护，安全无虞。
\"
素素闻言愁眉深锁。
瓦岗于她如同故园，闻此噩耗自是黯然。
许久才低语：\"李总管竟背弃大龙头...当年可是大龙头救他性命...\"
苏白负手望月，轻吟道：\"人生若只如初见...枭雄眼中唯有霸业，何曾在意情义二字？\"
素素默然，心头反复萦绕着方才的诗句。
苏白看着她在轻声念诗，没有打扰，转头打量这座精致的小道观，心里想着：\"在这里耽搁太久了，是时候启程了。
\"
天亮了。
苏白和素素，还有沈家母女都站在道观门口。
三个女子恋恋不舍地看着这座小院，眼圈发红。
她们明白这里终究不是久留之地，清真观才是归宿。
可这座小道观承载了太多回忆，特别是对素素来说——这里每株药草都是她亲手种的，现在却要抛下这一切。
沈家母女也舍不得，她们的人生在这里翻开新篇章。
看着她们泪眼婆娑的样子，苏白笑着叹气：\"既然这么舍不得，那咱们就把院子一起带走吧！\"
三人都愣住了。
只见苏白衣袖翻飞，眼中精光闪烁，口中念道：\"袖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他全力运转功力，施展出袖里乾坤的神通。
霎时间风云变色，他的衣袖化作遮天苍云，将整座道观收入袖中。
这是苏白唯一的仙家法术。
虽然比不上传说中镇元大仙袖吞天地的神通，但装下这座道观绰绰有余。
素素和丹娘母女瞪大眼睛，满脸震惊地看着苏白施展惊天手段。
只见他大袖一挥，整座道观连同药园竟被收入袖中！
做完这件不可思议之事，连苏白自己都有些心潮澎湃。
这可不是普通武功，而是真正的仙家法术！这意味着他已从武道转向仙道。
想到有朝一日能破碎虚空、羽化登仙，获得长生不老之身，向来淡泊的苏白也不禁目光灼灼，露出罕见的期待神色。
他毕生所求，不过逍遥自在，与天地同寿。
这一刻，素素等人已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小红拂才结结巴巴地问：\"先生...刚才用的莫非是仙法？\"
苏白含笑点头。
这次他无须否认，这\"袖里乾坤\"确实是货真价实的仙家神通。
素素和沈丹娘捂住嘴，满脸不可思议——原来先生真会仙法！难道他已如传闻所言，成了传说中的神仙？
看出她们的疑惑，苏白解释道：\"我虽会些仙法，但离成仙尚有距离。
此番云游四海，正是要历经红尘劫难，最终超脱凡尘，证道成仙。
\"
这是苏白首次对人吐露心声，可见已将她们视为知己。
虽然许多话她们听不太懂，但\"飞升成仙\"四字如惊雷般在三人脑海中炸响。
仙凡之别，犹如天渊。
即便是统御万民的帝王，也要自称\"天子\"。
在素素这些寻常女子心中，神仙更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如今得知身边之人竟已接近仙道，怎能不震惊万分？
三女仍处于震惊之中，苏白淡然一笑，轻声道：\"在此停留已久，该启程了。
\"
素素眨了眨眼睛，温婉笑道：\"先生，我们接下来去哪？\"
苏白远眺江面，嘴角微扬：\"随遇而安，行至何处便是何处。
不知前路何方，岂不更有趣味？\"
素素柔声应道：\"先生去哪儿，素素都愿相随。
\"
\"我也要跟着！\"红拂急忙举手喊道。
沈丹娘略显局促，红着脸低声道：\"奴家也愿永远侍奉老爷。
\"
次日清晨，一行人离开莲花山。
苏白特意备好华贵马车，由五色神牛拉车，沿长江徐徐而行，赏阅沿途风光。
三日后，牛车行至竟陵西南。
眼前豁然开朗——广袤草原苍翠欲滴，群山环抱间两条玉带般的河流蜿蜒流淌，十余湖泊如明珠点缀，构成仙境般的画卷。
\"好一片锦绣草原！\"苏白赞叹道，\"真乃天赐福地。
\"
沈丹娘含笑道：\"此处确为江淮最丰饶的牧场，得漳沮二水滋养，水草丰美。
\"
\"哦？\"苏白饶有兴趣地问，\"丹娘熟悉此地？\"
沈丹娘温声解释：\"大隋第一马场飞马牧场便在此处，妾身曾来此送酒，略知一二。
\"
沈丹娘外表温婉，骨子里却是个坚韧不拔的奇女子。
身为十八里铺的女当家，她独自经营多年，阅历丰富。
苏白此时才明白过来。
眼前这片丰茂草原，竟是赫赫有名的飞马牧场。
难怪如此与众不同。
在沈丹娘口中，飞马牧场堪称大隋乃至天下首屈一指的优质牧场。
这里原是晋末将领商雄所创。
战乱中他带着族人迁居于此，开垦牧场，逐渐形成这片安乐土。
牧场水土丰美，气候宜人，盛产天下无双的优良战马。
正因如此，这块肥肉引得各方势力垂涎。
无论是江湖帮派，还是朝廷权贵，都想吞并这块宝地。
所幸历代场主谨守祖训，保持中立，暗中培养武装力量，方能延续七代而不倒。
现任场主正是原着中闻名遐迩的美人场主——商秀珣。
想到此处，苏白轻笑掐指，似有所感，自语道：\"世外桃源？可惜乱世将至，战马乃兵家必争之物。
这方净土，还能清净多久？怀璧其罪。
\"
\"先生说什么？\"丹娘没听清。
\"无妨，继续赶路吧。
\"苏白摇头。
牛车缓缓前行。
临近湖畔时，喊杀声与马蹄声骤然打破草原宁静。
\"站住！\"
\"追！\"
\"大当家要活捉！\"
苏白眉头微蹙，眼中寒意骤起：\"好好的踏青，偏有苍蝇聒噪。
\"
他目光如电，穿透远方：\"树欲静而风不止。
也罢，顺手拍死这些烦人的苍蝇。
\"
说罢拍拍青牛：\"走，去瞧瞧这些苍蝇的来路。
\"
（河口险峡处。
数十名蓝衣护卫**入绝境，衣襟上的飞马纹饰昭示着他们飞马牧场守卫的身份。
此时，数百名马贼将飞马牧场的护卫们团团围困在峡谷之中。
前有堵截，后有绝路，这群护卫已陷入绝境。
但他们并未屈服，反而紧握武器，准备与数倍于己的马贼血战到底。
马贼人多势众，又占据有利地形，并不急于进攻。
为首的贼首骑在马上，悠闲地指挥手下围困护卫，像猫捉老鼠般戏耍，打算活捉他们换取赏金。
护卫们越发焦急。
几个年轻护卫怒目圆睁，急声喊道：\"焦叔，不能再拖下去了！牧场遭袭，场主派我们去独霸山庄求援，却被这些贼人拦截。
若援军不到，牧场就危险了！\"
独眼中年汉子闻言，咬紧牙关，独眼中闪过决然之色：\"听着！我们不能全死在这里，必须有人突围报信，否则牧场就完了！待会全力突围，哪怕只剩一人，也要把消息送到独霸山庄！\"
众护卫齐声应和。
独眼汉子不再犹豫，举起长枪率先冲锋：\"弟兄们，随我杀出去！\"
数十名骑士策马奔腾，卷起滚滚烟尘。
这些草原长大的汉子个个骑术精湛，冲锋之势颇为惊人。
但他们的对手并非普通马贼，而是臭名昭着的\"四大寇\"——向霸天、房见鼎、毛燥、曹应龙。
这四伙马贼盘踞大江两岸，烧杀掳掠，凶名远扬。
凭借来去如风的特点，在乱世中愈发壮大。
以往飞马牧场依靠护卫和盟友独霸山庄，屡次击退四大寇。
但最近四大寇突然结盟，纠集上万贼众，先攻下巴东郡作为老巢，又将目标对准盛产战马的飞马牧场。
三日前，四大寇倾巢而出，以迅雷之势包围了飞马牧场。
飞马牧场场主商秀珣沉着应对，迅速下令关闭大门坚守，暂时抵挡住强盗的猛烈进攻。
然而这只是暂时的办法。
四大寇这次倾尽全力，誓要攻破飞马牧场，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无奈之下，商秀珣派出七支小队外出求援。
可惜其他小队都在途中遭遇不测，如今只剩独眼汉子带领的这支队伍。
但他们的处境同样危急，眼看就要全军覆没。
\"冲出去！快走！我来拖住他们！\"
独眼汉子挥舞长枪，像发狂的老虎般扫开敌兵，拼命掩护一名年轻同伴突围。
可惜最终还是失败了。
强盗头领一箭射落最后一名突围者。
独眼汉子悲愤交加：\"我跟你们拼了！\"
他双眼通红，独自冲向敌阵。
强盗头领冷笑道：\"活捉够多了，射死他！\"
十余支箭呼啸而出。
就在这危急时刻，一个轻笑声响起：\"这么多人欺负一个还用箭，太不要脸了吧？\"
一阵清风拂过，竟将箭矢全部挡下。
众强盗目瞪口呆：\"怎么回事？\"
头领怒喝：\"什么人装神弄鬼？我们可是曹应龙的人！\"
这时，一辆牛车缓缓而来。
车帘掀起，走出一位白衣道人。
道人俊逸出尘，双眼如星辰般明亮，浑身散发着非凡气质。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一向目中无人的马贼们，此刻也被苏白的气势震慑，大气都不敢喘。
苏白面带微笑，目光柔和地看向马背上的贼首：\"贫道记性差，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话音刚落，那贼首突然浑身剧震，胸口发闷，双眼火辣辣地疼。
还没等他开口，就\"扑通\"一声栽下马背。
\"老大！\"
\"出什么事了？\"
众贼慌忙下马查看，却发现首领七窍流血，已经断气。
更可怕的是，苏白连手指都没动一下，仅凭一句话就让首领当场毙命。
这正是苏白的绝学\"圣心四劫\"中的惊目劫。
不过这次他没把对方变成傀儡，而是直接用神识将其击杀。
\"头儿死了！\"
\"奎老大怎么突然就...\"
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苏白不耐烦地皱眉：\"吵死了！\"
他衣袖轻挥，一道青色剑气如蛟龙般飞出。
眨眼间就有几十人被拦腰斩断。
紧接着第二道剑气扫过，满地都是滚落的人头和残肢，鲜血染红了土地。
苏白站在血泊中，白衣依旧洁净。
他轻声自语：\"总算清净了。
古龙先生说得对，让人闭嘴最好的办法，就是砍掉他的脑袋。
\"
看着满地滚动的头颅和残缺不全的**，飞马牧场的护卫们全都呆若木鸡。
为首的独眼汉子只觉得脊背发凉，喉咙发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恍如身在梦中。
\"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独眼汉子使劲咽了口唾沫，狠狠掐了一把大腿。
火辣辣的疼痛让他终于确信——这不是梦。
方才亲眼所见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那个神秘的白衣道士，竟真的将这群土匪杀得一个不剩！
瞬息之间斩杀上百人，他甚至没看清对方如何出手，只见青光闪过，人头便纷纷落地。
这样的手段，简直匪夷所思。
这哪里还是武功？分明就是神仙法术！
莫非...今日真遇上仙人了？
焦老三不敢断定这道士是否真是神仙，但肯定是他们的救命恩人，说不定还是整个牧场的救星！
\"都给我爬起来！\"焦老三挣扎着站起身，招呼幸存的弟兄们，\"给道长磕头谢恩！\"
说罢扑通跪下，重重叩首：\"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其他护卫也回过神来，纷纷跪地叩谢。
苏白却只是淡然摆手：\"起来吧。
贫道并非为救你们，只是这些烦人的苍蝇挡了路。
\"
\"不管怎么说，我们十几个兄弟的命都是道长救的。
\"焦老三恭敬地说，\"还请道长告知尊号，俺日后定当为您供奉长生牌位。
\"
苏白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贫道姓苏，道号长生子。
\"
焦老三再次叩首，起身后惭愧地拱手：\"苏道长，大恩不言谢。
如今四大寇倾巢来犯，牧场危在旦夕，俺得赶去独霸山庄求援。
怠慢之处还请见谅，等危机解除，定当奉上美酒佳肴款待道长！\"
原本苏白不想多管闲事。
但这粗犷汉子的豪爽性子倒合他心意。
\"不必白跑一趟了。
\"苏白摇头道，\"独霸山庄此刻恐怕比你们牧场更危急，指望他们救援，无异于痴人说梦。
\"
护卫们闻言大惊失色。
焦老三脸色煞白，声音发颤：\"道长此话当真？\"
苏白淡淡点头。
\"老道从不说假话。
\"
\"独霸山庄现在内斗得厉害，庄主方家兄弟自相残杀，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
\"你觉得他们还能派兵来救你们吗？\"
焦老三听到这话，整个人如遭雷击，脸色惨白，眼神空洞地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虽然难以接受，但他明白眼前这位白衣道长说得有鼻子有眼，连细节都清清楚楚，肯定不是瞎编的。
\"混账东西！\"焦老三双目通红，狠狠啐了一口，\"当年方老爷子何等英雄？怎么生了这两个窝囊废儿子，大敌当前居然先内讧起来！\"
如今飞马牧场危在旦夕。
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独霸山庄的援兵上。
可现在独霸山庄自身难保，哪还有余力来救援？
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了。
想到自己从小长大的家园就要毁在四大寇手里，铁骨铮铮的焦老三也忍不住虎目含泪，放声痛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