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廿七上午十一点半,南城第一医院VIP病房外的走廊静得吓人。消毒水的味道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阴气,贴在冰冷的瓷砖地面上。
张市长的秘书小王攥着手机,指节泛白——刚才撬锁被赵武拦住,又被张市长在屋里呵斥,他心里又急又气,却不敢再硬闯,只能退到走廊拐角,偷偷摸出手机,指尖在“保安室”的号码上悬着,想叫人来把赵武赶走。
“怎么?想叫人?”
一道冷冽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小王浑身一僵,猛地回头,就见赵武站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青灰色的衣摆在走廊风里轻轻晃,指尖凝着一缕淡得几乎看不见的阴气,像根细针,正对着他的后腰。
“你……你想干什么?”小王强装镇定,往后退了一步,“我是张市长的秘书,你敢动我一下,我让你在南城待不下去!”
赵武冷笑一声,往前逼近半步,那缕阴气瞬间贴在小王的肩膀上——没用力,却带着股沉甸甸的压力,压得小王肩膀一沉,连呼吸都滞了半拍。“我是谁不重要,”赵武的声音里没带丝毫温度,“重要的是你现在要是敢叫保安,或者再靠近病房一步,惊了里面的煞气,张公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觉得张市长会饶你?是你这个秘书的位置重要,还是他儿子的命重要?”
小王的脸瞬间白了。他当然知道,张市长把张浩当成命根子,要是因为自己的冲动害了张浩,别说秘书位置保不住,说不定还会被张市长迁怒。他咬了咬牙,把手机揣回口袋,狠狠瞪了赵武一眼,却不敢再往前凑,只能在走廊拐角来回踱步,像只焦躁的困兽。
赵武没再管他,转身往病房门口走了两步,指尖快速在走廊两侧的墙壁上点了几下——淡青色的阴气顺着指尖落在墙上,凝成几个细小的符文,组成一个简易的“警戒阵”。只要有人靠近病房三米内,符文就会发烫,他能第一时间察觉。做完这些,他摸出怀里的传讯符,指尖凝出丝阴气,对着符纸轻声说:“外面安全,你放心引煞,叛党的人暂时没动静。”
符纸泛出微光,很快恢复平静——消息已经传给林风了。
病房内,气氛比走廊里更紧张。林风靠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喝了半杯苏芮递来的糖水,指尖的发麻感终于退了些。他摸了摸左臂的镇煞符,符纸还泛着淡红光,皮肤下的黑纹已经淡得快看不见了。“差不多了,”林风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腕,“这次加快速度,争取一次性把核心煞气引出来。”
苏芮点点头,从医药箱里掏出两张敛气符,一张贴在自己袖口,一张递给林风:“我在你左边守着,要是煞气再反扑,我能第一时间用血制住它。”
张市长和主治医生站在病房角落,目光紧紧盯着病床。主治医生还在小声嘀咕:“刚才那黑雾……怎么看都不像科学能解释的东西,要是能取样研究就好了……”话没说完,就被张市长瞪了一眼,赶紧闭上嘴。
林风没再耽误,拿起新阳差令牌,重新贴在张浩的眉心。这次他没急着注入阳气,而是先摸了摸压在张浩胸口的陈玄旧令牌——令牌的温度比之前高了些,裂痕处隐约有微光在闪。他深吸一口气,指尖凝出一缕比之前更浓的阳气,缓缓注入新阳差令牌里。
“嗡——”
金光瞬间炸开,比之前亮了一倍,顺着张浩的眉心往他体内钻。陈玄旧令牌也跟着有了反应,裂痕处的微光突然变亮,像道细小的闪电,劈在张浩的胸口。
下一秒,张浩的口鼻、指尖同时涌出黑雾——比之前更浓、更快,像被按下了加速键,黑色的雾气在空中翻涌着,往病床上方聚。苏芮站在林风左边,紧紧盯着黑雾,右手食指的伤口还没愈合,鲜红的血珠在指尖隐隐发亮,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林风的额角很快又渗出了汗,但这次他没停,持续往令牌里注入阳气。那团黑雾在金光的包裹下,渐渐不再乱飘,而是慢慢收缩、凝聚——原本篮球大小的黑雾,一点点变小,最后缩成了拳头大小,悬在张浩胸口正上方。
更诡异的是,黑雾的形状开始变化。
起初只是模糊的一团,后来慢慢凸起一块,接着又往下凹,边缘渐渐变得清晰——像是一个扭曲的“勾”字,勾尖朝上,勾尾往下垂,透着股说不出的邪性,在金光里轻轻晃,像活的一样。
“这……这是什么?”张市长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他活了五十多年,从没见过黑雾能凝成这样的形状,那“勾”字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林风还没来得及回答,主治医生突然往前凑了两步,眼睛瞪得溜圆,盯着那“勾”字,语气里满是惊讶:“这……这像个符号!我见过!”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主治医生赶紧解释:“昨天张公子被送进来的时候,口袋里掉出来一块青砖碎片,碎片上就有类似的图案!当时我觉得奇怪,还让护士拍了照,存在体检报告的附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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